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權律師遇上騎馬神童 金正恩與文在寅的權利之路

文金會前夕,南韓人民分別戴上象徵金正恩文在寅的面具。(圖/路透社

記者丁維瑀/綜合報導

北韓領導人金正恩與南韓總統文在寅27日在板門店會談,顯見南北關係近期回暖;前者才34歲,後者則爲65歲,這兩人做事風格迥然不同,在覈武、人權等的態度上也有許多分歧。究竟他們未來又將爲世界帶來哪些新局勢?還得先理解各自的出生背景

▲金正恩與文在寅的比較圖表。(圖/《ETtoday新聞雲》)

金正恩是金正日最小的兒子,1984年在北韓平壤出生,父親逝世後,他在2011年接管空缺的職位,躋升領導人的身分,也打破先前外界所分析他並不會繼承政權的傳言,因爲他缺乏相關的政治經驗。事實上,金正恩的生活相當神秘;有日本壽司師傅說他的「不忠」被金正恩原諒;也有同學描述,這位掌握大權的北韓領導人很喜歡打籃球

爲了鞏固權威,北韓官媒曾寫道金正恩3歲就會開槍,騎馬、開車樣樣行,16歲時就撰寫關於韓戰的論文;但真實情況如何,至今不得而知。位於首爾的國民大學教授蘭科夫(Andrei Lankov)形容,金正恩聰穎、務實又果斷,「但也反覆無常、情緒化,很容易有殺機。」

▲金正恩曾到瑞士學習語言。(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除了金日成綜合大學與金日成軍事綜合大學,金正恩年少時曾以扮成「大使館司機的兒子」這個身分來到瑞士讀書,1991年又用非法護照到訪日本,證件上的名字爲約瑟夫柏(Josef Pwag),且根據信用卡紀錄,他與家人去了東京迪士尼遊玩。一位匿名的西方高級官員表示,「這些巴西護照清楚呈現出金正恩與金正日的照片,試圖從國外大使館獲得簽證…這表明了對旅行的意願,並嘗試建立一條可能的逃亡路線。」

金正恩要走的路與金正日不同,北韓官媒雖數度建立金正恩「神人」的形象,但也頻繁指出他其實很友善,除了會對人民展露笑容,更是個年輕有爲的領導人。然而,在脫北者李晛瑞(Hyeonseo Lee)的眼中,金正恩手段殘忍,她提到在北韓有超過10萬人在強制勞動營中面臨酷刑與死亡,甚至還有1名母親被迫溺死自己的嬰兒,「我不可能在他的政權下叛逃,他是星球上最危險的人。」

川普在白宮接見8名脫北者。(圖/路透社)

雖然在文金會與川金會前夕,金正恩本月21日宣佈關閉一個主要的核試驗場,也暫停核武與導彈測試,看似釋出善意。但美國科學家聯盟(FAS)兼任資深研究員潘達(Ankit Panda)則指出,在金正恩的聲明背後,恐怕只是以此換取解除國際制裁;事實上,北韓1999年爲了改善與美國的關係,就曾宣佈暫停長程飛彈試射,但2006年不顧國際反對,再度進行了核武試射。

回顧今年與去年,金正恩與川普屢次對槓,前者於元旦的演說中表示,「核按鈕一直在我桌上」,整個美國都在北韓的核武射程內;後者事後則用推特回嗆,他同樣也有核按鈕,但更大、更有力量,還有實質的作用。美朝間的口水戰讓國際情勢升溫,金正恩還曾被川普嘲諷是「火箭人」,而他也說川普根本是「老番顛」。對此,俄羅斯外交部長拉夫羅夫則形容,這兩人就像幼稚園小孩在爭執。

相較於金正恩的火爆,文在寅則顯得小心翼翼,他去年5月以41%的得票率獲勝南韓總統大位,主打「傾聽人民聲音」的形象;人民在歷經朴槿惠的貪腐醜聞後,期待新的領導人能帶來清廉的執政。而文在寅在當選後,除了他常去的一家首爾咖啡廳成爲社羣媒體熱議的話題,他的自傳《命運》更是長時間掛在銷售排行榜的首位。

▲文在寅出生寒微,童年時期,有時候只能吃學校的玉米粥果腹。(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1953年出生的文在寅小時候家境貧窮,還領過教堂發放的免費食品,他是北韓難民之子,父親文勇賢巨濟島戰俘營當傭工,母親姜韓玉則在港口販售雞蛋,一家人之後定居釜山。雖然家庭環境並不富裕,文在寅的成績卻非常優異,19歲時考上慶熙大學法律系,但在1975年因爲參加學運而入獄,也面臨退學的難題,他之後被徵召入伍,服役期間表現良好,還獲得「特戰司令官表彰」。

文在寅服完兵役後又因爲違法戒嚴令而被捕,雖然往後通過司法考試,但因爲過去的紀錄而無法被任命法官,他決定回鄉擔任人權律師,此時對於從政,文在寅可說是沒有任何野心,但他也在釜山遇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也就是2009年跳崖自殺的前總統盧武鉉

▲盧武鉉與文在寅有着深厚的交情。(圖/CFP)

對於文在寅來說,盧武鉉等同是他最親密的好友,兩人一起開設律師事務所。盧身亡後,文在寅替他處理相關的後事,這個不喜歡政壇要角的人,卻決定在2012年參選總統,雖然當時只以不到4%的差距敗給了朴槿惠,但他之後並未放棄,2017年終於正式上任總統,他的支持者多數爲50歲以下、女性與年輕的上班族。有許多評論皆形容,文在寅是「盧武鉉的影子」,他的參選好比一場復仇記

由於是脫北者之子,文在寅向來被外界視爲「親北韓者」,他站在寬容、對話的立場,主張南北韓可以經濟合作,還曾說過要在和平統一後,帶着母親去尋覓自身的出生地。南韓學者金容沃曾在他當選前詢問,如果真的獲選,會先訪問北韓還是美國;文在寅立刻就說他會先去北韓。

文在寅譴責北韓的獨裁政權殘忍,但他一方面又主張,南韓必須擁抱北韓人民,纔有實現和平統一的可能。然而,他也曾被自由韓國黨的洪準杓批評對北韓的態度「太軟弱」。《韓聯社》指出,南韓國會國防委員長、最大在野黨自由韓國黨議員金學容2月22日接到一份資料顯示,文在寅上任後,南韓軍方在前線地區進行的對北韓喊話中,刪去了直接批評金正恩的內容;金學容認爲,這表示南韓政府放低姿態,可能會導致北韓誤判形勢。

儘管有分析員認爲文在寅軟弱;但《時代》雜誌去年登出文在寅的封面,形容這位南韓總統是位「談判者」,也是可以化解朝鮮半島危機的人,他受訪時表示,對北韓應要軟硬兼施,施壓的同時,一邊來改變北韓。現階段,除了核武危機,文在寅也要面對國內失業率在今年3月創下2010年來的最高水準,如何避免成爲「說大話的總統」,還有待考驗。

▲文在寅與金正恩的一舉一動都受到外界關注。(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文在寅與金正恩來自完全不同的出生背景,前者從人權律師到入主青瓦臺;後者則有着神秘、極權的面貌,近期卻在國際外交舞臺轉變態度,預計還會在5月或6月與川普會唔。兩韓未來的關係要怎麼走?能否真正破冰,也是兩國人民持續觀望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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