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爾特推更嚴措施:禁止政府官員公開討論南海問題
【編譯/觀察者網 李煥宇】近期，受菲律賓軍方、媒體和國內親美人士的挑撥，菲律賓的反華情緒升溫，總統杜特爾特已數次發聲“滅火”。
本週，杜特爾特推出了更加嚴厲的措施。據路透社5月18日報道，杜特爾特禁止其內閣和政府成員公開談論南海問題，他在一次全國電視講話中表示：“這是我現在對內閣和整個政府的命令，不要與任何人討論西菲律賓海（菲律賓官方對中國南海的稱呼）的問題。”
“如果我們必須談，我們就內部討論，發言人哈里·羅計（菲律賓總統發言人）會負責這件事。”
哈里·羅計 視頻截圖
路透社稱，自2016年上任以來，杜特爾特一直尋求與中國建立更友好的關係，擱置領土爭端。但在此前幾周，菲律賓政界、軍界卻多次對中國採取了強硬立場。
先是外長洛欽曾就牛軛礁一事在個人社交賬戶上發表帶髒字的言論，遭杜特爾特不點名批評；後又有武裝部隊總參謀長索貝哈納要求總統爲中業島的一個後勤中心提供資金，叫囂要把所謂的中國“海上民兵船”趕出專屬經濟區。
反對派也不是省油的燈。前最高法院法官安東尼奧·卡皮奧利用牛軛礁問題與杜特爾特針鋒相對，要求兩人就此事展開一場辯論；參議員潘菲羅·拉克森也站出來指責杜特爾特10日涉及中國的發言“令人困惑”。他宣稱，菲律賓應在主權問題上堅定立場，藉助美國等“軍事強國”的力量對中國施加壓力。
據《菲律賓商報》報道，面對輿論壓力，馬科斯政府時期的國防部長，96歲高齡的前參議長恩裡萊力諫杜特爾特不要理會外界批評。
恩裡萊（左） 菲媒圖
他說道：“總統先生，你只對菲律賓人民負責，你的外交政策不需要向任何特定的人負責，你要做的是以最好的方式保護國家和人民的利益。無需迴應他們，他們會因爲總統迴應他們而感到高興。”
杜特爾特聽從了恩裡萊的建議，稱：“對我來說，你是唯一重要的人，如果你說我無需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我就不會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菲律賓商報》稱，恩裡萊在當天還敦促杜特爾特對中國保持友好態度。他認爲：“我們的做法應該是有好的，而不是強硬和咄咄逼人的。如果我們不能與中國達成協議，我們的經濟和安全將受到影響。”
恩裡萊還稱：“我們承擔不起與中國對抗的後果，如果我們與中國對抗，我們會損失更多，除了與中國談判，我們別無選擇。”
對於菲律賓近期升溫的反華情緒，菲律賓華商縱橫傳媒社長黃棟星分析稱，菲律賓明年五月將舉行大選，目前由於疫情加重，菲確診病例突破一百萬宗，近二萬人死亡，該國成爲東南亞抗疫表現第二差的國家（印尼第一）。封城年餘，經濟崩潰，民生痛苦，政府抗疫“焦頭爛額”備受壓力，百姓不滿情緒滋生。
在這種情況下，菲律賓軍方從三月起就不斷渲染中國入侵菲律賓在南海所聲索主權島礁的“威脅”，外交部逐日抗議，菲律賓親美人士、政客和激進民間團體出動譴責中國和杜特爾特政府喪權辱國，對中國沒有作爲。再加上菲主流媒體跟風，鋪天蓋地持續月餘報道，使得菲律賓充滿着“反中”的氛圍。
黃棟星預計，如果菲律賓政府能在11月底落實三千萬人的接種工作，達到初步的“羣體免疫”，逐步放寬限制，活絡經濟，則國家經濟復興有望，在目前反對派沒有強大的候選人的挑戰下，老杜及其繼承人可望中選，中菲關係也會得到庇護良性發展。
他認爲，明年的大選將是菲律賓“民粹”主義與“民主精英”陣營的對決，結果關係着菲律賓未來的命運，華人被劃爲與“親中”的老杜政權在同一條船上，因此前景也風險疊生。
黃棟星警告，當反華排華浪潮興起，菲律賓人失了理性，引爆長期以來積累在心中的怒火，局勢將難以預料，這也要求我們需提早做好防範。
延伸閱讀
近來最戲劇性外交事件：菲律賓外長爆粗話斥責中方 總統上電視緊急滅火後又道歉
（一）
這可以說是近來最戲劇性的涉華外交事件了。
很戲劇性，也很意外，真是平地起波瀾！
第一個意外，菲律賓外長突然對中國爆粗口。
這發生在5月3日，菲律賓外長洛欽又放飛自我了，他在推特上用夾雜着粗鄙英文單詞的話，要求中方船隻“離開中菲爭議水域”。他還將菲律賓形容爲想跟“醜陋”的中國做朋友的“帥哥”，而不是成爲中國的一個省。
這都哪跟哪啊！
而且，一國外長，這樣公開爆粗話。尤其是考慮到目前中菲關係，確實讓人大跌眼鏡。
第二個意外，事情還驚動了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
大家都知道，杜特爾特一直主張中菲友好，而且要多合作。外長這樣放話，這算什麼意思？
3日晚上，老杜就放話了，是這樣說的：
意思也明確，中國，恩人啊；洛欽，你頭腦要清醒一點。
更別忘了，就在當天，老杜接種了中國產疫苗，還說：我感覺很好，我期待注射這個疫苗已經很久了。
第三個意外，中國外交部節日加班予以駁斥。
5月4日，第二天，中國外交部發言人以記者問答的方式，進行了駁斥，汪文斌是這樣說的：
考慮到老杜也有了表態，汪文斌予以肯定，說：
假期還要加班，中國外交官也不容易啊！
第四個意外，菲律賓外長火速道歉了。
很快，洛欽道歉了。
菲律賓總統府發言人洛克表示，洛欽已就此事向中方道歉，“洛欽告訴我，他已向中國大使（黃溪連）道歉，他的話只是因爲一些讓他頭腦發熱的事情。”
有意思地說，洛欽隨後又發推說，不對，我只是向中國外長王毅道歉了。他隨後話鋒一轉，誇讚王毅是“世界上最聰明和最有個性的外交官”。
外長爆粗口-老杜提出批評-中方緊急迴應-外長公開道歉-誇讚中國外長……
很意外，很有意思吧。
但更有意思的還在後面。
剛在仔細看了看洛欽的推特，這真是一個話癆，一個鐘頭髮個一二十條推特，是他的家常便飯。
有痛批美國、痛批英國的……當然，還有更多放飛自我的。
譬如，涉及中國的，除了上面的一幕外，就最近24個小時內，他多次談到中國。
他認爲“戰狼外交”都是在學習他：
更讓人啼笑皆非的是，他一再念叨王毅，一天之內，可能有十多遍，最後還這樣表態：
安克雷奇，自然是指3月份中美的對話，從洛欽的表態看，中方當時的表現，看得他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一句話，學習王毅好榜樣，再不粗話罵中國了。
（二）
當然，撇開這些外交軼事，爲什麼還會出這樣的意外呢？
這與菲律賓一些人炒作南海問題，有着莫大關係。
事情的核心，即所謂的牛軛礁問題。
根據媒體介紹，南沙羣島從北往南可以細分爲雙子羣礁、中業羣礁、鄭和羣礁、九章羣礁等多個羣礁。其中九章羣礁是一個由衆多珊瑚礁組成的紡錘形大環礁，牛軛礁位於羣礁的東北端。
從衛星圖片上看，牛軛礁呈人字形的珊瑚礁，可以阻擋住外側海水與風浪，並因此天然形成九章環礁中唯一擁有大型潟湖的礁體，面積約爲10平方公里。
由於牛軛礁非常獨特的外形，被中國漁民長期作爲躲避風浪的天然良港。
但自3月份以來，菲律賓炒作中國避風船隻是“海上民兵”，侵犯菲律賓海洋權益，要求中國召回。
對這種情況，中方也認真做過解釋：
但類似炒作，隔一段時間發酵一次。
這與菲律賓國內局勢有關，當然，也離不開某些國家的推手。
比如，根據媒體報道，3月31日，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沙利文在與菲律方面通電話時，就大量中國船隻在牛軛礁附近聚集的問題進行了討論。
於是，也就有了中國的五一假期，菲律賓外長突然放飛自我，然後又火速道歉，並要學習王毅好榜樣。
最後，怎麼看吧？
老規矩，粗淺三點。
第一，外交確實要講點藝術。
你看，洛欽頭腦發熱爆粗話，最後自己裡外不是人。中方點到爲止，反而更讓他難爲情。比如，汪文斌批駁他粗話的時候，都沒提洛欽的名字。弄得洛欽都有點臉紅，感嘆：他們太紳士了，居然都沒提我的名字，我會注意基本言行，符合我的身份……
外交是一門藝術。魯迅先生的話就很精闢：辱罵與恐嚇，決不是戰鬥。
第二，也要習慣東南亞朋友的話風。
老杜有老杜的講話特點，洛欽是洛欽的話癆習慣。在向中方道歉後，洛欽還不忘辯解，我說話就是這樣一個習慣……看他的推特，嘮嘮叨叨，但說到興奮了，就往往就剎不住了。有錯誤，我們要批駁，但也沒必要上綱上線，更要看到，洛欽很快道歉了。
但不管怎麼樣，洛欽，罵中國肯定就不對。外長還是要有外長的風度，像王毅那樣。
第三，要明白樹欲靜而風不止。
當然，這是插曲，我們也要清醒。菲律賓國內有政治鬥爭，菲律賓國外更有挑撥離間。這將是一個長期的博弈，需要我們既有堅定的立場，又有鬥爭的藝術。從目前看，中菲關係還是不錯的，老杜都說了，中國是恩人，有分歧不妨礙合作。
而且，王毅一個月前請洛欽等東南亞外長到福建南平，還是起了作用的。
作爲另一個插曲，別忘了，正是在南平，馬來西亞外長希沙慕丁也曾笑着對王毅說：你永遠是我的哥哥（頓一下），用普通話說就是，我的大哥（四個字是用中文說的）！弄得王毅連連擺手豎大拇哥：我們是兄弟。
不得不說，最近的中國外交，確實有一套。不然，洛欽在道歉後，也不會忙不迭地表示，要學習王毅好榜樣，要重新贏得王毅的友誼。
王毅啊，你的任務很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