【2020大選】王婉諭讓我重新思考「政黨票」的意義

▲一個公民要靠向「政府」請願立法需要多久?如果國會有更多元的聲音,或讓「政治素人」親自進入國會,或許我們可以不用像促成「強制險」的柯媽媽一樣,必需等待近三千個日子。(圖/記者吳銘峰攝)

●作者/內湖苦情OL

我是一名在臺北上班的普通上班族,一直以來我都認爲政治就是一些大人物去「喬」一些事,選舉期間通勤經過十字路口的候選人看板,心中只冒出「與我何干」,唯一稍微在意的是候選人面紙送的厚度和張數,畢竟這是少數在生活中能夠感受到一點關於候選人的「真實」。

可是,某個週末上市場時看到黃色外套時代力量立委參選人拜票,當下我只覺得眼熟,接着才聽到旁邊的人說她就是「小燈泡媽媽」,她看起來有點生澀地在拜票,不過眼神很誠懇,握手時很堅定,聲音中帶着一點母性,總體而言,就像我在幼兒園附近看到的接小孩的媽媽,當天回家新聞就看見她參選時力分區立委的消息,於是我開始對王婉諭感到好奇,爲何一位平凡的母親會投入政治?

我看了王婉諭上的談話性節目,發現她雖然面對鏡頭有點生澀,但條理分明,而且會讓人想聽她想什麼。在重新搜尋小燈泡事件的新聞後,我對王婉諭這樣一位被害者家屬感到心疼和敬佩,引述她在案發後的訪談:

「我們相信小孩是天真無邪的,一個被好好善待的小孩,他應該不至於長成一個兇狠惡極的人,這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或是他過往到底是怎麼長大的?會長成這麼偏頗、這麼的極端?」

一位被害者家屬疾呼社會安全網不足,在悲傷之餘,她居然能同理加害人生長背景,想像社會安全網在思覺失調患者(小燈泡案兇嫌被診斷爲思覺失調症)是否在整個社會安全體系中被「漏接」。而且,王婉諭二年多前獲邀擔任司法改革國是會議委員時,她提出我們的司法程序被害人及家屬的保護極爲不足,呼籲政府訂立「被害人基本法」,我不曉得這件事後來有沒有成,但她能在訴訟過程中反思制度缺失,並儘可能想出解決之道、向外發聲,她同理的對象超過身邊的人,而是整個社會。

▲小燈泡媽媽王婉諭在悲傷之餘,她居然能同理加害人的生長背景,想像社會安全網在思覺失調患者是否在整個社會安全體系中被「漏接」,她同理的對象超過身邊的人,而是整個社會。(圖/記者徐斌慎攝)

但讓我決定以選票支持王婉諭的關鍵點,不是她無比的同理心,是她有一種混和着母性的理性。普遍民衆對立法委員的印象就是,質詢時很兇、都在罵人,當然有合理的監督啦,但作秀的也不少吧?像是政治不摻入一點激情就不成氣候,如果可以選,我想要一位理性問政的立委(我真的是可以選啊!),回顧王婉諭受訪片段,我看到的是一位悲傷至極的母親,努力壓抑住情感,微微顫抖地說她認爲社會安全網的疏漏、司法的粗糙,她說她相信人權和教育,我相信像她這樣一位兼具理性與韌性的人,能夠溫柔堅定地推動她所信仰的價值。

最後,「不要小看政黨票」,我也是因爲王婉諭的關係才研究了一下何謂「不分區立委」,簡單來講,就是政黨票得票數越多、越能幫該黨取得不分區席次,而這次在時代力量列不分區名單第三位的王婉諭,是有機會進到國會的。很多親友因爲看不懂政黨票就放棄投,但選總統是一回事,形塑我們生活樣態的法律也很重要,立法委員不是在國會上吵架而已,我們需要能夠觀察、體會、反應政府疏失的立委;如果你也看膩藍綠惡鬥,認爲國會需要多元聲音,不見得要完全認同時力政黨,而是謹慎考慮不分區名單有誰,你是有能力將王婉諭─兼具理性與韌性的母親─送進國會。

一個公民要靠向「政府」請願立法需要多久?還記得促成「強制險」的柯媽媽嗎?她也是車禍被害者家屬,靠着一己之力寫陳情書、請願,奔走於院會之間,花了八年才讓《強制汽車責任保險法》完成立法,如果國會有更多元的聲音,或讓「政治素人」親自進入國會,或許我們立法可以不用等待近三千個日子。

「小燈泡媽媽」是個標籤,她直白地說出自己被害者家屬的身分,這麼說很殘酷,有人認爲她在利用女兒憾事在選舉,但她真的就是小燈泡的媽媽,這是標籤也是事實,當有人質疑王婉諭的參選意圖時,同時也在否定受害者家屬的努力,等於不樂見公民參政

畢竟,貼着這樣的標籤參選是兩面刃,一面激起同理、一面傷害自己,爲了推動自己想做的事,她在講座和訪問中不免一再談到女兒憾事,等於她自己選擇一條永遠無法別過頭去的路,再看新聞的當下我忽然明白爲何一位平凡的母親想投入政治,其實只是和你我一樣,揹負着某些傷痛想要活下去,並且活得更好。

你對政治越冷漠,你的生活就越被你所討厭的人掌控,用政黨票給王婉諭一個機會吧,也是給自己重新認識政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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