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政府疫苗採購這樣辦,不行嗎?(楊永年)

高端公司因有政府欽點加持,從今年初到現在股價翻倍漲,但5月31日因輿論質疑其效力,長黑鎖死350.50元作收。(圖/翻攝自Yahoo奇摩股市)

近來有關新冠肺炎對於高端疫苗採購,引發民衆持股的懷疑與討論。無獨有偶的是,去年臺灣東洋董事長林全,原有意大量採購BNT疫苗,但也是因爲內線交易與炒股傳言導致交易破局(即便林全親自出面闢謠)。重點在於,過去政府重大采購經常發生弊端,這也是事實。例如不久前發生的太魯閣悲劇發生,經媒體深入報導,大家才知道臺鐵招標過程可能出現問題瑕疵,導致紀錄不佳的廠商承包商可以重複獲得標案。基此,很多人(包括總統行政院長、部會首長與所有民衆)都想知道,政府重大采購爲何弊端頻傳作者認爲可能原因有二:

第一,利益龐大:政府重大采購動輒以百億或千億計算,使得很多具有政治派系色彩政商關係良好的人士,都想從中分一杯羹。而從中分到大餅小餅的利益團體,有時也會因爲分配不公」或無法滿足其期待或需求造成內訌。至於那些沒有「分」到羹的利益團體,則可能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反噬。換言之,利益團體在龐大利益驅使下,經常使得政府重大標案或採購案充滿「不確定」因素。而如果加上資訊不透明,就可能讓諸多利益團體有運作空間;因此這又和下個因素有關。

第二,資訊不透明:有些「政府官員」認爲,因爲採購金額龐大,爲避免(政商)利益不當介入,所以希望以「隱密」的方式進行採購。但卻因此忽略了,重大采購經常具有指標性,或和民衆生活密切相關的重大采購(例如疫苗採購攸關民衆生命);遲早會引發民衆(媒體)關注。問題在於,資訊不透明反而成爲政商利益團體鯨吞蠶食溫牀。在此情形下,反而導致更多利益相關的謠言傳聞;就像這次高端疫苗採購,出現許多傳(謠)言,相關訊息真真假假很多人不易分辨,發酵的結果於是造成民衆更多的不信任

應該說,有沒有發生弊端是一回事,民衆對於是否發生弊端的認知是另一回事。或即便沒有弊端,仍可能因爲「民衆不信任」,因而存在「弊端」的認知,形成對政府重大采購的不信任。顯然,這次政府大量採購高端疫苗,並沒有從前述臺灣東洋疫苗採購個案學到教訓,或仍出現重複的「資訊不透明」問題,導致民怨的發生。主要的問題出在,蔡政府沒能在重大采購之前,即構思或引進既有的「廉政平臺」,破解政治或利益團體介入,或資訊不透明的問題。應該說,廉政平臺系行政院國家發展委員會明列的政府政策工具,過去也有許多政府重大采購因廉政平臺置入採購流程,因而順利結案經驗

例如,過去8年800億下的南水局清淤招標案、臺北雙子星標案(曾多次流標)、臺鐵耗資千億的「城際列車」與「最美列車」採購案,都因廉政平臺的建置,順利推動與完成政府重大采購標案。關鍵因素在於,由廉政署具檢察官身分人員主導與參與廉政平臺,讓許多不當政商利益不敢妄動。只是,這麼好的「廉政平臺」機制,得不到總統與行政院的青睞,導致政府重大采購得不到應有的信任。值此高端疫苗採購信任危機,也正是建立「廉政平臺」或機制的最佳時機;而且既然總統也公開表明,相信內閣政務官無人炒作高端股票,透過廉政平臺機制,正是自清的最好機會。

(作者爲成大政治系教授,臺灣透明組織常務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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