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妹有房後宮成團?日本輕小說爲什麼這麼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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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動畫化的熱門輕小說情色漫畫老師》裡的男主角不僅是一個年少有爲的成功人士,又有讓蘿莉控血脈噴張的義妹相伴,就好像他們不用努力就能獲得成功一樣。

除了這部作品,目前許多輕小說以及動畫裡都有這樣的設定,從似曾相識的環境,到從頭到尾由各種萌元素構成的女角色,也因此顯得同質化。

《情色漫畫老師》

按理說作品應該來源於現實,然而自從日本“輕小說”這個概念被樹立起來之後,這種文學彷彿越來越脫離了現實。廢材主角混搭各式各樣的女後宮已是標配,女主角們爭相向男主角擺騷弄姿。尤其是日常系的輕小說,明明生活的是和我們同一個世界,卻沒有同一個夢想!寬鬆的環境、美好的美少女同居生活簡直讓人羨慕至極!

爲什麼輕小說中,男主角周圍的環境總是那麼寬鬆?下面,我們不說笑話,嚴肅地來從各方面來討論這個話題。

世代論

先來說說受衆的問題。到底什麼是輕小說?這個界限至今很難分辨,無論按哪種方式進行分類都存在爭議,甚至越來越模糊(最合適的分類應該是按文庫分類)。但是輕小說一直都在做一個讀者立場的事情:迎合讀者,讓更多的讀者認可這部作品。輕小說這一類文學其實和Cult片一樣,Cult片也沒有明確的定義,只要觀衆認爲這是Cult片,它就是,輕小說也一樣,只要輕小說受衆羣體認爲它屬於輕小說,這部輕小說就算成功了。嚴格來說,輕小說不能成爲一種文學類型,它只是一個羣體爲了方便稱呼而產生的代名詞。

輕小說《魔法的禁書目錄》

那麼,誰會認可輕小說呢?輕小說的受衆又有誰呢?是御宅族羣體嗎?然而有許多老御宅族都不怎麼接觸輕小說,因爲在他們年輕的時候,壓根就沒有“輕小說”這類說法。對於他們來說,可能類似於《銀河英雄傳說》這樣的科幻小說就是當時的輕小說了吧。

概括來講,輕小說的受衆是一羣心智年輕的人,他可能是中年人,但心態還是很年輕,樂於接受新事物。

接着,我們先擺出一個日本社會的大背景,不同年代的年輕人分別被不同的世代所概括,從團塊世代到昭和末期的冰河期世代/失去的世代,再到平成元年,世代也開始了新一輪的交替,這個世代便叫做覺醒世代。

關於覺醒世代的相關著作,中日等亞洲地區年輕人文化研究學者原田曜平的著作《覺醒世代——偷來了摩托車卻無法駕駛的年輕人們》(筆者暫譯)

從五個世代看來,日本年輕人的特徵是隨着社會變化而變化的,從戰後重建社會,到學生運動時期,再到經濟發展到頂端,接着經濟泡沫破裂,日本進入經濟不景氣時期。年輕人也從積極主動變爲被動,從熱愛鬥爭變得無慾無求。再加上重築戰後日本秩序的昭和一代成績實在太過輝煌,老一輩人總是對下一世代的人恨鐵不成鋼。直到覺醒世代,甚至還被詬病成日本武士精神散盡的一代,更別說他們會去爲意識形態流血了(近幾年有例外,但也是偶爾纔有)。

《四重奏》是四個失敗者故事,全劇都瀰漫着“喪氣”。

覺醒世代還有另一個說法,那便是“寬鬆時代(ゆとり世代)”,其特徵也很好地反映了日本當代年輕人的態度。

摘抄維基百科的說法:“寬鬆世代的人在就學時期主要受到2002年開始推行的‘寬鬆教育’影響。在寬鬆教育下,輿論認爲學生的學習能力普遍下降,學習態度亦不夠端正,畢業後於職場上亦突顯出與同事之間的相處問題。一般認爲,寬鬆世代的人學習能力和競爭力都不及以前的世代。”

在去年由宮藤官九郎作爲編劇的《寬鬆世代又如何》便是以這一世代的特徵展開故事的日劇

日本現在的男性向輕小說基本都是一種在男主角身上尋找自我認可的故事。在這些故事裡,男主通過不斷攻略女主來獲得自我的成長,最終對自己缺陷的補完。

這當中既有“幻想”,又有“現實”。“現實”便是從目前輕小說受衆的大多數人中尋找一個共同點,而第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在覺醒世代下的社會出生的,因此文章前面所說的“如此愉快、寬鬆的”環境的基調就被定下來了。“幻想”就是在現實基礎上延伸的部分,營造更甚現實的“現實”。這個“現實”與我們生活的現實有着相同點,但也因爲其誇張、不可能出現在現實的部分(幻想)而脫離現實。

現實中美女想看你的裸體?不存在的。

這些幻想包括建立在寬鬆社會下,輕小說裡的“有妹有房、父母雙亡”、“我是人氣小說家而妹妹是人氣插畫師”這樣的幻想。類比超現實主義的話,就像是建立了一個平行的、基於現實的世界,不同的是,超現實主義更深入地反映了現實本身,而輕小說建立的“現實”只是有了個模子,其故事、世界觀、設定等都異想天開,甚至還有意淫成分。

可以說,日本的世代變化,尤其是寬鬆世代這一教育方針變化下的世代特徵,對日本目前的輕小說故事宛如底子一樣。因爲輕小說反映了這一世代的幻想、意淫,所以輕小說——甚至是整個御宅文化都顯得年輕化。

最近比較火的輕小說《從今天開始我就是蘿莉的小白臉》,這樣糟糕的輕小說也是有根源的。

再加上輕小說在某種程度上的去社會化。畢竟,在現實社會中,哪會有這麼天上掉餡餅的寬鬆環境,哪會有這樣可愛的美少女在你眼前,還爭着想要和這個廢材主角談戀愛呢?從上述世代的變化來看,也可以看出對去社會化的反映。從團塊世代到覺醒世代,日本的年輕人從積極參與意識形態政治鬥爭到不關心世事,日本年輕人所關心的事物也在去社會化。加上網絡的普及,他們可以在更多的渠道獲得更多的信息,而關於這個社會的信息在他們認知中所佔的份量也漸漸被壓縮。

曾經高達之父富野由悠季在他的《機動高達戰士F91》塑造了一個好好青年西布克·雅諾。西布克(シーブック)和“See book(忽視語法錯誤直譯的話就是日語‘見本’,意思是樣本,範本)”諧音,意思是這是一個青少年的榜樣、標杆。但實際上過於成熟的人物設定讓觀衆並沒有找到認同感,反而是剛剛初中畢業、進入高中的那些不完美的年輕人格更適合御宅文化。也就是說,御宅族的心智普遍年輕,而不是那種人格成熟、甚至是社會上的好好青年。我們下面一節便說說其中的原因

《機動戰士高達F91》海報

年輕人的幻想遊樂園

建立這種虛擬的“現實”讓這類日產題材的輕小說在其受衆範圍內非常吃得開。正如御宅文化一樣,這個文化在21世紀之後漸漸脫離了現實,構建出一個幻想世界。如果說20世紀的御宅作品比較王道,甚至反映了一些現實、對現實進行發泄(比如《新世紀福音戰士》),那麼21世紀的御宅作品就從邪道入門,以脫離現實讓御宅族尋求更大的快樂爲目的。

《新世紀福音戰士劇場版:Air/真心爲你》中,明日香成爲了碇真嗣對世界發泄的犧牲品

而真正的現實是,日本社會還沒從“失去的十年”緩過來,接連誕生“失去的二十年”,甚至涵括到2020年的“失去的三十年”等消極名詞。因此,娛樂文化產品對人們暫時逃避現實的任務也就越來越重要。御宅文化首先以動畫、漫畫、遊戲等媒介打頭陣,這些媒介本身就是製造出來的,不像真人電影那樣需要在現實中拍攝。因此御宅文化在21世紀十分容易去社會化,構建自我滿足的幻想世界。而這些幻想世界沒有了成年人承擔的壓力,把寬鬆世代的環境變得更加無節制地寬鬆,讓人在幻想世界中得寸進尺。(比如很多辛苦工作一天的上班族,只要回家看看《情色漫畫老師》就能得到治癒。)所以這個文化註定是年輕的文化。因此許多輕小說都以初高中生爲主角,而高中又是進入大學這個社會世界的最後一步,高中的人際關係讓人懷念。因此,輕小說世界也在構建一個脫離成年人管制,能讓讀者爲所欲爲的遊樂園。

《要聽爸爸的話!》裡,男主收養了姐姐的女兒,從此過上了幸福快樂的日子

因爲去社會化,所以輕小說的世界裡只有小孩子。理所當然的,輕小說世界裡的成年人也成了不速之客。有兩個特徵可以體現這點。

第一,父母輩消失。比如上面說的“父母雙亡有妹有房”,又比如一些父母出差只有“我”和美少女在“我”家的方便劇情展開的狗血橋段。因爲沒有父母管了,這些小孩自然容易做出出格的事情,但是這個出格又是點到爲止的。比如說即使美少女來你家,再怎麼倒貼男主,男主幾乎都不會對美少女做什麼事。

《路人女主的養成方法 第二季》,學姐都這樣睡男主牀上暗示了,男主卻依舊不去突破那層界限?

造成這個現狀的也有兩種原因:

首先因爲輕小說的受衆更喜歡作品能設置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屏障。突破了這個屏障,讀者可能就不喜歡了。因爲突破這個屏障的工作是同人文化的事情,是留給讀者進行腦內補完的,輕小說不需要做這些多餘的事情。一旦突破了這個界限,就等於把故事的路線給定死了,也堵死了和其他美少女發生進一步關係的路線。因此許多輕小說作者不敢貿然走這一步。(比如《刀劍神域》,在小說第一冊劇情中桐人就和亞絲娜上牀了,其他幾個女角色的故事只能在第二冊的短篇中補完,而這些故事還是發生在和亞絲娜上牀之前的。在這之後,只要知道桐人和亞絲娜關係的女主角也不會更深一步增進和男主的關係。)

其次,和美少女發生性關係是走向成人的象徵。前文說到輕小說裡沒有成人的世界,如果主角變成成年人了,那麼一部分讀者的代入感便會消失。

第二,對父母輩的反抗。這個我們留到下一小節再詳細說。

不過,父母輩在輕小說裡的角色定位也有很多例外,比如當父母輩是支持主人公攻略各種妹子的時候;又比如說,母親這種角色被列入爲美御姐系的次要女主的時候。後者的情況尤其多,這時候,母親這個角色不再是維護倫理道德的社會正軌的一方,而是成爲一個和其他美少女一樣,由各種萌、或者說是媚宅的元素組成的角色。這一類母親角色一般被作者與插畫師賦予了成熟女人的美豔,甚至有着擦邊球意味的行爲與言語,縱容男主的一切任性行爲。比如當男主想要開後宮時,這類母親角色就會去鼓勵他。

當然,最近這類母親角色甚至又獲得了一次進化。最近的一部輕小說《普通攻擊是全體攻擊而且能二次攻擊的媽媽你喜歡嗎?》(又稱《你媽平砍連擊帶順劈你喜歡嗎?》)甚至把母親這個角色列爲第一女主角。想必,輕小說作家們想到了既然妹妹或姐姐也能作爲第一女主角並攻略之,在如今妹系輕小說蔚然成風的情況下,爲何同樣是親人的母親角色就不能作爲第一女主角呢?攻略母親和攻略姐妹一樣,都帶有着巨大的背德感,這種背德感正是輕小說構成幻想意淫世界的要素之一,大大地刺激了這些輕小說受衆的興奮點——尤其是,心態年輕的輕小說受衆不能接受過於露骨的官能刺激的情況下,攻略母親這種第一直系親屬的背德感已經達到了最大的限度。

在這裡,簡單從兩個角度解釋下這類輕小說出現的源頭:戰後,日本作爲戰敗國,在戰爭中,團塊世代的父輩要麼戰死,要麼失敗迴歸。父輩的尊嚴在家中倒塌。因此,作爲長輩,在孩子心中,神聖父輩不再神聖,父親已是一個失敗者。而同時,孩子內心深處的長輩崇拜從父親轉移到了母親身上。母親揹負着聖潔,一切都是病態的正面想象,宛如聖母瑪利亞一樣。漸漸地,母親神聖化的文化在日本打下了根基。這是一個被塑造過的觀念上的母親,和現實中的母親形象已經脫離。某種程度上,輕小說中,母親作爲美御姐存在的時候,對母親角色的塑造和戰後母親崇拜的文化是異曲同工。

俄狄浦斯情結,即戀母情結。弗洛伊德認爲,由於自身的“性本能”,同時由於雙親的刺激加強了這種傾向,也即是由於母親偏愛兒子和父親偏愛女兒促成的。男孩早就對他的母親發生了一種特殊的柔情,視母親爲自己的所有物。上述輕小說正是對這種戀母情結的延伸。

這樣的母親角色同樣作爲一個補充元素構建起輕小說中的幻想樂園,並使得“母親”再也不是母親。

果然還是古河早苗最好了~

傳統家庭的瓦解

在許多輕小說中,父母輩總是作爲主角的桎梏出現。

比如《刀劍神域》中,亞絲娜(明日奈)的母親曾經不讓她再次進入虛擬世界。最終亞絲娜說服了她的母親,某種程度上就是未成年人戰勝成年人的象徵。

又比如《刀劍神域》SAO世界篇中的幕後黑手——茅場晶彥便是一個擁有頂尖知識的成年人。這類成年人不僅是未成年人的管理者,他還是這個社會的權威,掌握某個領域的話語權。

然而,戰後的年輕人的一大特徵便是對父母輩的反抗。

比如美國就有“垮掉的一代”,典型作品有小說《麥田裡的守望者》、電影《畢業生》。戰後美國青年從父母輩中解放,他們不再相信父母輩的價值觀,甚至認爲這是落後的,不符合目前這個蓬勃發展的社會。這兩者在鼓吹個人獨立、叛道離經的同時,未曾注意到這些所謂的“獨特”也成了一個大羣體。雖然有意識地去讓自己區別大衆,卻又落入到了與主流背離的共同目的中。(《攻殼機動隊S.A.C.》中提到的集體無意識。)

而日本的情況上文有說到,父輩的偉大形象因戰敗而倒塌。再加上,1960年1月19日,日美兩國簽署新《日美安保條約》,從而引發了日本全國各地學生的反安保運動。這些運動反對的是當時統領日本國家命脈的政客們,而在日本從政的基本都是中年人才能進入國家管理層。這些運動是典型的年輕人對父母輩反抗的體現。

日本60年代學生運動的高潮,學生佔領東京大學安田講堂

除此之外,還出現了所謂的“太陽族”這些好吃懶做的太子爺(出自石原慎太郎的小說《太陽的季節》)等等。

這些都是日本年輕人對成人世界的反抗。他們厭惡成人建立起來的陳規陳矩。

而對父母輩的反抗,便是對傳統、對主流文化的反抗,亞文化便應運而生。御宅文化便是日本的亞文化之一。可以說,御宅文化本身就存在着反抗父母輩的基因。同時,對父母輩的對抗也造成了傳統家庭的瓦解。這種歷史選擇以滾雪球的方式演變到了現在,恰好是如今“平成廢物”這個貶稱的來源。

日本傳統家族道德和制度都受到了中國傳統文化的影響。首先,日本傳統家庭的家大於一切,個人服從於家庭利益,然而戰後,年輕人對傳統的叛離導致利己主義盛行,嚴重動搖了這一點;其次,家族道德的恩孝精神,也在戰後被瓦解;再者,以父子關係爲核心的重家名、輕血緣,然而上文提到的父輩尊嚴倒塌,已經撐不起這一點了。因此漸漸地,祖孫一體、幾代同堂的日本傳統家庭開始瓦解。

電影《東京物語》裡孤獨的父母

除此之外,戰後,美國讓東京成爲國際都市,東京成了全日本人的磁鐵,“上京”風氣蔚然成風。因此子女開始離開父母,去大城市發展,鄉下不再具備吸引力。小津安二郎的電影《東京物語》可以反映出這個階段。《東京物語》講述了兒女不再關心父母,造成父母孤獨而終的故事。

而80年代,經過各種學生運動的日本,讓傳統家庭進一步地瓦解。這些學生運動不像中國的“文革”,一下子把傳統家庭觀念打破。如果說“文革”是中國年輕人對抗傳統的閥門,那麼日本的閥門就是“戰後”,而且還是慢慢打開的閥門。森田芳光的電影《家族遊戲》可以反映出這個階段。該電影講述了日本的家庭互相失去了愛人的能力,漸漸變成了冷漠的“變態”的故事。尤其是《家族遊戲》這部小說直到最近又被改編成電視劇,可見日本家庭的這種問題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森田芳光版《家族遊戲》劇照

覺醒世代之後更甚,在傳統家庭幾乎完全瓦解的背景下,年輕人進一步散失了愛人的能力——終身不婚主義開始盛行。借這篇文章《日本“終身不婚”盛行:引發嚴重人口危機》來說:“造成‘終身不婚’的原因有很多,而其中最根本的原因恐怕是日本經濟的持續低迷。上世紀70年代,日本經濟處於高速增長時期,民衆收入大幅提高。丈夫的收入,完全可以應付一個家庭的開銷。然而,上世紀90年代初經濟泡沫破裂後,民衆收入持續減少。……此外,日本個人主義的崛起,也是‘終身不婚’的重要原因。……個人主義的崛起,打破了爲國家犧牲自己幸福的傳統觀念。日本不願結婚的‘丁克族’越來越多。”

越來越多的人不想結婚

這種思想的盛行,直接導致了日本少子化社會的加劇。尤其是在這個和平的時代下,日本人不再需要爲國家付出自己,結婚、組織家庭的事情自然也就變成了最私人的事情。然而,一個國家的成長,恰恰是爲了國家最基礎的單位——家庭的幸福。人與人構成了家,家與家構成了國家。押井守的OVA《御先祖大人萬萬歲》便是反映了這一點,家庭最終變成了一個靠血緣關係連接起來的簡單格局,就像故事需要有開頭和結尾才能證明故事之所以是故事一樣。而御宅族文化的壯大恰恰也是來自於這樣一個生存狀態:當每個人沉迷並熱衷於自己的事情的時候,家庭就成了異物。可以說《御先祖大人萬萬歲》也是對當時御宅族生態的側面反映。

《御先祖大人萬萬歲》

在輕小說中的家庭,恰恰正如上文提到的“父母輩的消失”,更多的是未成年人的世界,本身就已經是對傳統家族瓦解的另一種側面反映了。

之所以有“平成廢物”這個說法,不僅是來自昭和的父母輩的失望,還因爲他們失去了愛人的能力。而愛人,幾乎是最普世的正面價值觀。

從世代論來看,覺醒世代的消極也有着對抗父母輩期望的原因所在。上文提到的《寬鬆世代又如何》這部日劇的片名,便是年輕人對父母輩說的話。但是也從反抗父母輩的過程中,他們在自己的世界裡得到了成長,在新時代中找到了不同於父母輩期望的人生軌道。

這裡我們再以《你的名字。》爲例。在高潮部分,三葉與瀧換回了自己的身體後,三葉親自去說服父親讓村民逃難。三葉的父親是村裡的政客,這也是御宅文化的成年人的典型形象。三葉與父親的“交鋒”讓村民獲救,而自己也長大成一個擁有獨立人格的人。

《你的名字。》明顯走的是和輕小說不同的路線。這裡的不同不僅僅是對世界系作品的進化,還有便是這些年輕人的做法。輕小說中的成長,對抗父母輩不佔主要,主要還是通過深入美少女的內心世界,在攻略美少女的過程中獲取自己所需的東西讓自己得到成長。而反抗父母輩經常是男主與美少女共同協力完成的。這是一種非常不現實的成長,但是無可厚非,輕小說需要這樣的避風港。

結語

以上可能是一種過度解讀,但是正因爲輕小說是商品,商品背後延伸的內容纔有思考的趣味性。總而言之,日本的輕小說基於御宅文化,在目前的御宅文化中不需要尋求真實感。最後我們以一張用到爛的圖作爲結尾。

(文/塔塔君 編輯/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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