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扁的「兩個第一」...當時的扁帽們現在都跑去哪兒了?

《那些年 我們一起追的神》系列四

編按:

臺灣每四年一次總統大選,英雄起、英雄落,從2000年來第一次政黨輪替迄今,20年來,每逢選戰就可以看到政黨與媒體的造神運動,爲求勝選,各政黨莫不卯足全勁招式盡出,過程中帶給臺灣的傷害與族羣間的撕裂,得花上許多時間與精力來彌補。

當時那些聲望與民調極高的總統候選人或明星級的政治人物,他們下臺前甚至是在執政末期,有的民調狂跌到只剩個位數,有些人想力挽狂瀾但在英雄末路的階段卻已是時不我予。2020年1月11日會不會有第四次政黨輪替?臺灣到底需要什麼樣的領導人?有沒有能夠團結各路共同打拼未來的英雄,還是跟過往一樣最後的神級明星都是從山頂開始墜落?

▲前總統陳水扁。(圖/記者李毓康攝)

政治中心/綜合報導

回顧民進黨檯面上的政治人物,這20年來,能夠從首都市長直攻總統大位的人非陳水扁莫屬。他是曾經,但截至目前爲止仍是唯一,而堪稱第一個讓年輕人關心政治的陳水扁,讓不少扁迷爲之瘋狂,當年扁帽、扁娃等一系列阿扁周邊,大概也是少數臺灣政治人物造神運動的一項創舉。

近來在臺北市長柯文哲的協助下,陳水扁剛出版了回憶錄,即便保外就醫頻踩紅線遭到批評,讓法務部中監的執法標準屢受質疑,可是陳水扁依舊不以爲意,臉書固定發文、拍攝直播影片、出書、出席活動,任何一個可以讓自己被聽到的機會,陳水扁都沒有放過。

除了要讓死忠跟隨的支持者繼續用力外,陳水扁更重要的是向所有民進黨從政同志證明他還是有呼風喚雨的能力,但陳水扁的高人氣已不復當年,究竟能剩下多少影響力,看在昔日意氣風發的前總統如今爲了不踩紅線而在舞臺下站肥皂箱的眼裡,不勝唏噓者大有人在。

談陳水扁的崛起,大概可以追溯到1979年,美麗事件發生後,陳水扁口中的「信介仙」、民進黨前主席黃信介等人被捕,面對各方壓力,最後在妻子吳淑珍鼓勵下,陳水扁投入法律辯護工作,開啓從政之路。

隔年,擔任美麗島辯護律師的陳水扁開始投入選舉,靠着「俗又有力」的臺灣國語與庶民化的論述,1981年,陳水扁高票當選臺北市議員。1985年,陳水扁參選臺南縣長落敗,他的夫人吳淑珍當時在陪同謝票的過程中遭車輛擦撞,下半身就此癱瘓,這個意外也成爲陳水扁日後口中常說的是他對吳淑珍人生最大虧欠。

▲前第一夫人吳淑珍。(圖/friDay影音提供)

但伴隨着這場意外車禍,吳淑珍卻在隔年當選了立法委員。1988年1月,陳水扁加入民進黨,當選立委後,開始在政治舞臺上嶄露頭角,一路從明星立委當上首都市長。

1994年,陳水扁以超過60萬張選票、得票率過46%,順利當選臺北市長,他雷厲風行的施政態度與團隊創意不斷的風格,雙管齊下,不僅讓人耳目一新,靠着年輕「童子軍」幕僚團,屢屢抓住新聞點,從麥可傑克森宋七力、超人,讓陳水扁成爲當時最接地氣,最受年輕人支持的政治人物。

詎料,政治上一路順風的陳水扁,1998年的臺北市長連任選戰,意外敗給國民黨人氣新星馬英九。談到這場意外,陳水扁曾說「講白一點,我們沒有準備落選感言,畢竟我們那時還是有76%的施政滿意度」。

突然而來的敗選,讓陳水扁直接挑戰2000年總統大選,被時任總統李登輝凍掉的臺灣省長宋楚瑜聲勢如日中天,靠着泛藍陣營分裂、興票案等因素,陳水扁在連戰、宋楚瑜「三咖督」戰局勝出,登上黨、政權層峰,成首位民進黨總統,併兼任黨主席。

但掌握絕對權力後,陳水扁的第一家庭卻開始在2002年出現了操守上的大紕漏,從龍潭購地案爆發、「二次金改」延伸出的陳敏薰案、元大並復華案等,加上SOGO禮券、臺開案,陳水扁的弊案與第一家庭負評開始不斷。

對內,陳水扁執政面對了在野黨(國民黨、親民黨新黨)聯手杯葛;對外,北京對陳水扁兩岸論述的不滿轉化爲各式施壓,尤其「一邊一國」論,更被美國視爲麻煩製造者(Trouble Maker),也讓自己的連任路受到被內外夾攻的挑戰。

▲319槍擊案。(圖/取自網路)

2004年,陳水扁尋求連任,3月19日臺南響起兩顆子彈的槍聲,逆轉了原本不被看好的選情,而「319槍擊案」迄今沒有讓人信服的說法,經國際辨識專家李昌鈺鑑定後,認定該事件的嫌犯爲已自殺身亡的陳義雄,讓國、親兩黨當時談到此事都覺得扼腕。

儘管陳水扁連任成功,但追着他猛打的攻勢並沒有減弱,相反地,陳水扁家族積累的貪腐案件頻傳,透過集結民衆無法忍受的負面情緒,陳水扁昔日黨內同志施明德發起「倒扁紅衫軍運動」,百萬人集結凱道手比倒扁手勢、疾呼下臺,讓陳水扁陷入從政以來最大危機。

不過,在應對過程中,陳水扁也展現相當的韌性,即便提前「跛腳」的態勢已現,政權還是得以延續,也誠如陳水扁2009年接受《玉山週報》專訪時回憶道,「我不可能在紅衫軍的壓力下臺,如果當時下臺,處境不會比現在更好,民進黨將提前崩解」。

2008年,臺灣二次政黨輪替,1998年在臺北市長一戰擊敗陳水扁的馬英九當選總統,民進黨結束8年執政。面對海內外弊案不斷,陳水扁最後雖坦承「做了法律所不允許的事情」,但把所有被指控款項都推向「選舉結餘款」,海角七億的弊案轟動到國際舞臺上,而他自己也淪爲了階下囚

▲陳水扁、柯文哲出席《堅持—陳水扁口述歷史回憶錄》新書發表會。(圖/記者李毓康攝)

從1998年落選市長到2019年出版回憶錄,陳水扁在政壇上無疑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的最佳寫照。極度輝煌時,陳水扁光靠一人就可以橫掃南北板塊,但他的高支持度卻在藍綠分裂、執政內耗、第一家庭、弊案纏身等負面不斷的事件中開始被反噬殆盡。

臺灣需要什麼樣的領導人?陳水扁曾創下了兩個第一,他是民進黨第一位總統,也是臺灣第一位因爲弊案入獄的總統。想想當時支持陳水扁的扁帽們現在都去哪兒了?看看藍綠現在臺面上表態參選的這幾位,
再反思看看藍綠現在臺面上表態參選的這幾位,二十年來的藍綠爭鬥、經濟不前、黨同伐異,選舉造的神總是傷害臺灣,臺灣需要一個可以協調各黨各派的領導人、帶領全臺灣人民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