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拉多納,一代人的燈塔,阿根廷人心中的神

馬拉多納是一代人燈塔,是阿根廷人民心中的“神”,是世界足壇永恆閃耀的星光

26日凌晨,據多家外媒報道,剛剛過完60歲生日的馬拉多納心臟驟停,不幸去世。

世界足壇也許有兩位“球王”——貝利和馬拉多納,但老馬才情,他留下的傳說、連過五人上帝之手的故事,永載史冊。

那不勒斯尼洛酒吧外的牆上掛着馬拉多納年輕時的照片。貝利一生都在努力讓自己成爲神,而馬拉多納身體力行表達着對神的不屑。

如果說貝利一切都想按照GOAT的完美模式進行,那麼馬拉多納就一切相反。

這也是爲什麼他和貝利之間,即便沒有場上爭鬥,卻有着場外經年敵對。除了無與倫比的足球天才,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相同處。

馬拉多納更能吸引人,因爲他的叛逆,因爲他時不時的瘋狂,和他身上包含的各種人性掙扎的矛盾。

馬拉多納在1982西班牙世界盃小組賽上。足球才華於他的綻放,是爆炸性的直上雲霄,而不是細水長流的連綿不絕。馬拉多納是否最偉大,不是用數據、用獎盃數目、用排行榜成就來衡量的,他的瞬間足以不朽。

他也能在瞬間跌落十八層地獄

馬拉多納身上集合了人性的各種極致,這正是讓許多人迷戀他的原因。喜歡搖滾、骨子裡有點反叛、崇尚創造力、不願意循規蹈矩的人,幾乎都會在那個年代被馬拉多納吸引。

卻也只會在那個年代被馬拉多納吸引。

馬拉多納在1986年捧起了世界盃獎盃。一九八零年代,對那個階段球迷而言,人到中年,乃至更年長。那個年代,在全球文化傳播中,是信息爆炸的前期,卻也是開路電視普及度大幅提升的階段。

那個年代留下最恆久的名字,不是帝王將相,更是各種離經叛道的天才,是偶像時代的開啓,從邁克爾·傑克遜,到邁克爾·喬丹,從麥當娜,到馬拉多納。

馬拉多納的人生,不好用精彩形容,更應該用“豐富”形容。他曾經升上神壇,也跌落到最暗深淵。他像神一樣在場上掌控命運,他像囚徒一樣被自我囚禁,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

這樣的人生,不可能重複,又很好理解。他彪悍地行駛在自己能踏足的每一條道路上,而他出版的自傳,卻又是名人自傳裡,我讀過的最無趣的一本——最想窺探的1991年到1993年,他幾乎不着一字。

馬拉多納在1990年世界盃決賽上。去了解馬拉多納,你就會了解豔麗多姿、開放奔騰的80年代。閱讀他的故事,你也能感觸到拉丁世界裡,人與事的多重異常。

那個年代的阿根廷,全民呼喚着一個神來從精神層面拯救大家——阿根廷是“被放逐的歐洲人”,骨子裡比歐洲還歐洲,傳統得像個孤獨的驕傲騎士,性格上又有着拉丁人多血質想像力和狂放不羈。

馬拉多納就是這樣的一個複合體,每一種描述都是他:

那個從布宜諾斯艾利斯貧困小鎮長大的街頭足球天才;那個展示了絕大足球才情和領袖氣質的世界盃英雄;那個在那不勒斯吸毒放蕩、極度沮喪自閉的外鄉人

他在巴薩遭遇了那個年代最可怕的足球犯規——對他犯規的畢爾巴鄂球員伊科切亞,從而成爲足球歷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屠夫”。

馬拉多納在加泰羅尼亞從未開心,財務上他幾近破產,於是去到在意甲毫無名氣傳承的那不勒斯,重新開始,是他的一次新生。也是在財力上重啓的機會。

馬拉多納和梅西。那不勒斯又是一個意大利南部城市,看過《教父》的人,都會知道意大利南北差別有多大。馬拉多納有了自由展示自己足球天才的舞臺,少年迭戈,成爲了“品牌馬拉多納”。

他成爲了那不勒斯的神,他也相信自己成爲了神。這種升騰和自戀,讓他難以自拔。毒品是一條逃道,黑幫朋友,是一種另類慰藉,幫助他擺脫墨守成規偶像束縛的出路。

打高爾夫的馬拉多納.而他最偉大的神蹟,就是在這個階段樹立的,已經成爲人類歷史的豐碑

1986世界盃,同一場比賽,面對阿根廷人同仇敵愾的“舊世界”仇寇英格蘭,他同一場比賽上演了“上帝之手”和世界盃最偉大進球

他的生命和他的才情,極致燃燒。最輝煌的瞬間,達到了白熾程度。現今剩餘的,可能只是軀殼。然而達到過極致,即是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