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夫妻非洲追獵豹 用一種別樣的方式環遊世界

封面新聞記者 李媛莉 圖由受訪者提供

生養孩子的時間和精力用來過隨心所欲的生活,這是成都夫妻楊雪梅何震環的選擇。

他們看似平常,和大多數人一樣,也曾上班掙錢,養家餬口,平淡度日;但他們又有些特別,和大多數“人到中年”的工薪者不同,把人生重新洗牌——辭職、旅行,享受閒賦。2018年元旦,楊雪梅和何震環再次出發,在非洲撒歡,與獵豹同行,在荒蕪沙漠中變身“瘋狂的麥克斯”。

1天1000公里

沙漠越野當刺激享受

4月,成都市聖鄉一隅小院內,楊雪梅的旅行分享,又一次惹得朋友羨慕不已,“多想有你這樣的生活啊。”

旅行充斥生活的日子已經過了幾十年,楊雪梅第一次慎重地把一段旅行裝進PPT,講給別人聽。不是爲了炫耀,更不企圖聽到讚美,“這是一段值得分享的經歷,想告訴大家,只要你下定決心走出去,剩下的一切都簡單了。”

狂野納米比亞沙漠。

楊雪梅分享的,是一段“狂野非洲納米比亞行”,這是她和丈夫何震環的又一次跨年旅行。“以前我們都選擇旅遊資源成熟的地方,這是第一次選擇冷門地方,環境相對比較複雜。”楊雪梅和何震環每年出遊兩三趟,每次花20天左右。2017年底,兩人商量着目的地,在網上做功課時查到別人的旅遊攻略,“覺得納米比亞挺好,所以就去了。”

其實,是納米比亞的獵豹讓楊雪梅義無反顧,“如果有人問我最愛的三種動物是什麼,我會回答獵豹、獵豹、獵豹。”

楊雪梅在納米比亞與獵豹同行。

追着獵豹,夫妻倆出發了。焦黃色的沙漠漫無邊際,沙丘、野生動物、零星草野車外掠過,找不到現代文明的痕跡……楊雪梅帶回的旅行畫面中,蠻荒景象再次震撼所見者。他們曾時速180公里越野沙漠,也曾在礁石路面上顛簸緩行,不管哪段路,形單影隻的忐忑如影隨形。

楊雪梅在納米比亞與獵豹同行。

“那天,我們從卡馬尼亞布到骷髏海岸,再到斯瓦科普蒙德,連續開了1000公里。”楊雪梅用“月球表面”、“火星”來形容道路狀況,“到達目的地後,我們兩個人的手腕都僵硬了,因爲一直握着方向盤。”

相比路況的兇險,還有更讓夫妻倆心驚膽戰的,“因爲我們的車快沒油了,卻不知道下一個加油點在哪裡,一旦拋錨在路上會很麻煩。”那天的路上,他們遇到的“同路車”不到20輛。

何震環覺得,“驚”是這次旅行體驗的關鍵詞:驚險、驚喜、驚豔。

何震環與獵豹

驚險,他們最後在一個當地人的指引下,燃盡最後10公里油找到了補給;驚喜,是與各種野生動物的不期而遇;驚豔,是迤邐大自然不時創造的美好。對楊雪梅來說,如願追到獵豹,此生無憾,“在哈納斯野生動物保育園,遊客能夠與獵豹並肩而行,這是到訪者都可以有的機會。”

旅行不做計劃

訂不到酒店車裡

享受不可預料,是楊雪梅的生活態度,也是她和何震環的旅行方式

“我們倆出門旅遊,只定大概方向,從來不做詳細計劃,也不提前預訂酒店。”納米比亞之行有些特別,楊雪梅第一次提前預訂了3天酒店,甚至掏出了筆記本記錄行程,“所以這次,我可以向朋友們分享‘攻略’。以前出去旅行回來,大家也找我討‘攻略’,確實沒有。”過去的旅行,楊雪梅沒有預訂記錄,沒有行程安排,一切隨心所欲,臨時可變。

這次旅行,她有心記下了入住的酒店,和到達的目的地。“除了前三天,後面住的地方,也都是走到哪裡再臨時去找酒店。”

納米比亞城市街景

一天晚上9點過,夫妻倆抵達一個小鎮,結果找遍所有旅店都沒有房間。“又開了40公里,到下一個小鎮去找。”這些意外他們總能照單全收。“這不算什麼,以前我倆出去旅行,臨時沒有找到酒店,就睡在車裡。”

“所以我們出門,不好找其他同伴。”楊雪梅笑着說,“因爲行程總是隨時在變,太多不確定,和朋友一起,人家受不了,沒‘安全感’。”

“你們這種生活真安逸。”一對年輕的夫妻在分享會上表露歆羨,楊雪梅卻提醒對方,“喜歡旅行,喜歡自由自在的人,也許可以選擇像我們這樣,但我並不建議每個人都過這樣的生活,最重要的,還是要傾聽內心。”

人生詞典

從沒有後悔和糾結

2016年5月,楊雪梅和朋友租下三聖鄉的一處小院,“可能跟喜歡旅行一樣吧,心裡也有小院情結。”

小院成了閒賦生活的小天地會友聚餐茶話、歇腳,朋友不斷前來,也有陌生人找上門。楊雪梅忙時呼朋喚友,閒時養頤弄花,優哉遊哉的生活模樣引來不少疑問,爲什麼你有“任性”的資本?她心知肚明哪裡談得上什麼“資本”,不過是在不同的人生階段選擇做了不同的事情,負重前行的日子沒被人看到。

非洲野象

1990年從學校畢業後,學英語加法律專業的楊雪梅第一份工作是在司法部門,“進單位的第一天,就被規規矩矩的辦公位嚇壞了,覺得人生彷彿可以看到頭,不適合我。”生性愛自在的楊雪梅被“嚇”跑了。

楊雪梅第二份工作是從事法律培訓相關的工作。“那時候每月都出差,每月有20天在外面,到全省各地培訓,每個鄉鎮、村落走遍。”在旁人看來奔波折騰的工作,她卻很享受,“一直在接觸新鮮的景、人,都讓我覺得很開心,註定我是不喜歡安分的。”

那時候楊雪梅有個行李箱,平日放在牀邊不收撿,隨時拎起出差。“甚至在家的時候,每天都從裡面拿衣服換洗,常用的都在箱子裡。”

1998年,楊雪梅終究還是丟掉了“鐵飯碗”,跟着創業的朋友打天下,先做了6年北漂,2004年回成都給朋友幫忙。

非洲大草原的長頸鹿

彼時,何震環在電力部門上班,“壓抑得不行。”堅持8年後辭職了,帶着心愛的相機,從甘肅來到成都,把興趣愛好一步步變成事業,成爲職業攝影師

與何震環相識相知後,楊雪梅辭掉工作,一邊給丈夫當助手,一邊經營家園。除了柴米油鹽,他們還有未知的遠方。

楊雪梅和何震環做過的改變和選擇,時常刺激朋友,總有人希望從他們這裡得到肯定或者鼓舞。楊雪梅卻從不勸服對方,“我的字典裡,從來沒有後悔和糾結兩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