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文迴響】鄧秋妍/紅豆餅與我

拜讀3月11日王如斯的〈寒夜裡的紅豆餅〉一文,書寫喪親的悲痛,不禁憶起紅豆餅是我與去世多年的爸爸鍾愛的點心。

陰冷的週日下午,「嘎」一聲腳踏車的剎車,爸爸很快停好車,興奮地叫我,遞來熱烘烘的紅豆餅。父女倆打開剛送到的晚報,邊看邊品嚐剛出爐的香脆紅豆餅。媽媽早逝,爸爸總想盡辦法討我這幺女的歡心。

住在美國時,那又圓又甜的紅豆餅是多少個冬雪日子裡的奢望。朋友趁着回臺時乾脆買了一臺小型制餅機。那年春節Potluck聚餐前,臺胞們情緒沸騰地口耳相傳:「這次有紅豆餅喔!」當晚餐桌旁,長長人龍拿着盤子鵠立等候;忙着攪麪糊、刷烤臺的幾位太太,雖然額上早已汗涔油光,臉上皆掛着止不住的笑意,大夥兒終於可以一解饕饞與鄉愁了!

那夜的紅豆餅是否與臺灣的相仿,已不復記憶,因爲只分到一小塊,好像還沒細嚼就在嘴裡化開了。還好不久就回臺,能吃到一塊完整的紅豆餅,內心是多麼狂喜雀躍!與爸爸共食的午後,伴隨餅香熱氣,耳邊一頁頁翻報聲,恍如昨日。

住家附近就有兩攤紅豆餅,出了捷運飢腸轆轆走過,買來不怕燙地邊走邊吃;若兩家都沒開,真的會若有所失。即便是不餓不買,看到那一個個黃澄澄的小圓餅,也覺得富足踏實。雖然現已推出諸多新口味,我仍獨愛紅豆這一味,軟糯甜美,夾藏着古早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