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帶着不甘憤怒拍《一把青》 曹瑞原:人生勝率5成

記者林思妤/專訪

導演曹瑞原睽違10年,斥資1.6億作出公視時代大戲《一把青》,播出後深受觀衆喜愛,並獲得今年金鐘獎13項提名,是本屆入圍的贏家。雖然名單亮眼,但也有不少遺珠,導演自嘲,「這是一個評審過程,評審認爲都在伯仲之間,當然會希望別人也上,只能說,我們入圍太多了啦。」

▲《一把青》導演曹瑞原接受ETtoday專訪。(圖/公視提供)

公視時代大戲《一把青》,演員們個個將角色詮釋的到位,拍攝7個多月、每天8場戲高壓環境下,造就出一部經典歷史之作,幕後推手全是導演曹瑞原。他日前接受《ETtoday娛樂星光雲》專訪,看到入圍名單,說了一句:「沒有全部入圍,還滿真實的。」

對於遺珠的看法,曹導笑拿柯俊雄故事來當啓發,「當年拍《孽子》時,柯俊雄曾經用臺語范植偉說,『阿你是想要得獎喔?我那些獎都拿去壓甜粿了ㄟ。』」他說,前輩認爲獎項只是一時,年輕一輩不該去重視得獎與否;看到男配角沒有人入圍,唯一安慰的演員只有藍鈞天,「樊光耀老芋仔啦,小邵的話,我相信他一定失落,我跟他說,演員路還很長很遠,最重要的是,你的角色感動一羣人,這是最真實,也是最大的賞識。」

▲導演曹瑞原在入圍名單公佈後,安慰藍鈞天(中),並肯定傅出。(圖/資料照)

回想起入圍當天,曹導完全不CARE,「我知道自己在幹嘛,我確定我們做到一些努力,把自己逼到一個絕境,逼到最好,他們應該入圍知道過程很公平,應該有很多很多回應的。」但妙的是,《一把青》的LINE羣組裡,有許多工作人員即時更新入圍名單;當宣佈女主角獎時,還沒等到全部唸完,就有人提前放砲「糟糕,楊謹華沒有入圍!」曹導說,他立刻嚇到爬起來,想說連俞涵已經上了,怎麼可能沒有楊謹華?直到第5個名字唸到楊謹華,大家才鬆一口氣,他也笑說:「那是那天最刺激的一件事。」

▲連俞涵(左)和楊謹華(右)將角逐女主角位置。(圖/記者張一中攝)

這次也入圍導演獎的曹瑞原,被問到入圍心情?他說,「我還好,評審一定有不同觀點,我一定也有LOSE(遺失)的地方。」被問到是否有參考其他入圍者猜測自己的勝算?曹導拿美國大聯盟來舉例,他說,美國洋基隊打了100年,用最多的錢,買到世界最頂尖高手,聚集在同一個隊。不過,每年球季有一百多場,「你知道最後計算出來勝率有多少嗎?只有5成多,這就是人生。」

曹導說,今天不管是郭臺銘王永慶,或是其他成功人士,只要在那個生命過程,不管再怎麼努力,用盡努力去過這輩子,但你的勝率只有5成多,而因爲我們都會有遺憾。所以他下結論,「不要太在意,只要有努力,就會有那5成多;但你不努力,可能勝率只有1、2成,那你要過怎麼樣的人生?」他最後也笑,「所以努力過後,大概5成多,所以《一把青》大概也就5成多。」

▲《一把青》導演曹瑞原:努力過後,人生勝率5成。(圖/公視提供)

他說,「我也幹過評審,知道評審就是個彼此說服的過程。誰的聲音大,誰的立場堅決,常常就會是贏家,那是很個人的(看法)。」並且也告訴其他入圍者,這是個歡樂的EVENT,就帶着ENJOY的心情去,好好享受。

不過,他日前也發了一封簡訊給所有演員,希望這次《一把青》入圍13項、也受到觀衆注目,當天金鐘獎,大家能夠全員到齊,一起走紅地毯。「不是爲了壯大《一把青》聲勢,想借由這次告訴臺灣影視產業,我們大家要站在一起,必須一起合作、開創,一起面對低落的產業環境;臺灣目前已經到一個冰點,如果再沒有所作爲,就會喪失自己的優勢。」

回想起拍攝《一把青》,曹導說,其實當初拍攝這部戲,是對整個產業不滿、不甘跟憤怒,我想去拍一個,讓大家看到的作品。「但播到現在和迴響,我想道歉,不應有這樣的態度;應該知道這就是個過程,讓我更有信心;但這過程告訴我,大家站在一起,纔可以解決問題,也是這陣子的體會。」

▲導演曹瑞原表示,當初拍攝《一把青》曾帶着對產業的不甘與憤怒。(圖/記者張一中攝)

曹導說,臺灣影視產業、觀光產業、文化藝術方面,要走向極致。回到戲劇,「如果劇本好、臺灣影視產業要多元,像是《一把青》裡的楊謹華、天心、楊一展,在這圈子久,總不能讓他們一直演偶像劇;但讓他們發揮,沒想過楊謹華可以演師孃、楊一展可以演那個年代的飛官角色。」

而導演認爲,要讓演員們的生涯更常更久,不只是拘泥在偶像劇,勇於開創,臺灣應該讓演員有再進化的機會,可以再變成一個更大的演員,這纔是一個活水,但臺灣都是在死水裡玩、廝殺。「所以拍《一把青》,越是荒蕪,更要敢於造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