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劫匪》:打破創作藩籬用想象力塑造電影新表達

李玉執導,方勵監製馬麗宋佳領銜主演電影陽光劫匪》將在五一檔上映。該影片改編自日本作家伊阪幸太郎的同名小說《陽光劫匪》,講述了四個奇異青年組成“劫匪”團體,勇闖黑幫老虎的傳奇冒險故事。她們的相遇、性格、小情緒、大變故,都有足夠的細節來鋪墊,他們人生的方向和命運的嘆惋,都有詳實的脈絡演進,個體的稟賦、社會的脈動、時代的視野緊密相連,爲觀衆講述了一場愛與治癒的城市故事。

創新想象力是電影藝術的最突出特點。就如導演李玉所說,“有趣和想象力對電影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也想拍一個跟以往不同的‘童話現實主義’。”電影應探索新的題材、敘事結構、語言、風格手法、技術,來打破商業片類型和模式僵化。其中,內容創新是最根本的創新。一部優秀的電影首先要有充實的內容和豐富的內涵,即深厚的文學性和人文性。對於李玉和方勵這對黃金搭檔來說,《陽光劫匪》是二人對全新題材的大膽突破,這種突破更多的體現在對當下社會的投射聚焦。

影片中,馬麗飾演的陽光是一個表面不羈散漫、處事不驚,內心卻深藏陰影、缺乏安全感的人。馬麗在一次採訪中表示自己在演繹陽光這個角色時產生了很多共鳴,影片中陽光用所謂堅強的外表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和她在工作中將快樂帶給他人、自己的痛苦有時卻無法排解的經歷十分相像。而我們很多人又何嘗不是另一個“馬麗”呢?我們可以人前承擔一切風雨,人後可能會因爲一個細微的觸動而瞬間崩潰,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大家都在一路堅持,爲理想爲親情爲愛情,爲一切值得的存在。這就是當代人生活浮世繪,不管我們將面對什麼,亙古不變的就是,相信真善美相信愛。

不是每一次創新都會奏效,有些電影創新難以被觀衆接受,是因爲缺少鮮明深刻的人物形象,或者人物塑造流於低層次的情感消費,而缺少對其精神境界的呈現。方勵早前參與的電影《百鳥朝鳳》跳出了這一創作窠臼,成功刻畫了焦三爺小天鳴等豐滿鮮活的人物形象。尤其是在焦三爺身上,集中反映了執着、農民的厚道、質樸、精明與侷限、儒家文化薰染師道尊嚴,種種表現構成了一種主導鮮明又複雜多樣的性格特徵。而方勵最新監製的《陽光劫匪》可貴之處,就在於通過童話般的表達,把人世間愛與治癒的過程搬上了銀幕。電影裡,無論是失去“女兒”的宋佳,還是愛好行俠仗義的馬麗,包括反派在內,都是需要被治癒的人。馬麗幫助宋佳找回了“女兒”,宋佳也撫平了馬麗內心不爲人知的傷痛,無論是宋佳和老虎“娜娜”的“母女情”,還是馬麗和宋佳的姐妹情,真正治癒的,是彼此之間的真心。

“我要抱着你,不讓你受傷,我要看着你長大的模樣,我要爲了你,直到愛,不再離開你身旁”。這是影片貫穿始終的核心要義,小小的娜娜將手輕輕與曉雪手觸碰時,人與動物溫馨和諧的畫面,隔着銀幕我們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而老虎媽媽茜茜那最後一眼回眸留下的深深囑託,是對女兒娜娜失去的不捨更是愛的寄託,小小的娜娜從來不曾失去母親,茜茜的愛完美的在曉雪身上得以延續。《陽光劫匪》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治癒每一個觀衆。

影片的最後,是陽光與曉雪、娜娜的告別。陽光將她們“母女”送上太陽熱氣球,這場短暫的逃離也即將落入尾聲,陽光無法與她們一同繼續童話生活,但這象徵陽光的太陽,將會承載她們飛向遠方。整部電影之中的陪伴,呵護,偏愛,從來不像陽光嘴硬時說的:承諾像債,得還,而都是因爲愛。自由是陽光最深的嚮往,而失去將成爲她永遠的得到。朋友們,曉雪,陽光告別了,就讓我們開啓一場浪漫、溫暖、奇幻而幽默的治癒之旅吧!

形式創新通常是電影標誌性的特徵。形式對於作品的核心意義在於以種種審美的載體傳達內容和精神,因而對形式的追求應該是有意味的,是與內容和精神內涵相統一的。《陽光劫匪》絕不是類型化題材故事,在編劇導演的處理中格局更大了,社會共情更大了。

影片中的獨白寫到“奇怪的動物會被保護起來,奇怪的人卻遭受排擠,但你要保持你的奇怪,因爲奇怪的人總會相遇”。影片中曉雪和陽光、曉雪和老虎娜娜彼此和而不同,陽光所承載的謊言、娜娜的純真、曉雪的夢幻、劉神奇的癡魔、林地道的現實...編劇在創作中燭照當下,大膽採用顏色敘事的方式講述愛與治癒的關係。暖、冷、灰三種色調錶達了三種獨特的審美和價值訴求。劉神奇(曾志偉飾)所代表的“反派”出現時大多采用了紫色和暗紅色的冷色調,與陽光和曉雪所呈現的黃色粉色暖色調形成鮮明對比,而涉及每個人的傷痛過往時,大多采用了灰色白色等飽和度極低的顏色,在畫面顏色的分配上明暗突出,立意鮮明,令整個故事線更加的生動鮮活,意在告訴觀衆,沒有永久的灰暗也沒有永久的燦爛,有的只是每個人心中獨特的愛。

電影《陽光劫匪》以獨特的藝術審美,讓影視作品極具生命力,具有了更加感人的美學魅力。作品所採取的敘事手法和創作風格,與作品所講述的童話故事,渾然一體,形質交融,讓觀衆既感受到強烈的情感共鳴,也獲得了輕鬆舒服的視聽體驗。影片在獨特的敘事中,更加註重細膩、委婉、深情、動人的情感渲染、人性剖析和對人物獨特性格的揭示。劇中那些隨處可見的生動的細節捕捉,不但讓觀衆能觀影見人,更讓人物有情有性。不禁讓人感慨,原來電影還可以這麼拍?影片中無論是曉雪和老虎娜娜的“母女情”,亦或是陽光與曉雪的末路狂花姐妹情,都在營造一種積極向上向善有愛的氛圍。影片中這樣的一幕令人感慨,劉神奇的粉色藥末會令人遺忘過去,無意吸入的娜娜也不例外,就在陽光獨自一人在運輸車中面對已經“陌生”的娜娜時,所有人都以爲那一撲是致命的傷害,不曾想,卻是娜娜久違的撒嬌。情節反轉中告訴觀衆一個有趣的道理,愛是幻境裡不被迷失的解藥。

巴金曾說過:“友情在我過去的生活裡就像一盞明燈,照徹了我的靈魂,使我的生存有了一點點的光彩。”影片中曉雪和陽光成爲彼此生命中的亮影,一個是冬季夢幻般的雪,一個是夏季般熾熱的光。兩人之間的交錯才讓彼此的四季完整。這樣設定,緊扣當下,激發共情,也讓大衆明白,就算生活百般冷漠無奈,也要相信總有一個人能喚起所有的希望和熱情。《陽光劫匪》努力運用影視審美的方式,真實準確地呈現和還原生活。無論是溫馨歡樂的尋寵事務所還是碧波盪漾的大海再者蔚藍清風的天空,再有老虎娜娜的嬉鬧追逐甚至是危急關頭的奮力一躍,可以說是做到了精雕細刻。在藝術表達上,這部作品追求精品的創作態度也非常值得認可。

在類型創作、工業生產的大趨勢中,保留個人表達,這是最好的選擇。正如電影監製方勵說,“我們也特別想把我們充滿陽光、充滿快樂、充滿奇幻和冒險,浪漫的,這樣一部電影分享給我們所有的觀衆。”基於此,我們纔在《陽光劫匪》中看到了更多的自己,也讓我們看到了現實世界裡,每個人都渴望的愛與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