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揭密:邱吉爾激勵人心演講非原音 是戰後重錄

邱吉爾帶領二戰英國堅持抗戰,長年被英國人評選最偉大的人物。(圖/美聯社)

二戰時期英國首相溫斯頓.邱吉爾(Winston Churchill)在1940年6月4日走進下議院時,他剛完成了「發電機行動」,也就是將33.8萬的英法盟軍從敦克爾克(Dunkirk)搶運回英國,他發表「我們將戰鬥到底」的演講有效團結政界民衆,成爲二戰歷史的經典一幕,許多英國人也會深情的回憶他的嗓音,然而這場演講的聽衆只有下議院的國會議員,英國人所聽到的是多年以後的重新錄製。

史密森尼學會報(Smithsonianmag)報導,最新傳記電影《最黑暗時刻》(Darkest Hour)在臺灣上映,資深演員蓋瑞.歐德曼(Gary Oldman)透過逼真的特妝畫妝與精湛的演技,詮釋邱吉爾這位最偉大的英國領袖,電影的時間線1940年5月9日英國議會要求內維爾張伯倫首相(Neville Chamberlain)辭職,要求邱吉爾接任首相開始,到6月4日他發表戰鬥到底演說爲止的這一個月,邱吉爾做重大決定的種種心路歷程。

新片《最黑暗時刻》當中,蓋瑞歐德曼的扮相極像邱吉爾,揣摩邱吉爾的神情與內心也相當高明。(圖/美聯社)

在邱吉爾接任首相之前,前首相張伯倫對德國採取的是綏靖政策(Appeasement),避免與德國敵對,但是納粹先是併吞捷克,之後對英法的盟友波蘭也發起閃擊戰,歐洲局勢的惡化已無法忽視,所以1939年9月,英國與法國分別對德國宣戰,但是英法的作戰思維還停留在一戰,只在法比邊界佈防,以逸待勞,這段期間兩方陣營雖然宣戰,但是沒有大規模戰火,所以被後人稱爲假戰(Phoney War)時期。到了1940年春天,假戰結束,納粹迅速入侵丹麥、挪威,英法聯軍以爲接下來就要在比利時德軍激戰,卻不曾想德軍在5月13日通過法比邊界的阿登森林(Ardennes),迂迴包圍了全部的英法聯軍,聯軍只能往西北方的英吉利海峽退去,30多萬部隊就被圍困在敦克爾克。

也是在此危局,英國國會想到了早就提醒納粹危險的海軍大臣邱吉爾,邱吉爾以381票對0票的絕對優勢全票通過擔任戰時首相,他任期的第一個月就是要解救海峽對岸的30萬英國子弟兵,他建議海軍上將拉姆齊(Admiral Bertram Ramsay)徵募民用船支協助運兵取得空前成效,從1940年5月26日到1940年6月4日,僅僅10晝夜就運出34萬人(30萬英軍與4萬法軍),稱爲「敦克爾克的奇蹟」。他就是在最後一批船隻離開法國時發表了「戰鬥到底演講」,這被認爲是二戰初期,最振奮人心標誌性時刻,雖然演講的前半段提到盟軍最近的損失與慘敗,並且表示在未來的時候,英國軍民將會面臨極爲嚴酷的戰爭考驗,但是在最後一段時,邱吉爾強調在他們帶領大家在海上、空中、敵軍登陸點田野、街道和山區作戰,並且以永不投降。

多年以後,許多英國軍民在回憶這段戰時往事時,都還記得邱吉爾的演講多麼鼓勵人心,一位名叫萊拉.樂絲特(Nella Last)的英國家庭主婦回憶:「我聽到邱吉爾沙啞口氣沉重的聲音,原本感到消沉,但是聽到那一段我們會在海灘上、在街頭上奮戰時,我突然感覺到我的頭似乎被明亮了起來,有股電流貫通全身,我堅信未來仍有希望。」

一位曾經歷發電機行動的老兵在1965年8月接受《國家地理雜誌》訪問時,他回想他逃出敦克爾克的茫然與聽到演講的興奮,他說:「我們逃出去的時候,幾乎把所有東西都留在沙灘了,一些人甚至沒有靴子,我們忐忑不安的上了船,當看到多佛時,我們大家都驚呆了,終於意識到自己脫險,然後,他(邱吉爾)接通了無線電,鼓勵我們持續奮戰並且永不投降。我還記得我當時哭了起來,而且相信我們最終將會贏得戰爭!」

但是,以上所說口述的歷史都並不正確,許多人不知道的是,那場歷史演講並沒有通過廣播直播給英國公衆,因爲邱吉爾是在下議院發表,聽衆們是國會議員(還有少數旁聽的民衆),大多數英國人首次得知演講是隔天報紙上的相關報導,並不是即時得知。其實在他演講完以後,英國政府宣傳單位,希望他在6月18日上廣播電臺重新再講一次,不過也許邱吉爾太忙,口氣缺乏耐心,當天重講的效果並不好,根據同爲保守黨的議員哈洛德.尼科森(Harold Nicolson)的說法,邱吉爾可能「憎恨麥克風」或者「在廣播上聽起來很可怕」,因此那段廣播錄音也沒有被保留,至於現在我們還找到的邱吉爾講述「奮戰到底」的錄音,其實是邱吉爾在1949年,於自家查特威爾莊園(Chartwell)重新制作的,而且一直到1965年纔在邱吉爾的喪禮後發表。

因此,事實的真相是,從1940年到1964年,絕大多數英國公衆沒有實際聽過邱吉爾這場著名的歷史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