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忠/臺灣菁英戰士,好man!

陸軍下士洪仲丘猝死案,你相信軍方「意外死」的說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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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葉文忠

電視圈的朋友送來一張試看片,上頭寫着 《臺灣菁英戰士陸戰蛙人》,這是國家地理頻道(NGC)繼在2011年推出《透視內幕:國道起降秘辛》後,又一次大手筆的以臺灣軍事訓練爲題材,拍攝的軍事紀錄片。本來,我只是抱着平日看資訊頻道的習慣,打開了電腦,放進了DVD。

此時,正是臺灣發生陸軍542旅下士,成大高材生洪仲丘因操練失當造成猝死的事件,輿論不斷的延燒,再度重創國軍形像。一個士兵帶了一個有照相功能的手機,士官長就可以判定「關一週禁閉」;那麼豆導帶了一個大陸攝影師進入軍區,身上還掛了一個專業的單眼長鏡頭相機,豆導該判無期徒刑了。這樣違常的事件,定要把蓄意虐人者揪出來。

▲洪仲丘的猝死,又掀起軍中「不當管教」的撻伐聲。(圖/取自洪仲丘臉書)

新聞指出,最新懲處出爐,26員連帶軍官全數處分;另涉法人員12員移送軍檢偵辦。一個上將,兩個中將,兩個少將,總共九顆星星,層級上達陸軍司令李翔宙,這樣的懲處,已經令人匪夷所思。當然,媒體見獵心喜,極盡能事的翻雲覆雨,見縫插針,就是希望挑起每個觀衆的怒火燒向軍方,於是造成「高連坐」的果。

▲連坐的廣度,讓陸軍司令李翔宙上將一併受到處分(圖/擷取自陸軍司令部官網

今年,國軍海、陸、空,三軍都犯太歲

關禁閉」,那是每個男孩子當兵時常聽到的處罰,只要違反軍中規定,就會送去關禁閉。猶記得自己入伍時,常看到一些身上刺龍繡鳳的“兄弟”,沒多久就被 “請入”了禁閉室,多數是因爲休假逾期或是酒醉鬧事。關禁閉回來後,仍是生龍活虎,大放如何“英勇”的厥詞。

平心而論,洪仲丘猝死的事件,對於國軍,不該以蠡測海,就這樣打翻一船人。個案畢竟是個案,我們痛失菁英確實難過,但究責懲兇的同時,也不能忽視一個長期存在的問題,今日孩子體能代代弱化的不爭事實,媒體有人分析過嗎?

但看完手中的「陸戰蛙人」,我仍慶幸,咱還是有一羣身強體健的男孩們,支持着享譽盛名的臺灣海軍陸戰隊。剛開始我以爲這是國防部的“置入性文宣”節目,求證NGC才知道,這是NGC主動申請並獲准以不干擾訓練的方式,首度「完整紀錄」一個海軍陸戰隊「兩棲偵搜大隊」的特訓過程。更貼切的說,是將蛙人訓練,那一點一滴「不當管教」攤在世人面前。

▲蛙人的訓練,就是「不當管教」累積而成的(圖/國家地理頻道提供)

以前我們看「報告班長」、「魔鬼女大兵」等各類軍訓電影,兇狠,慘烈,最後都是熱淚盈眶。軍教片之所以讓人血脈噴張又振奮人心,是來自極度「違反人權」的磨練觀衆們期待學員們衝過煎熬,成爲英雄。但那畢竟是戲,演員完美演出了“痛苦”。今天,這支「紀錄片」,不是假戲,是活生生的折磨,紀錄了一羣年輕男孩如何被鍛鍊成一支鋼鐵部隊。

導演姚執善,曾是《臺灣探險隊》的製作人,軍人子弟,對軍人長期社會地位低下的挫折感點滴在心,於是從軍人的內心往外看,苦味特別濃郁。他記錄了訓練的殘酷,也記錄了每個大兵選擇這條「天堂路」心底事。

▲外人幾乎無法瞭解臺灣特種部隊訓練的苦(圖/國家地理頻道提供)

「無條件服從,無限度忍耐」開啓了這場訓練的序幕。軍事操訓,常說「合理的訓練叫鍛鍊,不合理的訓練叫磨練」,到底怎樣的「不合理」叫磨練?體能和心志的極限,要擠壓到甚麼程度,纔會迸發讓人心志大反轉的作用力,幫助人在困境中登頂?如果以媒體透漏洪仲丘受到的“不合理操練”的內容,和這羣蛙人的訓練過程相比,差距仍大,差別在兵種,洪仲丘不是特種部隊,而且蛙兵們操訓時,醫護團隊隨侍在側

我當年服役時是海軍,常停駐左營軍港,左營有三毒「太陽毒、螞蟻毒、班長毒」,而我總見蛙人們頂着太陽,只穿着一條紅短褲、白球鞋,三三兩兩悠閒的走過面前,一直好奇他們那褐色健美肌塊究竟是怎麼練出來的,看了片子才明瞭,原來悠閒之前,那場心志風暴,是如此殘酷。

蛙人十週特訓有多苦?水下平潛訓練一口氣至少35米,超過50米,逼近潛水昏迷幾乎溺水。一個海上漂浮訓練就是四小時,我們游泳是運動,是休閒,我們管它叫「戲水」。而水卻幾乎要了蛙兵們的命,出師後,他們的名字叫「水鬼」。

▲水中特訓,是每個蛙人必須接受的嚴苛挑戰(圖/國家地理頻道提供)

武裝急行軍,10分鐘得走一公里,再熱再累,太陽再大,身上也得揹着20公斤重的包袱,不斷的操不斷的練,兩天睡不上四小時,身旁的教官就是要把大兵們操到舉手喊「退訓!」。每個學員都在放棄與堅持間,一路苦撐到那最後一條的「天堂路」,和着血爬過碎尖石。最後沒喊的,都是英雄。

▲訓練的尾聲「天堂路」,是陸戰隊員的最高榮耀(圖/國家地理頻道提供)

國軍常常受到無理的糟蹋,被輕視、被仇視,只要一有負面事件出來,媒體撻伐,網友酸話在野黨吐口水,氛圍直把國軍唾棄成一缸「ㄆㄨㄣ」,直到中菲衝突後,突然間,好像才發現我們還真有一個不弱的國軍。

NGC要推出《臺灣菁英戰士-陸戰蛙人》系列,拍攝隊伍一路側拍,歷時13個月,3500個小時,路程20000公里,動用了高速攝影、空拍、主觀鏡頭、水底攝影,艱鉅的紀錄了每個細節,最後剪輯成6集。一個境外頻道,正在推薦臺灣。推薦一個,我以爲早已鏽蝕的英雄味。

▲這部真實的紀錄片,何止看頭而已,對於甚麼叫「磨練」,可以找到一個合理的答案

一夜,正在進行海上漂浮訓練的蛙兵大聲喊着「我結訓後最想做的事,是拿着那張結訓證書,去找我女友的爸爸,告訴他,你女兒沒有看錯人。」此刻,我看見了臺灣最men的男人,貨真價實的臺灣子弟兵

難道我們不該驕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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