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二三砲戰60週年（一）馬祖海、空戰揭開砲戰序幕

▲文人國防部長俞大維巡視金門地區守軍防務。（圖／取自國防部期刊）

文／特約撰述 林健華

中共利用「抗美援朝」的韓戰機會，從蘇俄獲得大量武器裝備；韓戰結束，共軍在國軍忍痛從大陳島撤退後南移，利用蘇俄提供的艦艇，在舟山羣島成立海軍艦隊，蘇俄還提供了共軍M（米格）-15、M-17戰機及大批魚雷快艇，共軍據此企圖趁國民政府尚未穩定立足臺灣之際，攻佔金馬、劍指臺澎。

1958年初，中共修築鷹廈鐵路，並開闢浙江到福建沿岸的軍用公路，將得自蘇俄的數百門長射程火砲運至金門、馬祖當面，還以鐵、公路運輸將魚雷快艇運到廈門；此時，我空軍偵察機也發現福建福州、惠安、沙堤、龍田、龍溪、連城、澄海七個機場已進駐戰機，並開始進行飛行訓練；共軍不尋常舉動，已讓國軍嗅出兩岸大戰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823砲戰前，國防部長俞大維忙於巡視馬祖高登島防務。（圖／取自國防部期刊）

國防部長俞大維風塵僕僕穿梭於金、馬兩地視察防務；對共軍陸海空急驟南進，國防部發言人柳鶴圖少將8月2日打破沉默，公開表示「俄帝極可能采聲東擊西故計，唆使中共在遠東發動一場侵略性熱戰，而這場熱戰，可能從侵入金門、馬祖開始。」蘇俄頭子赫魯雪夫秘抵北平，密謀「如果拿下臺澎金馬，就掀開了美國在遠東的防線，太平洋也就非美國的前哨」；同時，國軍也研判，共軍可能以海空軍對馬祖進行佯攻，再突襲金門，拿下金門後，立即攻打臺灣和澎湖。

8月6日，中共空軍以M-17戰機在澄海、連城、龍溪機場三角範圍空域，對金門進行騷擾；國防部正式宣佈臺灣海峽情況相當緊張，金馬前線、臺灣全省進入緊急備戰狀態。7日上午9時10分，我空軍戰機飛抵金門上空例行巡邏時，遭到共軍數批M-17突襲，空軍飛行員即刻迎戰，打傷多架米格機，共軍機羣退走；空戰中，雙方雖無戰機被擊落，但戰爭的序幕，已悄悄點燃戰火。

13日，共軍M-17戰機進駐距馬祖只有40浬的福州基地，加上已駐機的漁州、澄海、連城、惠安、沙堤、長汀、衢州、路橋、寧波、溫州、舟山、杭州、建甌、龍田，對金、馬、澎及臺灣構成嚴重威脅；金馬守軍將火砲對準共軍陣地，海軍由62艦隊佈防金門的南巡支隊、馬祖的北巡支隊，日夜巡航臺灣海峽，防範共軍機艦突襲，空軍更增加外島巡邏密度，確保領空安全。

▲1958年8月14日，空軍與共機在馬祖、平潭空域空戰，以0比3再創「八一四」光輝。（圖／取自空軍期刊）

8月14日，是空軍勝利紀念日，第5大隊長董啓恆一早就率隊直飛馬祖，希望遭遇共機，好痛快打一仗再創另一個「八一四」勝利，結果共機見狀逃之夭夭，沒能打上一槍；返航落地後，看到長得像影音克拉克蓋博的30歲帥飛官李忠立，用手一指說：「找六個人，你帶隊，去馬祖，立即起飛。」李忠立樂得有機會殺「雞」，心想得折幾隻M-15的「雞翅」才能交差，遂挑了秦秉鈞、劉憲武上尉及潘輔德、樑金中、劉文鋼中尉和尹海榮少尉6人上機起飛。

當他們飛到馬祖、平潭上空時，發現M-17的「野雞羣」在後跟隨，佯裝不知道，等共機抵進時，李忠立看了看錶，11點35分，突然加足油門、鷂子翻身，反讓4號M-17成爲彈靶，一波射擊，該機起火、飛行員跳傘落海；同時，25歲的秦秉鈞上尉，也將3號米格機打炸了；劉憲武上尉和潘輔德中尉兩人聯手，打爆共軍2號機，帶着一團火球墜海；李忠立見敵我戰機數量懸殊，又離岸太遠，下令「見好就收，立即回家」，空軍輕鬆的以0比3完勝，消息回傳，臺灣滿街響起鞭炮及歡呼聲。

▼共軍M（米格）-15（上）、M-17（下）戰機難敵中華民國空軍。（圖／取自中國軍網）

在空軍慶賀凱旋時，海軍北巡支隊111艦及120艦奉命趕赴平潭海域，準備援救跳傘落海的共軍飛行員；111艦長鄭傑少校、120艦長邱華谷沒想到一次人道救援航行，卻迎接一場海戰；他們加速航行至平潭海域時，同時發現有3艘共軍砲艦，就在我方艦前900碼處，全速向我艦迎面衝來，並率先開砲。

111艦槍砲士官長張涯立刻開砲還擊，一砲打中共軍2號砲艇，瞭望臺上的信號士匡方高興地跳起來歡呼，第二砲快、狠、準再射擊，匡方再喊：「又打中了，敵艦爆炸開花下沈啦。」就在111艦擊沈共軍2號艇時，120艦砲長金祥國中士也發砲將共軍3號砲艇擊傷，並與111艦聯手向共軍1號艇猛攻，該艇負傷逃向平潭島，也引出另一波更多的砲艇，雙方立即爆發更激烈的海戰，我軍很快再擊沈2艘共軍砲艇，其餘共艦四散逃開，我軍兩艦也即返航。

同一天，海、空軍同時創下0比3大捷，震驚世界，在臺北的中外記者都向行政院新聞局、國防部要求到馬祖採訪，參謀總長王叔銘上將幾經研究，同意23日晚間派艦載記者前進馬祖；23日黃昏，中外記者30餘人在基隆海軍基地登了艦，突然，國防部發言人柳鶴圖及第二廳廳長賴名湯到場，並說：「金門打上了，猛烈砲戰，因通信障礙，還不知詳情，你們不能去馬祖了。」記者立即下艦奔回臺北；馬祖海、空戰的勝利，倒成了八二三砲戰的前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