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錢櫃大火的震撼教育 黃珊珊:當小兵的都有一天希望當將軍

◎採訪:陳家祥、袁茵◎攝影:林敬旻、黃軍瑋文/陳家祥

當了超過20年的市議員黃珊珊去年毅然決然地跳出舒適圈,應臺北市長柯文哲之邀出任副市長一職。走入政府體制內的她,在應對進退上未見太多生疏,反而因爲長年監督市政府的經驗,在短時間內可以融入副市長的角色。

上任以來碰上疫情錢櫃大火、美豬議題黃珊珊處理過程雖出現跌撞,但最後也都讓市府團隊安穩度過風暴。「當小兵的人都有一天希望當將軍吧!」面對不斷被點名接班,黃珊珊用這席話迴應,表達企圖的同時,也看得出她強調要穩固基礎才能擔大任的內心想法。

黃珊珊接受《ETtoday新聞雲》專訪的地點在人潮熙攘的公館商圈,當天她的行程是巡視商圈,一路上不時看到攤販認出她,話家常、要求合照的民衆與店家也不少。

被視作柯文哲接班人的她,知名度默默地已走出自己深耕的港湖區,對於上任副市長後的感想,她在受訪時立刻恢復幹練形象,談起市政,信手拈來、簡明扼要。

▲面對外界點名2022,黃珊珊泰然面對,先做好眼前的工作,未來的事不去多想。(圖/記者林敬旻攝)

疫情、錢櫃大火 新兵的震撼教育

對黃珊珊來說,轉換位子最大的不同,莫過於麾下從幾個小助理,一夕變成超過十萬人的公務大軍,調度起來自然費心。黃珊珊笑稱,以前是監督市府,沒有真正做過領導人,所幸碰上疫情時,府內包括市長柯文哲在內,有不少醫生背景的人,加上與聯醫副總院長璩大成過去更有抗SARS革命情感,「有幾個專業的大人物在我旁邊,防疫我並不緊張」。

「我的工作是調度臺北市所有局處來配合防疫工作,所以這對我來說是很大的挑戰。」臺北市的公務員非常優秀,只要命令清楚都能完成任務,也因此,臺北市的防疫一直很穩定,「優秀的公務員其實只需要清楚明確的指令」。

以今年4月時發生錢櫃大火造成6人死亡的公安意外爲例,事發時柯文哲遠在屏東,緊急處置的重擔全落在黃珊珊肩上,是上任以來最大的震撼教育,「大火根本就是嚇壞了,我第一天去的時候,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人命,現場的心是垂到地上去」。

但棘手的事情還在後頭,這場大火燒出嚴重的公安問題,把官、民之間「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稽查互動模式,全攤在陽光下。北市府確實有問題,檢查不夠落實,業者沒申請施工許可也沒有注意到,「我們去檢查的時候,同仁有看到的應該更積極一點去查,可能就可以免除這憾事」。

▲臺北市4月發生錢櫃ktv大火,黃珊珊當時還換穿消防衣進入火場。(資料照/記者李毓康攝)

花2個月詳列問題 比公務員還會「抓漏」

黃珊珊說,自己被指定爲負責人就着手重新整頓臺北市公安檢核的機制,爲什麼歷年多次稽查都找不出原因?先把問題一條條列出來,這個過程,就花了2個月,「這是一個抽絲剝繭的過程,我以前當議員大概知道哪些地方會出漏子,所以我比他們還可能更知道漏洞會在哪裡」。

「弄出來以後,就會發現,怎麼高記不做了?」過去常見商家使用分區不對,主管機關有稽查、有開單,店家都把這些當做成本吸收,但如果出問題怎麼辦?

因此,這次市府修改SOP,屢罰不改就斷水斷電,「業者一直在看,你一定是玩假的,他們沒想到這次是真的」,政府的目的是安全跟合法,至少我們幫臺北市改變了長年以來流於形式、只是爲查而查的亂七八糟事情。

▲黃珊珊多次親上火線迴應外界對錢櫃的質疑。(資料照/記者林敬旻攝)

老實做事難博鎂光燈 黃珊珊:我要搞笑一點

隨着全球氣候變遷加劇,着眼未來極端氣候每位領導人都需面對的課題,黃珊珊說,永續、宜居也是她擔任副市長後一直堅持的目標

舉例,臺北市大可像其他縣市不斷開發,如關渡平原、社子島等,仗着首都優勢,其中的利益絕非其他縣市可比,但這不是柯市府的首要目標,一個城市領導人應該帶着市民看看,20年後臺北市會長什麼樣子,「從天上看臺北,我們要留下什麼樣的城市?」

聊到自己多了個柯文哲接班人的封號,6連霸議員的黃珊珊其實也非常明白老老實實做事,確實不易博取鎂光燈,但講太多不做事,總有一天會被戳破。講話太實際、條理清晰是她的優點,但鎂光燈前的聲量未見突破也是她所該擔心的地方,「我要再加油就是,講話不能再那麼死板,要搞笑一點」。

黃珊珊舉例,像前陣子牛肉麪事件,本來是她要去提臨時動議,後來改成柯文哲,最後一把火燒到丁怡銘請辭才止血,「所以你看,從牛肉麪事件,心術不正、想利用媒體,反而會受傷」。

日前在議會備詢時,她用讀書考試比喻笑稱,自己還在做功課,進度就是每天做一點、做一點,「事情是交給老天爺的,自己份內事情沒做好,老天爺要給你那位子也接不起來」,做好自己最重要,因爲不是你想要就一定可以怎麼樣。

儘管不太願意在公開場合談論敏感的接班議題,但黃珊珊在受訪時仍說了一句:「當小兵的人都有一天希望當將軍吧!」言談間其實也已經傳達出對下一步的期勉與目標。

▼專訪當天,可以看到黃珊珊與攤商互動自若,知名度已不侷限過去發跡的港湖區。(圖/記者林敬旻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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