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爆竹、鞭炮大解密!窮人也能玩的「小確幸」

圖、文/李開周,摘自《過一個歡樂的宋朝新年》,時報出版

中國人在重大節日喜歡放鞭炮,特別到了除夕,更是鞭炮齊鳴天地間瀰漫着刺鼻的火藥味,嘈雜的爆炸聲無孔不入。

宋朝同樣如此。《武林舊事》雲:「至除夕,......夜燭糝盆,紅映霄漢爆竹鼓吹之聲喧闐徹夜。」家家戶戶放鞭炮,並用糝盆滿貯炭火火光映紅夜空,鞭炮響徹霄漢。

鞭炮古稱「爆竹」,之所以有這個古稱,是因爲在鞭炮尚未發明出來的時候人們確實用火燒竹,使竹子爆開,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

可見宋朝工匠已經能製造出百餘響的鞭炮了。《武林舊事》的作者是南宋人,名叫周密,此人另有一本著作齊東野語》,該著作寫了這麼一則宮廷秘聞:既而燒煙火於庭,有所謂「地老鼠」者,徑至大母聖座下,大母爲之驚惶,拂衣徑起,意頗疑怒,爲之罷宴。穆陵恐甚,不自安,遂將排辦巨璫陳詢盡監繫聽命。黎明,穆陵至陳朝謝罪,且言內臣排辦不謹,取自行遣。恭聖笑曰:「終不成他特地來驚我,想是誤耳,可以赦罪。」於是子母如初焉。

文中「穆陵」是理宗,「大母」是在宋理宗剛即位時垂簾聽政的楊太后。宋理宗少年登基,非常淘氣,過年時在宮裡燃放一種名叫「地老鼠」的焰火,只見「地老鼠」冒着火光飛竄,一下子鑽到了楊太后的座位下面,把老太太嚇了一大跳,氣嘟嘟地走了。這個楊太后可不是好惹的,《宋史》說她「涉書史,知古今,性復機警」,讀書多,智商高,心眼多得很。當年宋寧宗最寵信的權臣韓侂冑就是被她設計殺死的,甚至連宋理宗的皇位都是由她矯詔擁立的,理宗當然知道她的厲害,唯恐她因此廢掉自己,趕緊將過錯推到採辦焰火的大太監頭上,第二天早上又親自向她道歉,終於得到了老太后的原諒

從這則秘聞可以看出,宋朝非但能造百餘響之鞭炮,且已發明相當精巧的焰火。

但是宋人有貧有富,富人窮奢極欲,窮人一文不名,鞭炮再爲普及,焰火再爲精巧,總有一些人是買不起的。沒有鞭炮怎麼過年呢?只好恢復傳統,恢復鞭炮尚未發明之時的老風俗,用爆竹來代替鞭炮。

沒有鞭炮,無妨爆竹,問題遼國疆域大半爲苦寒之地,不長竹子。既缺鞭炮,又缺竹子,怎麼驅鬼呢?答案是爆鹽:將粗大的鹽粒扔進火盆,一樣能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