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馬超進化/7分鐘41位影帝后世紀合體 催淚幕後「動用上百人」

記者許瑞麟/專訪

過了5年,還是難以忘記。那年金馬50頒獎典禮,頒完最佳導演之後,到了壓軸最後關頭,大家都在等着廣告結束、最佳劇情片得主公佈,結果7分鐘左右之後,出現在舞臺上的不是頒獎人,而是41位歷屆影帝影后,他們以微笑、凝視的優雅姿態出現在觀衆眼前,這一幕帝后世紀同臺,再回味,內心仍舊激動。

當年86歲的盧燕、74歲的凌波,83歲的孫越抱病出席,很久不見的狄龍常楓,過去風靡電影圈的「二秦二林」也來了一秦一林,再加上張曼玉梁朝偉梁家輝劉德華郭富城世紀合體。靜靜地,鏡頭一幕、一幕逐一特寫每一位陪伴觀衆長大的影帝、影后,他們優雅地向觀衆揮手,電視熒幕左下角是當年演出的電影畫面,右下角是當年得獎舞臺的畫面,每一個世代觀衆眼眶忍不住跟着泛淚,感人到超越任何表演節目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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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位影帝、影后,只有7分鐘左右的轉場時間,到底怎麼辦到的?

也許就像張曼玉說的,從影生涯第1個獲得的獎就是金馬獎,因此獲邀擔任金馬50大使,感到意義非凡,「其實有一段時間沒有接觸電影,大家還會想到我,非常驚喜。」

知名影評人聞天祥擔任金馬執委會執行長正好滿10年,他接受《ETtoday》專訪笑說,「我們不可能到第50屆才知道50屆,這也是常設單位的好處,很多事可以提早做。」

▲聞天祥老師。(圖/記者李毓康攝)

時間倒推典禮前18個月,也就是1年半以前,金馬執委會便向張曼玉提出邀約。聞天祥坦言:「這需要有一個縝密的功夫,我們不能逼任何人做事,必須是我們希望、你也很樂意,不可能是突發的,那太不禮貌了,必須是很長的規畫。」

每年的典禮尚且如此,何況是聚齊41位歷屆影帝后。聞天祥形容過程是「千里跨海尋人」,就像超級任務,「很多人淡出影壇很久了,光是要找聯絡方式就是難題,找到以後還要做訪談拍攝,安排怎麼參加頒獎典禮,都是非常複雜的。」

雖然過程艱難,但是成果是美好的。聞天祥回想41位影帝、後參加入圍酒會的景象,「簡直像喝喜酒一樣,完全不管入圍酒會本來規畫的時程,見到熟悉的老朋友互道『好久不見』,拉着彼此拍照留念,超感人!」

▲張曼玉。(圖/攝影組)

聞天祥用着快速的語調還原當時籌備的情況,彷彿只要一根螺絲鬆掉了,就無法創造如此的「世紀舞臺」,「頒獎典禮當天,要讓41位影帝影后上臺,那要花多長的時間,我只有一個廣告破口讓他們在臺上集合完成,座椅臺階要怎麼在舞臺上面成形?就花好長時間討論,舞臺那麼小要怎麼把坐着的人推出來?」

最後決定把臺階拆成兩半,在廣告時間合體,這當然需要多次排練,要在最短時間組合完成,聞天祥興奮地說,「一位工作人員盯一位影帝或影后,臺上再合體,臺下每位負責的人要帶影帝影后上臺就定位坐好,不可以出任何錯誤,臺上拼起來的剎那,同時有百位人員做調度,要確保每個人都不會出錯。」到了去年,金馬54則出現「新藝城元老徐克麥嘉石天曾志偉黃百鳴泰迪羅賓施南生世紀合體,現場先是播放一系列懷舊港片的串燒影片,包括《倩女幽魂》、《賭神》,狂勾衆人心中回憶,讓網友狂喊「太懷念!」

聞老師提到這件事時的語氣充滿感恩、感動,無論有沒有入圍,電影人總是願意出席力挺金馬獎,當作「回孃家」。

更有甚者,願意回來擔任評審,聞天祥笑說:「這個工作吃力不討好!」評審不僅需要花長時間工作,金馬獎的規矩很多,車馬費卻很少,最後的得獎結果還得面對外界檢視,但這些電影人回來盡一份心力,絕對是對金馬獎最大的肯定。

張艾嘉(圖/攝影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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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劉德華擔任第49屆評審團主席時,甚至鼓勵其他演員找機會當評審,「我自己雖是演員,也製作電影多年,但從來沒有學習到那麼多東西,這次得到太多,比演戲多年獲得更多。」

又像是杜琪峰、楊雅喆、蔡明亮等導演都曾回鍋支援拍攝金馬形象廣告,影帝李康生更高呼「金馬獎的忙是一定要幫的」,推掉許多代言片約回來演出。

對於金馬獎,有感恩,有榮譽,有義氣,有對華語影壇想盡一份心力的渴望。

聞天祥坦言:「其實很多人都簡化影展和頒獎典禮這件事,其實沒那麼容易的。」各個細節都要注意,包括哪位電影人頒哪個獎?頒獎人要說什麼?臺下坐了誰?還得讓導播知道跟得主有關的人坐在哪個位子,「像是香港導演黃進以《一念無明》獲得最佳新導演時感謝女友,如果這時畫面沒馬上切到女友淚流滿面的畫面,就不會感人了。」

但許多時候還得依靠「天時地利人和」,像是馮小剛公佈最佳女主角是周冬雨和馬思純時,先說了前者的名字,之後再公開後者也有得獎,創下另一波高潮,這都是聞天祥始料未及。

第55屆金馬獎頒獎典禮將於11/17 19:00 friDay影音獨家全程直播,預約收看:https://bit.ly/2OnEbM2,也將於ETtoday App全程同步轉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