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六斤青草填肚
六斤的表哥
2014年6月24日《新聞1+1》播出節目《楊六斤:從棄兒到“寵兒”!》,廣西14歲男孩楊六斤,一人艱難生活6年,吃草一樣的野菜。報道後,六斤被接到深圳免費讀書,捐款達500多萬元。昨天,親屬將六斤接回家。堂哥楊取林表示,六斤要回原校考試,以後去留完全尊重六斤意願,決不亂用捐款。以下是文字實錄:
解說:
曾經他是一個棄兒。
楊六斤:
解說:
六年前他開始獨自生活。
楊六斤:
解說:
一則報道讓他的生活翻天覆地。大量的捐款給他的未來帶來了希望,但是也給周遭的人帶來了非議。
記者:
捐助的錢怎麼處理?
堂哥楊取林:
我希望跟他商量之後。
解說:
《新聞1+1》今日關注楊六斤從棄兒到寵兒。
觀衆朋友晚上好,歡迎收看正在直播的《新聞1+1》。
今天我們的節目將關注一個孩子的命運,首先來認識一下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叫楊六斤,看這張照片上他充滿了歡樂。這個孩子在六歲的時候,父親去世,母親改嫁,他自己獨自一個人是在山裡艱難、頑強而又樂觀的生活。生活了六年之後,他的故事被媒體報道之後,引來了很多人的關心。而深圳一家民辦學校就把他接到深圳來就學。
看下面一張照片。剛纔那張快樂的照片,是他在深圳這家民辦學校康橋書院就學20天的整個狀況。而就在6月23日他被家鄉的親人和政府幹部接走,離開了深圳,這是他告別康橋學校時的狀態,非常得難受。在這20天裡他的命運發生了什麼樣變化,過去他有什麼樣的故事?首先讓我們從他過去的生活講起。
昨天這個剛剛穿上揹帶褲的14歲男孩,不得不脫下帥氣的校服,告別在深圳康橋書院度過短短20天的時光。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六斤的境遇已經天翻地覆,一夜成爲公衆人物,並且接到四面八方的捐款。有媒體報道,六斤曾告訴深圳的老師,捐款可能已達200多萬,而這一切都是從一則報道開始。
今年5月當地媒體播出了楊六斤一個人在山裡生活了好幾年的故事。六斤的爸爸去世,媽媽改嫁,爺爺奶奶相繼去世,讓這個不到10歲的孩子,成爲了棄兒,而他在過去的近六年時間裡,獨自住在親戚提供的空房子裡。
記者:
就煮了半碗飯。
楊六斤:
因爲我一個人,半碗飯可以吃一天。
解說:
米和油,靠鄰居接濟,他自己則上山挖野菜,野菜沾辣椒粉伴米飯,這就是他的早飯。但在採訪的記者看來,楊六斤吃的並非野菜,更像是草。
記者:
讓我嘗一個。這真的是野菜嗎?還是苦味大於甜,這真的是野菜嗎?
解說:
吃飯前,楊六斤還自制了一雙筷子。
記者:
這是做什麼?
楊六斤:
做筷子。
記者:
乾淨不乾淨。
楊六斤:
乾淨,平常也是這樣子,因爲我們出來放牛的時候,忘了拿筷子,所以我們吃飯的時候就拿樹枝當筷子吃飯。
記者:
你會不會覺得不太乾淨或者不太衛生。
楊六斤:
不乾淨也吃,沒筷子吃飯。
解說:
對於一名正在長身體的兒童,他的營養補充則只能靠去水庫撈魚和上樹掏鳥蛋。
記者:
爲什麼會去水庫抓魚吃?
楊六斤:
因爲豬肉太貴了。我把這根鐵絲燒紅了,這個塑料瓶,這裡通個洞,把線穿了釣魚。
解說:
一下午的收穫比起常人想象中的垂釣之樂相去甚遠。
記者:
釣到了嗎?看看。這魚都好小。
楊六斤:
對。
記者:
一共多少隻?
楊六斤:
17只。
解說:
可是養活自己這近六年吃的苦頭,在楊六斤眼裡遠比不上失去親人的痛苦。
楊六斤
如果我哪天病倒了,沒有人不知道。因爲爸爸生病去世了,媽媽改嫁了,所以別人經常欺負我沒爸爸。
解說:
楊六斤最掛念的還是改嫁的媽媽,還有她帶走的弟弟。他經常跑出去尋找,卻不知要去哪裡,只能半路折返,跑回牀上獨自落淚。
記者:
你最想對你媽媽說什麼話?用苗話來說好不好。
楊六斤:
不想說,因爲我怕媽媽不要我了,別人嫌棄我,所以把我留到奶奶家裡,走的時候媽媽沒有告訴我。
評論員:
這真是一個讓人辛酸的故事。一個十幾的孩子,六歲喪父,母親改嫁,自己生活在深山裡,經常要靠捕魚和挖野菜來補充營養,來充飢。這樣一個辛酸的故事,對於十幾歲的孩子來說,他的生活真的是太艱辛了。但是可以從艱辛當中看到這個孩子他本身的樂觀和頑強。
這個故事被報道之後,打動了很多人,楊六斤的生活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下面就讓我們連線報道這個故事的廣西電視臺的記者陳靜思,陳靜思你好。
陳靜思:
張羽,你好。
評論員:
當這個報道播出以後,得到了什麼樣的反饋?
陳靜思:
我們節目是4月30日的錄製,在5月23日播出,在錄製的現場,就已經有很多的愛心人士在當場願意對他進行生活和學習上的幫助,也上臺給了他面對面的捐助。節目播出之後,六斤受到社會極大關注。從5月30日一直到現在,我們欄目的熱線電話一直沒有停過,有很多人表示想收養他或者幫助他甚至有歐洲的來電,表示希望能夠幫助這個堅強的孩子。他在感受社會大愛的同時,生活得到了改善。如果說被報道之後,他最大的變化就是孤獨的楊六斤不再孤獨了。
評論員:
從節目播出的第一天,一直到現在連線這一天的時候,各種各樣的關心和捐款的電話一直還沒有斷是嗎?
陳靜思:
對,一直都沒有斷過。
評論員:
現在瞭解捐款的大概數字是多少嗎?
陳靜思:
目前的捐款還在變化,大概是五百多萬的這樣子。
評論員:
這真是讓人令人驚訝的數字。靜思,你繼續在線,我們稍後再連線。
可以看到廣西電視臺這篇報道,真可以說是楊六斤這個苦難的孩子生命重要的轉折點。昨天他還是掙扎在生活生尊邊緣的棄兒,而這篇報道播出之後,他成爲了一個被社會高度關注而且擁有者鉅額捐款的孩子。這樣的變化對於楊六斤來講,他需要適應,而且他周圍的人也需要適應。同樣在這樣變化過程當中,社會用什麼樣的目光去看待這個變化,如何去理性的判斷事情的進展也是一個過程。對於一筆一筆的捐款,更重要的是用法律和理性的態度去關注孩子能夠健康的成長,繼續來看孩子未來的發展。
解說:
6月初深圳康橋書院的義工在看到六斤的故事時候,決定去廣西跟他的堂哥商量,把他接到康橋書院參加暑期夏令營。從6月2日萌生想法到6月6日,4天時間,輾轉四千多公里,六斤的順利來到了深圳。
來了就是一份責任,要對他的安全、健康、生活、學習以及他的未來發展負責。
解說:
住在寬敞的宿舍,結實新的朋友,6月6日晚上10點多,六斤到達到了深圳的學校開始了一段全新的生活。在這裡六斤跟着實驗班的學生一起學習國學,週末時間還會到深圳大學南山荔枝世界進行參觀。十幾天的時間裡,他的生活發生了驟變。
楊六斤:
在老家只學了兩門,在這裡學《弟子規》《大學》《中庸》《論語》。
解說:
在這個全新的環境中,六斤逐漸有了笑容,圖書館成了他最喜歡的地方。然而,6月20日之後一切又似乎有了新的變化。
楊六斤:
我願意在這裡的,因爲去老家沒有這裡好,這裡有哥哥姐姐,他們對我很好,每天都很開心。
解說:
6月20日,楊六斤的堂哥、廣西德峨鎮政府以及原學校校長趕到深圳探望,並要求將楊六斤帶回廣西,給出的理由是,他已經是公衆人物,需要他回去處理事情,同時還有幾十萬的善款也需要六斤回去處理。
堂哥楊取林:
因爲我覺得我送他過來的時候,只是跟學校請了假,畢竟現在期末考試了,要帶他回去參加期末考試。
但是從我們瞭解到的話,他的捐款肯定是按照嚴格的規定,完完全全是以用在楊六斤的生活和學習爲主的。
解說:
陽光、堅強,這是楊六斤留給學校老師同學的印象。然而短短15天的相處過後,昨天他還是被帶回廣西。
評論員:
短短20多天的時間,孩子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顯然他在深圳康橋書院生活是健康、快樂、充實的。但是這個時候堂哥和當地政府要把他接回廣西,孩子並不情願。面對這樣一個接回,到底是爲人還是爲錢爲名?馬上社會各種質疑就到來了。好,下面我們繼續連線報道此事的廣西電視臺記者陳靜思來了解事情的進展。靜思,你好,面對社會各種質疑,堂哥和當地政府接回六斤可能是爲錢爲名,你瞭解到的情況是什麼樣?
陳靜思:
這個事情是存在一定的誤解的。在出發到康橋書院的時候,就已經跟校方溝通。他們當時就已經表明一直是以尊重孩子的意願爲主,過去的目的是看望六斤,知道他現在學習生活的情況。第二他還是在校的學校,按他到康橋書院只是辦了請假的手續,完全不是正規的轉學或者其他的入學手續,沒有任何證明過去的。希望他能夠完善這個手續,沒有說違背孩子的意願一定讓他做什麼,這個事情是不存在的。在現場以及採訪裡面,校長、家長都已經表示了是以尊重楊六斤個人意願爲主,並不是要他一定要回來這邊兒的學校,或者那邊的學校,沒有這方面的表示。
評論員:
從一些媒體報道當中看到六斤顯然不願意離開康橋書院,將來他在廣西完成了他要完成的工作之後,想回深圳的話,隨意可以回來嗎?
評論員:
這個是家長和學校都表示尊重他個人的意願。當時有一個特別的情況,他是覺得那邊的生活是一個很特別的體驗,能夠回家回到熟悉的地方也是開心的。他是昨天下午五點回到了廣西南寧,今天晚上八點多才回到他家裡面,在整個過程裡面,我剛跟他的哥哥打了電話,他的情緒蠻穩定,挺開心的,明天會回到自己原來的學校上學。
評論員:
靜思所說的情況,實際我們的記者在在康橋學校的韓翼校長聯絡之後,也驗證了陳靜思的說法,當地政府和堂哥跟康橋學校實際溝通的十分順利和愉快,大家取得了共識才把六斤接走的。靜思,你再介紹一下六斤回到廣西之後,他現在的生活什麼樣的?
陳靜思:
他現在的生活是以學籍兒童,因爲他整個學年的學業還沒有完成,他先回來參加考試,考完試之後,下一步怎麼打算還是以他的個人意願爲主,家長和學校不會做任何的阻攔。
評論員:
靜思,你介紹的情況,應該是理性和公允的,但是怎麼說,未必就能屏蔽所有人的質疑,未來還關鍵是怎麼做,現在大家高度關注的是對於楊六斤的捐款,剛纔你也講到了,對於楊六斤的捐款已經達到了500多萬,這是一個鉅額的數字,現在這個捐款誰來監管,怎麼使用?
陳靜思:
這個情況在我們出發前,因爲我們節目是採用全透明的捐款的模式,所有的善款直接進入到楊六斤個人賬戶,銀行卡和密碼都是由他們自己掌握,也就是他和監護人一起決定,沒有任何第三方機構的介入。
六斤的堂哥是一個非常樸實的人,在我們去深圳之前,他就跟我們所,六斤的善款已經足夠六斤的生活和學習所需,堂哥希望大家能去幫助更多有需要幫助的人,不用再給六斤捐款了。而他所得到的善款,他們也會在合適的時候,如果有需要會一起幫助更多有需要幫助的人。請大家放心,他們絕對不會亂用善款。而社會各階和新聞媒體以及他們當地的政府都可以一起來監督這個善款的使用。這個也是做這節目的初衷希望看到的,一個傳遞愛,傳遞溫暖的過程。他已經表示絕對會請大家一起來監督這個善款。
評論員:
好,多謝靜思的報道。我相信您的報道迴應了很多人的質疑,也打消了很多人的顧慮。未來面對這樣一個鉅額善款,爲了六斤將來能夠健康快樂的生活和發展,那麼如何對待這些善款,我們還需要一些理性和法律的涉及。下面連線北京師範大學公益研究院的院長王振耀。王院長,你好。
王振耀:
你好,主持人。
評論員:
現在媒體是用“搶人”來形成他的堂哥和當地政府把他從深圳接過來。剛纔記者顯然已經打消了大家的疑慮和質疑,雙方溝通的非常好,但是未來六斤本人的發展,這個決定權是在誰手裡,是在六斤手裡頭,還是在他的堂哥和監護人手裡?
王振耀:
現在有三個方面的缺陷,要特別提醒媒體,包括靜思他們報道這件事的一些記者們都要注意。第一,說是以孩子爲本,一定要注意有一些社會工作者,就是社會人員的介入。因爲孩子的生長沒有那麼簡單,要不僅是官員和親屬,一定要社工介入。第二,政府最重要做的不僅僅說善款,還要落實兒童福利的有關政策,像六斤這樣一個孩子,明顯像孤兒養育津貼一些政策還落實的不足,政府方面應該注意趕快把這些事情做出來。第三,有一個公共的委員會。不要變成不要表白良心,應該讓一些基金會或者大家信的過的組織,包括記者,包括六斤的家屬,包括六斤本人組成一個公共的委員會,來共同決定、來支持六斤的成長,這幾個方面要特別注意。否則的話,公衆有各種各樣的揣疑或者各種不同的議論,這幾個方面都是特別需要加強的。
王振耀:
王院長,多謝您及時專業的提醒。對於未來六斤如何發展,這麼大一筆善款怎麼用,面臨着非常關鍵角色的缺失,就是王院長所說的公衆的監督,大家信任的監管人的出現,這一點對六斤還有點模糊而遙遠。我們繼續關注他的發展。
解說:
從六斤6歲那一年,父親改嫁,六斤就再也沒有見過媽媽,走的時候媽媽甚至沒有告訴六斤,六年裡有想念,有疑問,甚至有埋怨。
楊六斤:
媽媽別哭了,否則我也會哭。媽媽你有沒有想過我?
六斤媽媽:
什麼時候都想,吃飯也想,睡覺也想,過年也想。
楊六斤:
你走的時候只帶弟弟走,把我一個人丟下,我受欺負的時候,我就想爲什麼你不帶我走,我怎麼辦?
六斤媽媽:
後來我去看你,但爺爺家已經沒有人了,我找不到你了,以爲你被別人帶走了。
解說:
改嫁後的媽媽生活條件並不好,和六斤的見面也只能是母子倆一解思念之苦,媽媽沒有能力把六斤留在自己的身邊。
六斤媽媽:
我本以爲一輩子看不到他了,沒想到他今天來了,但這裡沒有他的田,也沒有他的房子,他很難在這裡立足。
解說:
作爲法律上的監護人媽媽因爲現實原因空缺了監護人義務六年之久,當初把六斤留在爺爺奶奶身邊,只是權宜之計,但是隨着2010年爺爺奶奶的相繼去世,如何繼續生存下去,成了六斤面臨的最大困難。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常年在吳州打工的堂哥楊取林也只能用微薄之力繼續照六斤。
楊六斤:
今年我堂哥在鄰居那留500元錢給我讀書。
解說:
每年500元的生活費,平均下來一天不到一塊4毛錢,在堂哥有限的能力下,六斤一直堅強並艱苦的生活着。
陳靜思:
他哥哥自己也有兩個孩子,也是留守兒童,但是不是跟六斤住一起。他堂哥跟他的感情是非常親近,但因爲他們家的家庭條件所限,堂哥本身經濟情況也不是很好,但是已經盡了最大的能力撫養這個孩子。
解說:
而6月20日,他的堂哥也和廣西當地政府官員一同來到深圳接六斤回家。在接受媒體採訪時,他也表示願意辭職照顧他未來的生活。
堂哥楊取林:
我能力幫他蓋房子,我肯定幫他。
記者:
捐款怎麼處理?
堂哥楊取林:
目前蓋房子肯定是我自己想辦法。
記者:
捐款怎麼處理?
堂哥楊取林:
我希望跟他商量之後,等他,跟他商量再說吧。
廣西隆林德峨鎮副鎮長:
(捐款)也是他堂哥打裡,但是目前沒有很詳細的計劃。
評論員:
觀衆的擔心和質疑其中一個關鍵一點,就在於六斤他沒有合格的監護人或者公衆所信任的人或者機構來監管六斤的發展和這筆善款。我們下面繼續連線北京師範大學公益研究院院長王振耀的先生。王院長您也提到了建議,社工的介入、一些媒體或者公益機構的介入來監管六斤將來的生活和善款的使用。實際上六斤是有監護人的,比如說他的母親、堂哥,但是實際生活中監護人又是缺失,在實際的生活操作當中,什麼樣的人和機構可以彌補這個空缺,成爲一個負責任的監護人?
王振耀:
直接的回答是政府。全世界從各個國家的經驗來看,都是政府承擔起像這些監護人缺位情況的監護人,這是一定要注意。兒童福利行政要是現代制度的話,一定是政府承擔起更多的責任。另外一方面我要特別的提醒大家的作爲當年我在民政部工作的時候,我管這件事情,我知道全國農村現在普遍流行的一種過去的習慣,就是爹死娘嫁,我們一般叫事實孤兒。像這樣一些孩子,應該納入到孤兒養育津貼的保障制度當中,這樣政府就能承擔起責任,同時政府的兒童福利行政也需要特別加強。作爲一個公共管理的人,承擔起來一定的責任,像他這樣的一些問題,包括蓋房子,包括善款的使用,沒有政府的參與,沒有公共組織包括民間慈善組織的介入,其實將來會面臨着更多的矛盾。
評論員:
王院長,剛纔您提到一個概念,事實孤兒。現在討論實際上跳出來對六斤的一個人生活的安排和對他這筆善款監管的問題上。面對龐大的事實孤兒的羣體,那些本擁有監管人資格,但是實際沒有起到監管人作用的人,我們怎麼轉移或者剝他的監管權,在生活的當中法律當中,有操作的實際的案例和成功的案例嗎?
王振耀:
實際現在法律上這一方面是相當大的空白。咱們定的是公安、民政部門來執行,但是實際這個法律定的非常原則,就是如何剝奪監護人的權利。下一步如果對孩子們要實施各種各樣的兒童福利保護政策,進一步發展,一定要注意要調整好這樣的政策。
評論員:
在政策調整調整過程當中,誰在這個過程當中來充當承擔監管機構、監管人比較合適?
王振耀:
我個人認爲,根據別的國家的經驗,恐怕要專門的兒童福利機構,從現在來看,民政系統坦率的說,還是比較合適的監管機構。
評論員:
多謝王院長接受我們的採訪。王院長提出了一個事實孤兒的概念。現在我們現又是去父母,查不到生父母的未成年的孤兒,也就是事實孤兒有61.5萬名。
我們看到六斤從一個棄兒到寵兒這樣一個過程,實際更提醒我們,如何用理性和法律制度性的安排去安排這些孩子未來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