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話》沈鴻英被白打得望風而逃──《悲歡離合四十年:北伐.抗戰》(三)

介石。(中時報系檔案照片)

在兩軍合併前夕,白的保定同學俞作柏突然向黃紹竑進讒言,慫恿他趁李宗仁不備,以武力解決李的部隊,取李而代之。黃聽了不置可否。事爲白崇禧所知,立刻去責問黃紹竑。黃連忙表示:「我不信他的。」白崇禧拿太平天國因爲內鬨而失敗的教訓極力勸阻:「洪(秀全)、楊(秀清)之失敗,非曾(國藩)、左(宗棠)之功,洪楊內鬨自毀其事業也,」他憤慨的說:「若以佔領南寧即起內鬨,我不欲見失敗之日,願先卸職他去。」成功阻止一場桂系初期發展階段的內鬨火併。

一九二五年三月,白崇禧與桂林馬健卿之女、年僅二十二歲的馬佩璋成婚,這是轟動全桂林城的一件大事。婚禮由清真寺一位阿訇主持,領衆念《可蘭經》,共同禱告。當時賀客臨門,熱鬧非凡。也就是在這時,友人建議,白原字「劍生」,有鋒芒畢露之感,白乃取「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之義,改字爲「健生」。

在李、黃、白統一廣西的諸次戰役裡,最大的考驗出現在一九二五年四月:當時陸榮廷倒臺,沈鴻英引雲南軍隊進入廣西,圍攻南寧,自己則率領餘部,攻擊桂林、柳州沈部的人數超過定桂討賊軍,由龍雲率領的滇軍,更有三個軍、五萬之衆。沈鴻英趁白崇禧率軍解救柳州,以大軍反攻桂林,入城後大肆劫掠破壞。白氏的新婚妻子馬佩璋這時就在桂林城中,躲進德國醫院才逃過一劫。

白崇禧在救援柳州途中,得知桂林又被沈鴻英部回師攻陷,他咬牙決定不管不顧,繼續尋求沈部主力決戰,同時到處散佈白回師救桂林的假情報,誘使沈軍出擊。沈鴻英佔據高地關隘,緣山截嶺堅守。白崇禧下令發給每名士兵麻繩一條,效法三國時鄧艾攻蜀時飛渡陰平,在崇山峻嶺間懸掛垂降,從看似不可能之處突出奇兵,夜襲沈鴻英大本營,沈半夜警醒,慌逃四散,餘衆自相踐踏,落水死者不少。高嶺沈部守軍聽聞後方被襲,不戰自潰。接著白又在樹林間設伏,大破沈殘部

柳州戰事激烈,軍情緊急之際,有人求神卜問戰事,得卜辭:「勸君不用憂強虜,白馬將軍一箭摧」,隔天白果然率救兵趕到,以不到六千兵馬對抗滇軍三個軍,激戰半日便成功解圍。衆人一見縱馬入城的白崇禧,所騎正是一匹白馬!於是「白馬將軍」的稱號不脛而走。柳州圍解,白氏揚言大舉攻桂林,桂林敵軍不戰自退。

白崇禧與沈鴻英打了六仗,全部獲勝,沈鴻英被白打得望風而逃,白崇禧「小諸葛」的稱號,開始從沈部軍中傳出。「世人不知『小諸葛』原來是沈鴻英送給我的。」白氏日後說道。

沈鴻英的勢力基本肅清後,李宗仁、黃紹竑、白崇禧等遂積極展開兩廣統一工作。一九二六年一月,白氏以廣西全權代表身分前往廣州,與各方洽談兩廣統一事項。他在二月十九日致電李、黃,認爲廣西在軍政、民政財政三方面,都須按照廣東編制,完全統一。李、黃完全贊成,於是到了三月,廣西省歸附國民政府行政體系,桂軍改編爲國民革命軍,兩廣財政受到國府的監督。桂軍改編後的新番號,是國民革命軍第七軍,下轄九個旅,以李宗仁爲軍長,黃紹竑爲黨代表,白崇禧任參謀長兼第二旅旅長

兩廣軍隊統一改編爲國民革命軍,國民政府於是準備北伐。這裡正式介紹本書另一位重要人物登場:國民革命軍總司令蔣中正,字介石,浙江奉化人,比白崇禧年長六歲,與白氏一樣幼齡喪父,由寡母撫養長大,不同的是蔣曾東渡日本學習軍事,之後又浪跡上海十里洋場蔣氏早年經陳其美介紹,加入同盟會,原來是孫中山身邊一偏裨將校,一九二四年奉孫中山命,在黃埔興辦陸軍軍官學校,日後他便以黃埔師生爲政治資本,快速躍上權力舞臺,目前正是廣州政壇的一顆熠熠新星。(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