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錫勳/日本銀行「短觀」說「K字回覆」 菅首相談「臺灣有事」

蔡錫勳/淡江大學日本政經研究所所長

日本銀行於每年的4月、7月、10月、12月會公佈「短觀」(Tankan),顯示當前景氣狀況。「短觀」的正式名稱「全國企業短期經濟觀測調查」,目的是確實掌握全國企業動向,以協助金融政策運行。

疫情是目前使日本國內景氣惡化的主因。

疫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4波」疫情真正襲擊日本的話,應該會比前3波來的嚴重。

日本何時才能回覆至疫情前的自由入境

東奧聖火傳遞,但本次東京奧運禁止外國遊客入境觀賽 。(圖/CFP)

在此之際,日本政府宣佈,將於4月16日在華府舉行日美首腦會談,而臺灣議題受到國人關注。

因此,筆者將分析日本首相菅義偉如何同時處理國內外事務。

經濟兩極化的「K字回覆」

4月1日公佈最新的「短觀」報告顯示出製造業與非製造業間呈現兩極化的狀況,非製造業的業種間也持續走向兩極化。

整體而言,不分企業規模,2020年6月是景氣的最低潮。

這次「短觀」是在實施「第二次的緊急事態宣言」的背景下提出的調查結果,日本政府「要求」提供外食的店家縮短營業時間影響了部分業種,整體仍有回覆的跡象。

▲疫情重挫日本經濟。(圖/路透

景氣回覆的主要原因有四:

(1)對中出口連續8個月成長

(2)美國通過1兆9,000億美元的抗疫困案

(3)日圓貶值

(4)遠距辦公增加家電銷售

大企業製造業的景氣判斷指數5%,比上次調查的-10%成長15%。

連續3季正成長,已經回覆至疫情前,2019年9月調查的5%的水平,達成「V字回覆」。

電器機械成長19%,自2020年12月的-1%回覆至今年3月的18%。汽車成長23%,自2020年12月的-13%回覆至今年3月的10%。

對比之下,非製造業的大企業只停留在-1%,雖然也達成「V字回覆」,但製造業和非製造業的景氣惡化與成長速度仍有所差異。

從個人服務的大企業來看,反而從2020年12月-43%下滑至今年3月的-51%。

住宿餐飲服務的大企業從-66%惡化至-81%,-81%的數字證明多數的企業都認爲景氣低迷。

住宿、餐飲服務的中堅企業從-51%惡化至-82%,中小企業從-41%惡化至-75%。

這次「短觀」顯示製造業具有景氣回覆的能量,住宿、餐飲服務業反而持續惡化,日本景氣產生「K字回覆」。

2019年第4季起日本經濟開始急速下滑,2020年第2季跌至谷底後,第3季、第4季則達成「V字回覆」。

貧富差距是日本經濟的問題,日本歡慶股市突破3萬日圓大關,股市高漲只有持股人受惠,反而擴大貧富差距。

這次疫情造成各業種出現景氣落差,如何協助受到疫情影響的勞工僱用及薪資是政府的課題。

「蔓延防止等重點措施」使兩極化持續擴大

住宿、餐飲服務業的指數狀況最差,且同時也受到鎖國政策、「緊急事態宣言」、「蔓延防止等重點措施」等政策影響而持續惡化。

防止「第4波」疫情的對策使得住宿、餐飲服務業離景氣春天與賞櫻季節的腳步更加遙遠。

日本政府放棄讓海外觀光客入境觀賞東京奧運。今後暫時無法仰賴海外觀光客。

▲東京奧運聖火傳遞 。(圖/CFP)

「反彈」(リバウンド)是日本政府在防疫對策中不樂見的關鍵字,然而反彈一詞展現在景氣中的曲線圖稱作「V字回覆」。

菅政權3月21日解除「緊急事態宣言」之後,確診病例數出現上升(染疫人數的曲線「反彈」)。

日本政府提高警戒「第4波」疫情的襲擊,如何阻止疫情擴大成爲當務之急。

因此,日本政府於4月1日,召開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症對策本部會議,決定「蔓延防止等重點措施」首次適用於大阪府兵庫縣宮城縣,自4月5日(一)開始至5月5日(三)共31天,涵蓋日本國內黃金週假期。

菅首相於當天表示:「此重點措施限定地區與期間,採取集中對策,防止疫情擴大,避免疫情惡化而需實施緊急事態宣言」。

政策實施的詳細地區是:

▼大阪府大阪市

▼兵庫縣神戶市、西宮市、尼崎市、蘆屋

▼宮城縣仙台

「要求」這些地區的飲食店營業時間縮短至晚上8點,儘量避免前往卡拉OK包廂等場所。

被「要求」遵守縮短營業時間的中小企業飲食店,政府提供每間店鋪每日4萬日圓至多10萬日圓的「協力金」(補助金)的補助。

對大企業則每天最多提供20萬日圓的補助。

緊鄰大阪府、兵庫縣的京都則成爲觀光客的替代觀光景點。

▲先前受疫情影響,日本櫻花季時賞櫻大道空蕩蕩。(圖/路透)

西村康稔經濟再生大臣於4月2日記者會表示:「蔓延防止等重點措施從3府縣開始,包含機動性的活用,視疫情狀況來做適當應變」。

日本政府於3月21日解除「第二次的緊急事態宣言」,卻在4月1日提出「蔓延防止等重點措施」。

這項政策決定可解釋爲誤判「緊急事態宣言」解除的時機,因此不得已選擇這次的補救措施。

雖然或多或少會有效果,若是1個月後沒有達到預期效果,菅內閣將被追究政治責任

關於「緊急事態措施」和「蔓延防止等重點措施」,個別都道府縣的處置並非機械式,而是每次統合意見與判斷。

所謂「過料」(過失罰款)也並非刑法定義上的「罰金」。

菅首相於4月4日富士電視臺《日曜報導》的現場轉播節目中,主持人提問東京都的確診人數增加,是否該考慮適用「蔓延防止等重點措施」。

菅首相表示:「考慮所有可能性,並非具體限定於哪個地區,有必要的話不會猶豫」。

針對若是東京都出現需執行「要求」的問題,菅首相回答:「與專家討論情況和推測來判斷」。

因此,日本政府會依照疫情狀況靈活應變。

「臺灣有事」時的日本角色

在4月4日的《日曜報導》中,對臺灣的內容鋪陳,先是提到臺灣產的鳳梨在日本大賣,並提及背後原因是中國製裁臺灣並禁止輸入。

▲先前臺南市長黃偉哲農委會副主委黃金城等人共同封櫃,見證臺灣鳳梨外銷日本市場,期望再創外銷佳績,訂單「旺」向國際。(圖/記者林悅翻攝)

這也是日本繼愛文芒果之後,吹起鳳梨旋風。

宮家邦彥是菅首相的外交政策顧問,現任的「內閣官房參與」。針對日美首腦會談「是否對臺灣有事做準備」的問題,宮家邦彥回答:「非常有可能在會談中討論」。

▲菅義偉將在訪美時與拜登進行日美首腦會談。(組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菅首相於節目中表示:「臺灣對日本是重要的,臺灣問題透過日美合作,而且和其他國家合作來維持嚇阻力之下,讓臺灣和中國能夠和平解決。重要的是能夠創造這樣的環境」,迴避明言「臺灣有事」是否符合威脅日本存在與成立的「存立危機事態」的要件。

因此,日本行使日美間「集體自衛權」則是有可能的事。至於「和其他國家合作」應該是指「實現自由開放的印度太平洋」的澳洲、印度、東協、歐洲。

主要歐洲國家是英國、德國、法國。

根據4月5日《讀賣新聞》,日本和德國將於4月中旬,以視訊方式舉行首次外交、國防「2+2」會談,預定時間和華府舉行的日美首腦會談同一天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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