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一傳奇VS.火車性愛趴

新石

早期當過兵的都知道八三一是什麼意思!不是八月三十一日,更不是像二次大戰生化人體實驗的「七三一石井部隊」,而只是單純的一個代稱,以現代的說法來說就是「軍中妓院」。

當兵是一個男人最苦悶的時期,因爲等於被隔絕在正常世界之外,對於女人的渴望從生理髮展到心理,凡是隻要有女人的地方,那怕長得不怎麼樣!一羣阿兵哥也是趨之若鶩,心想能夠講上一兩句話也好,這是心理上的,至於生理上的,很多就跑到八三一解決了。

八三一里面的軍中妓女很多都取名叫影星名字,不過都是山寨版,不是「林清霞」,不然就是「鍾杵虹」,或許是太過操勞,相貌和名字相差太遠,至少差了將近二十歲,這是我那個參觀體驗過的學弟跟我講的,看到這些阿媽級的過期美女,什麼綺麗幻想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我退伍的那年,八三一也正式消失了!一羣男人排隊尋求解放的情景也慢慢地消失在記憶深處了!

有些事能做卻不能說,就像八三一一樣,只是感覺很異樣,有人謠傳八三一的女人都是一些可憐的妓女,可能是迫於生計下海爲娼,也可能是身犯重罪用這樣的方式抵罪,雖然都是傳說,不過都似乎顯現出一個情況,那就是他們身處弱勢的事實,那時的阿兵哥其實也是弱勢,在威權專制的軍隊體系中生存,最大的願望就是平安退伍,當兩個弱勢藉着身體來互相取暖時,激情是有,更多是一種悲憫和無奈。

所以當我看到火車上的性愛趴新聞,一個女人對十八個男人的確很聳動,可是從某種程度上也覺得悲哀,我想到了那個末代的八三一,那羣和我們一起退伍登船看起來鶯鶯燕燕的女子,他們的青春葬送在軍中的性服務中,最終伴隨着他們的只有老去的年華和回憶罷了!時代的悲劇似乎又重現到現代,只是精神和意義卻是大不相同。

我無意用所謂的道德感評判這樣的事,因爲有些私密的事其實我們也管不着,只是覺得有些悲哀,曾幾何時,這種私密的事要用八三一的方式來解決,一個一個排隊,一個一個滿足,一個一個繳報名費,如果變得如此制式化,那跟當年的八三一有什麼兩樣?

這或許是個性自主開放的年代,大家流行用身體來溝通,也讓人實現夢想和期望或慾望,學歷或許不算什麼?在人類原始的慾望面前,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只是慾望滿足到了又如何?沒有愛情性關係充氣娃娃有什麼兩樣?

電車癡漢情節在日常生活中真實上演,我們是把他當一齣戲?還是以爲這個世界愈來愈情色化?可是瞭解電影的都知道,一切都是從性騷擾開始,然後逐步滿足男性沙文主義的渴望,只要一個女人願意扮演這個被欺凌的角色,所有的情節都會理所當然地展開,只是對於女性的地位提升或物化程度、或對於兩性的真實平等會不會有所幫助?我想是我們必須得去深思,日本人的男性沙文主義,我們透過影像照單全收,真的就能滿足所謂正常的生理或心理慾望嗎?

這個問題是沒有解答的,只能是見仁見智的看法,不過至少能讓我們稍微清醒一下,在這個情色充斥的世界中有些分寸界限在那裡?人類的理智真的只能淹沒在激情的浪潮之中嗎?性的多元和分享能夠到什麼樣的程度?講道德或許太沈重!可是從理智上去思考—這樣真的好嗎?會不會帶來另一種省思?在沒有愛、只有性的慾望中,這唯一的女人是發泄「工具」還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就像男生排隊上廁所一樣,那樣的聯想總是讓人覺得異樣、又有些許的悲哀!

●作者新石,宜蘭,國小教師。簡介表示,這個世界應該更好,所以就把想像的世界透過文字寫出來,只要大家相信這個閒居偶得的一點小小觀念或想法有成真的可能,這個世界就會慢 慢改變,這就是他的初衷--分享自我、改變世界,至於自己只不過是一個人,一個充滿想像浪漫的讀書人,似乎是嬉笑怒罵,卻是虎嘯龍吟,如果以詩來言志就 是:「漫步田光一畝間、前塵往事在眼前、風流瀟灑不敢問、特立獨行一片天!」。本文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ET論壇歡迎更多參與,文章請寄→editor@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