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縣鎖鏈女反映的社會治理病竈

(取自今日頭條)

儘管,至今還沒有誰將豐縣鎖鏈女與境外反華勢力連在一起,但是,此事件爲一貫諉過他國,不找自身原因的必然結果。所以天朝必須回到胡適那裡去,正視和解決自己的問題,再也不能諉過他國了。

五四運動後,解放童養媳、解放小腳、解放婦女的運動風起雲涌,特別是1949年以後,婦女尊嚴和權益得到前所未有的尊重。然而,102年後居然出現徐州豐縣鎖鏈女,這個鎖鏈,鎖住的可不僅是被摧殘和蹂躪的婦女,更是歷史的走向,至少部分地區被拖回了奴隸制。出現這種情況,就是天朝社會管理出了嚴重的問題。鎖鏈女事件不僅爲現代文明所不齒,甚至被極度蔑視婦權的塔利班所恥笑,這是天朝的奇恥大辱。如果不能徹底清除人口買賣,縱然天朝GDP遠超世界第一,奧運金牌車載斗量,也無法洗刷恥辱。

70多年前發生過著名的 「樑胡之問」,梁漱溟問胡適:「國人都說中國的仇敵是帝國主義(歐美)、封建軍閥,你爲什麼認爲是貧窮、疾病、愚昧、貪污和擾亂?」胡適回答說:「張獻忠、李自成歸咎於誰?鴉片是帝國主義強迫種的嗎?」順着這個思路追問,三年飢餓、十年文革、豐縣鎖鏈女都是帝國主義乾的嗎?可見歸咎帝國主義是非常簡單,而又愚蠢無比的腦回路,它不懂只要甩鍋,一定加劇病竈的腐爛發臭,結果勢必社會潰爛。

堂而皇之地綁架民女當作畜生交易、圈禁和強暴,其性質之惡劣遠超以往所有洞穿人類邪惡底線的犯罪,如果天朝早能眼睛向內,審視拷問蘇俄體制的先天邪惡,人口買賣何至於演變到如此慘烈的地步。

鎖鏈女不僅是個人災難,更是國家恥辱,因爲公權力助推與加劇犯罪。帝國主義國家也有綁架、囚禁民女案件,但它們是曝光即死的個案,既不會形成規模達數萬的產業鏈,更不會囊括從兒童到博士生。所以豐縣能成氣候的關鍵是,被拐賣的婦女、兒童可以上戶口、開結婚證,這等於是公權力爲拐賣合法化背書。洗白犯罪勢必極大地刺激邪惡需求,所以背書之惡遠大於拐賣等。

如果公權力對拐賣冒頭就打,至少不給辦證,人口買賣絕不至氾濫到今天這個地步,所以是公權背書促成和加劇民間拐賣。不排除帝國主義也有拐賣的企圖,但她不敢做、不能做、做不到,更不會教唆豐縣做。而正因爲天朝官員只防「帝國主義亡我之心」,而無視小民的苦難,以致他們管區內人口買賣長期存在,愈演愈烈。

冒失政策催生犯罪土壤。上帝給予人類的男女比例原本並不懸殊,女性沒有嚴重短缺,就不會有購買需求。然而,當年天朝狂妄而又愚蠢地「欲與天公試比高」,結果男女比例嚴重失衡。有資料說,中國男女出生比例是114:100,甚至更高,還有不少女嬰在出生時就被溺亡或丟棄,這就導致目前全國光棍超過3000萬,他們慾望的壓抑和扭曲焉能不催生人性的醜陋?

帝國主義不僅沒有挑唆大陸挑戰上帝的旨意,而且反對這麼幹。若當初接受他們的意見,大陸男女比例失衡就沒有今天這麼嚴重,人口拐賣的罪惡就不至於嚴重到在國際被打臉。現在天朝最應該做的是深刻反思當時的人口政策,可惜學者和媒體卻因無法諉過境外,而選擇羣體性失憶。

顯然,豐縣鎖鏈女是諉過別國所釀成和加劇的社會管理敗筆,它與境外反華勢力無關。進而,只要尊重事實和邏輯就不難發現,天朝現代史上幾乎所有慘絕人寰的事件都不是帝國主義(歐美),而是諉罪於帝國主義所造成。儘管,大陸已錯過了像日本那樣,藉帝國主義叩關一躍而起的時機。但只要不再諉過別人,而像胡適那樣,面對、正視和解決自己的問題,知恥而後勇,大陸仍然能夠迎頭趕上。

(作者爲大陸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