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造包容多元支付環境

中國人民銀行近期公佈數據顯示,2023年,銀行處理的移動支付業務1851.47億筆,金額555.33萬億元,同比分別增長16.81%和11.15%。同期,非銀行支付機構處理網絡支付業務也獲得較快增長,共處理1.23萬億筆,金額340.25萬億元,按可比口徑同比分別增長17.02%和11.46%。

我國移動支付快速發展普及,在提高交易效率、降低交易成本和促進金融普惠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但也對銀行卡、現金等傳統支付方式形成替代。如何提升支付服務包容性,是近期各方關注的焦點問題。

移動支付快速發展

“2023年,銀行處理的移動支付業務數據十分亮眼。”博通分析金融行業資深分析師王蓬博表示,這說明隨着移動互聯網發展,銀行線上服務水平越來越好,用戶也越來越習慣通過銀行和支付應用程序轉賬、消費。

經過數十年發展,我國形成了廣泛覆蓋、安全高效的支付清算體系,4000多家商業銀行、180餘家非銀行支付機構有效滿足了經營主體和消費者的支付需求。我國個人銀行賬戶擁有率已超過95%,高於中高收入經濟體平均水平,移動支付普及率達到86%,居全球第一。

中國支付清算協會數據顯示,2013年至2022年,全國移動支付業務筆數從54.51億筆增長至11412.97億筆,增長了208倍,交易金額從10.83萬億元增長至816.95萬億元,增長了74倍。移動支付多領域廣覆蓋,形成了全球領先的示範效應。

移動支付打破了時空的約束,使得消費不再侷限於“面對面”。在移動支付的助推下,我國已連續11年保持全球規模最大的網絡零售市場地位。2023年,全國網上零售額達15.4萬億元,連續11年穩居全球第一。

王蓬博表示,移動支付作爲經濟社會運行的重要基礎設施,滲透率正進一步提升,將在一段時間內繼續保持高速增長態勢。

信用卡總量由升轉降

從人民銀行公佈的支付體系運行總體情況看,近年來,信用卡數量由升轉降。2021年末,信用卡和借貸合一卡共8億張,同比增長2.85%;2022年末,這一趨勢發生逆轉,信用卡和借貸合一卡降至7.98億張,同比下降0.28%;2023年,降幅進一步擴大。

截至2023年末,全國共開立銀行卡97.87億張,同比增長3.26%。其中,借記卡90.20億張,同比增長3.92%;信用卡和借貸合一卡7.67億張,同比下降3.89%。

信用卡流通卡數量下降、新增髮卡量放緩的趨勢,從部分上市銀行年報中也能看到。工商銀行的信用卡張數由2022年末的1.65億張縮減至2023年末的1.53億張;交通銀行境內銀行機構信用卡在冊卡量由上年末的7450.83萬張下滑至2023年末的7132.42萬張。專注零售業務的招商銀行等股份制銀行,其信用卡流通卡數量也有明顯下降。截至去年底,招商銀行的流通卡數量從2022年的10270.93萬張下降至9711.81萬張。

信用卡數量變化是否和移動支付的替代效應有關?

“消費者支付習慣確實發生了根本性改變。近幾年,消費者在支付時越來越少直接使用借記卡或者信用卡刷卡支付了。”王蓬博說。

但在業內人士看來,2023年信用卡總量下降的主要原因在於監管層對相關業務的規範管理。招聯首席研究員董希淼認爲,2022年7月,兩部門發佈《關於進一步促進信用卡業務規範健康發展的通知》,信用卡業務從“跑馬圈地”的粗放發展階段邁入專業精細的新階段,這也推動相關機構調整信用卡業務。《通知》落地以來,各大銀行集中開展信用卡相關業務規範管理工作,主要圍繞清理睡眠卡、限制單一持卡人持超量信用卡等問題,開展銷戶、減少持卡數量等工作。

研究人士指出,過去銀行在發行信用卡時,存在“重拉新、輕留存”的現象,往往會形成大量的睡眠信用卡。2022年以來,隨着各家銀行清理睡眠信用卡,再加上存量信用卡自然到期後,部分持卡人續辦的意願不強,造成2023年信用卡數據“水落石出”。

王蓬博也認爲,信用卡總量減少主要原因在於信用卡市場已經步入存量階段。在消費金融、小貸、互聯網理財等產品更加豐富的當前,信用卡用戶規模和使用頻率都已經見頂,隨着行業法規的健全,市場正在進行調整。

解決支付卡點難點

隨着移動支付高速發展,一些消費場景和消費羣體產生了新的問題和堵點,商戶境外銀行卡受理終端(POS機)覆蓋率不足、現金使用“找零難”、現金“購票難”及“出行難”等問題客觀存在,支付服務包容性有待提升。

3月7日,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於進一步優化支付服務提升支付便利性的意見》,提出了進一步優化支付服務、提升支付便利性的六大重點任務。近期,北京、深圳、廣州已召開了優化支付服務推進會。各地、各部門、各行業協同合作,指導督促金融機構加大工作力度,共同推動優化支付服務工作。其中,北京明確,2024年12月底前,基本解決老年人、外籍來京人員等羣體支付痛點難點問題。

董希淼認爲,無論金融管理部門、商業銀行、支付清算機構,還是地方政府、各類商家,都必須提高認識,堅持“支付爲民”,加快完善相關制度辦法,加大資源投入,打通服務堵點,努力營造更加開放、包容、多元的支付體系和支付環境。

“提高支付便利性和包容性是一項系統工程,還要拓展各類支付場景,拓寬銀行卡和現金在各種場景的使用。”董希淼表示,在旅遊景點、演出展覽等日常消費領域,要全鏈條、全場景打通。同時,探索建立長效機制,如通過補貼獎勵、加大培訓等措施,持續提高商戶受理外卡的主觀能動性;繼續加大整治拒收人民幣現金行爲,擴大數字人民幣試點應用,持續優化人民幣現金使用環境和使用體驗等。 (經濟日報記者 陳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