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錄影、多數欺壓少數 清大合併案校務會議吃相難看
▲清大校務會議上週以51票贊成、26票反對、1票廢票通過清大竹教大合併案。（圖／翻攝自徐光成臉書）
文／徐光成（清大學生會長）
我對於今天的會議非常的不滿，雖然我早已知道校務會議不是一個能爭取什麼的場合，但卻沒想到學校的吃相可以這麼難看。相較於之前的座談，今天得到比較多來自於中文系、數學系/統計所的心聲，老師之間很在意的是否能初步確認資源分配、以及升等制度沒有得到明確迴應；以及會議上出現很多醜態。
1.數學喊不公，學校頻自清
數學系/統計所老師認爲的合併後會弱化清大體質的這件事我實在無法迴應，但他們與理學院院長之間的摩擦相當明顯。前者今天指控研發長以非數學領域會使用的評鑑指標來證明兩校數學發展能量相當，這是讓我耳目一新的資訊；從研發長的迴應─每個指標都有其好壞，我大概會認爲這真的不是數學系所會使用的評估方式。
2.中文局勢變，心酸不能解
中文系大概在並校一事中最感意外，原先以爲是師資19：9的「接納」，卻因爲清大老師退休以及竹大增聘老師而變成是17：12，甚至五年內會變成13：12的同等數量整合【注1】，系的目標方向可能整個都會大搬風。在各式的場合上，他們無處傳遞他們的擔憂，或是表達了卻仍然沒有明確迴應能安其心；只能在今天的會議不斷吐苦水，卻又被老師以希望尊重會議運行，每人發言兩次、一次不超過五分鐘限制了他們的機會。我雖然代替他們詢問何場合、何方式可以將預計推動的雙軌制改爲單軌制【注2】，卻依然得到若竹大老師選擇清大標準，就沒有雙軌制的問題。在這兩點之外，談談今天的會議運作。
1.傳遞不實資訊，干預會議
首先是直播一事，剛開始校長就說會議不能錄影啦……，顯然是已經在打預防針了。但我們還是輪流直播，直到被秘書處發現，要求停止並下架影片，隨後由老師提出動議要求我們遵守。在會議上，他們信誓旦旦的表示有這樣的決議，我對於主席的裁示不服，於是便以申訴的方式進行表決，被在場委員們否決，所以就只得遵守。但事後尋找學校法規，發現僅規定校務會議錄音由秘書室負責【注3】，並無限制委員以相同或其他方式進行記錄。對於學校以不實資訊影響現場委員判斷，已然是行政人員干涉會議進行【注4】，我甚感憤怒。
2.議事規則搞不清，多數硬上欺少數
氣氛接近表決時，我拋出一個問題：今天的會議表決是否以匿名方式進行。行政人員翻了很久，陳述以往、照慣例都是直接舉手投票。我只能說他們真的很認真要帶風向，議事規則明明就有關於表決方式的動議，怎麼會扯到這件事要變更議事規則？最後在舉手投票之下，以40:38通過可以匿名錶決。但在這之前則有老師提議擱置議案至下次校務會議，被否決。
隨後討論之下決定用預備的票來投出結果，但就在大家開始寫的時候，有老師問了：這次投票門檻是1/2或2/3同意才通過？我原先以爲這需要2/3才能通過，因爲學校在討論組織規程時就是如此。不過學校預設這通過門檻是1/2，老師則認爲要2/3；這問題與出席人數又引起了將近兩小時的討論。中間吳泉源老師表示現在會議已經相當混亂，不宜立刻做出決定，建議下週同一時間再行召開會議決定，並表示學生錄影一事，在科技進步、社會變遷下，實在不宜再沿用陳舊規定。
但此延後至下週的動議再次被否決。過後有老師又提議再次清點人數，但校方以已經進入投票程序拒絕再次清點。而最後簡單來說有老師提議就表決是否先暫停衆人主張的相關法規，由在場衆人討論門檻之後表決，亦被否決。於是投票以1/2做爲門檻，部分老師退席以示抗議。最後開票過程中我又拿起手機希望拍攝，再次得到學校的警告，即便我表明現在已經沒有人繼續發言，只是希望錄下這一刻，還是被拒絕；結果以贊成51票、反對26票通過。
過程當中我一直覺得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想必意見是反對的老師亦如是，但我想應該很少人是不管如何就是拒絕，多數是因爲有很多擔憂未被解決，但學校還是決定掌握這次政治上的機會，先通過再說。壓力來自主管們毫無變動的立場─反對延期到下次會議、反對匿名、反對延期到下週、反對現場討論門檻…【注5】，到匿名投票通過。在我表示應該匿名後，也許因爲真的差不多要表決了，現場氣氛是很緊繃的，隨後又展開的長時間論戰，讓我一度覺得：糟了，是不是要被學校釘在牆上了？甚至有老師發言時，主管直接拿麥克風槓上，然後把對方的意見壓下去直到他講完，我想這就是權力傲慢的極致展現。
合併過程的最大問題，在於溝通、模擬不夠確實，沒有回答擔憂者的顧慮、沒有迴應疑惑者的期待，「先並了再說」；但校方對外卻說清大有共識，我認爲沒有；而學生的高反對率，也沒有被進一步理解，因爲這大概是校長認知的─「學生的事」，學生會、學生代表處理就好。至於門檻，並校案勢必牽動組織規程，既組織規程要以2/3門檻通過【注6】，爲何並校案不用？難道就玩文字遊戲說這不是修組織規程嗎？而也應該再行清點人數，哪有投票門檻未決，就說這已經進入投票程序的說法？在會議進行過程以及公開的舉手投票下，清大多數主管們壓抑反對意見，一意要當天解決的表現真的只能用「吃相難看」來形容。51：26可是沒有過2/3的，如果真的有人串連、對外抗議，校長主張的兩校有共識、政治不介入還能撐得住嗎？
注1：原先〈大約在2010年或更早要詳細翻閱檔案〉兩校中文系師資數爲19:9，然2015年左右，竹大新聘三名教師，清大在過程中退休兩名，五年內屆退的教師約四名。因此人數變爲13:12。但中文系老師並非爭議竹大老師不夠格，而是認爲這樣會讓系的發展方向有劇烈變動。對於聘任三人的竹大中文系，轉述蔡英俊院長說法，在沒有合併之下，這是竹大的自由，我們不應干涉。經中文系老師告知，竹教大中文新聘師資是2015年的事，但他們2016 3月才知曉，並非是先前任爲的空窗期。
注2：合併之後，兩校的教師升等制度在緩衝期將以兩套標準進行，約八年後再以一套清華標準運作。
注3：國立清華大學校務會議錄音電子檔公佈要點http://secretary.et.nthu.edu.tw/new⋯⋯
注4： 我的理解是：秘書室的錄音具有官方效力，但不影響其他人的錄影錄音等記錄權利。而且學校早就沒有秘書室，證明了這規定根本已經時過境遷，學校不該以這種規定來要求委員行使其應有權力
注5：都是公開舉手表決。
注6：學校組織規程上所述爲「本規程各條文(不含附錄)經校務會議成員總額三分之二(含)以上之出席，出席人數二分之一(含)以上之通過，得修正其內容。」然而當天現場亦有人提到學校以往修組規都是2/3作爲門檻，這邊不曉得是認知上有誤、口誤或真的以往並沒有按照法規處理，可能有待聽取過往會議紀錄錄音檔才能得知。然有老師反應，民國94年討論與交大的案子──先行合作五年，五年期滿再討論合併──，即是以2/3作爲門檻，此次事件更爲重大，門檻應至少相同。若時間順序、內容有誤，煩請告知，會盡速調整；也歡迎就個人觀點進行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