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1553年的時候葡萄牙人取得澳門居住權, 經過400多年歐洲文明的洗禮,東西文化的融合共存使澳門成爲一個風貌獨特的城市,留下了大量的歷史文化遺蹟。澳門還是一個自由港, 更是世界第一大賭城。輕工業、美食、旅遊業、酒店和娛樂場使澳門長盛不衰, 成爲亞洲最發達、最富裕的地區之一。賭場、□□, 在這裡很常見。

賭場的開放時間是晚上, 到達澳門後, 兩人先回酒店休息,爲晚上的行動準備。

幾乎是一進房間,邦德的下巴就湊上了斯嘉麗的脖頸, 下巴上那冒出頭的硬硬的鬍渣扎的斯嘉麗有點癢,還有點酥酥的麻。

“別鬧, ”斯嘉麗用手臂肘頂了頂邦德的胸口, “癢……”

似撒嬌似抱怨的那一句“癢”簡直是向一爪子軟綿綿地撓在了邦德心上, 他不僅沒乖乖地收回下巴,還更變本加厲地在斯嘉麗的脖頸上磨蹭, 還輕輕地在她最敏感的耳垂上吹着氣:“你幫我剃鬍子?”

微微側過頭,正好能看到邦德的側臉,斯嘉麗眯了眯眼:“你不怕我把你毀容了?”

“反正我有你要了,不是嗎?”毫不在意地聳聳肩,邦德將脫下的西裝和襯衫隨手扔在牀上, 裸着上身走進了浴室。

無奈地搖搖頭, 斯嘉麗對現在她和邦德之間的相處很滿意, 他們熟悉對方的每一個生活細節, 除了……那個秘密, 他還不知道。

斯嘉麗也不是沒有和邦德說過,不過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判斷似乎是定型了就怎麼也糾不過來, 她就乾脆放棄了讓邦德知道的念頭,反正,總有一天他總會知道的,而M也曾經問過在看到過邦德買的戒指後問過她邦德是不是跟她求婚,只是那個時候,她還沒有答應邦德的求婚。現在……

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斯嘉麗自己都未曾注意到她不自覺彎起的嘴角,她趁着邦德洗澡的時間,打了一個電話給M,瞭解了一下名單泄密的情況,還有——告訴M已經她答應了邦德的求婚。

“他知道了?”

雖然只是一個指示代詞,但斯嘉麗卻明白M的所指:“我告訴過他,不過,他不信。他對你,也有一份……對母親的感情。”

“是嗎?”M在電話那頭微微放柔了表情,“打算婚禮在什麼時候?你是我唯一的……終究是你人生的大事。”

“等……”

“看到你成家,你父親也會很高興的。他和我說過,想在他從小做禮拜的那個教堂,把你的手,交到一個值得你託付終生的男人手裡,他走的時候還在跟我說,要我替他……”

嘆了一口氣,斯嘉麗把玩着手上的賭場籌碼:“是他。M,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說過不管是不是他,你都不會手下留情,現在,你是要告訴我你又要感情用事了嗎?”

“我……”斯嘉麗看着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等天色全黑,她和邦德就要去賭場,“我沒有辦法對他開槍,甚至連舉槍……我都怕我做不到,我一直跟你說,跟邦德說,跟自己說,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是你,爲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可是……父親離開之後,我開始認識到,我不該做排名,你們都一樣重要,只是,你的事情總是最優先的,因爲父親曾經這樣做,他也曾經這樣做。”

“我夢見了他,在飛機上的時候。我夢見他教我舉槍,教我看人,我受傷的時候幫我包紮,教我包紮,我……我以爲我可以的,離開英國的時候我還以爲我可以的,可是現在……我發現我做不到……Mum,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

她說的是Mum,不是M。她很久不曾這樣叫過M了,此刻的她,無助地就像是當年的小女孩,絕望地叫着媽媽,希望管着那麼多特工的媽媽可以帶人來救她。

她以爲自己是李代桃僵,在那次綁架之後纔來到的這裡,直到不久前在軍情五處,她纔在那樣高強度的審訊中,慢慢找回了四歲以前的記憶。

原來,她一直都是斯嘉麗.米勒。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就在斯嘉麗以爲M不會開口的時候,卻又聽到了M的聲音:“邦德。”

“什麼?”

“他的報告你看到了吧?這就是我讓他去執行這個任務的原因。斯嘉麗,不是一樣重要,也不存在一樣重要,這是我要你通過這個任務學會的。你小時候那次被綁架的時候,我選擇了放棄你,我知道你一定會恨我,但我很抱歉,國家的安危比你重要。所謂的一樣重要,是在不需要取捨,沒有利益衝突的時候,一旦衝突了……你就必須取捨,高下立分。”

“我知道蒂亞戈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我也承認我這麼做很殘忍,但是……”M鄭重地叫了她的名字,“斯嘉麗,你可以選擇放過他,那你就得記得,你做出這個選擇的同時,也做出了放棄邦德和我,甚至整個軍情六處的選擇。對了,伊芙去了澳門,會協助你們。至於你要怎麼面對蒂亞戈,你好好想想,自己做選擇吧!”

“我……”斯嘉麗還想說些什麼,那一頭,M已經掛斷了電話。

看着屏幕上的“通訊已結束”的字樣,斯嘉麗收起電話,一回頭卻看到了站在落地窗旁的邦德,就這麼沉默地看着他,也不知看了多久。

“你……”方纔她太入神,竟沒注意到浴室停下的水聲,“你什麼時候好了?”

邦德看着斯嘉麗,卻沒有說話。

他從那句“Mum”開始就已經站在了這裡,憑斯嘉麗的警惕性,不可能毫無察覺。但事實上,她確實是毫無察覺,這不禁讓他好奇,究竟是誰,能讓她如此?

“誰的電話?”

“M。”斯嘉麗低下頭,沒注意到邦德聽到M後微微皺起的眉,“幾點了?”

“還有時間下去吃個飯。”邦德穿上襯衫,將領帶遞給斯嘉麗,一邊任斯嘉麗幫他打好領帶結,整理了一下襯衫的領子,“你換好衣服了?”

“我換衣服的速度比你處理你鬍子的速度快。事實上,我剛剛有叫你,不過你太投入,沒有聽到,所以我只能自力更生。”

“抱歉。”

“放心,我在牀上的時候速度會比處理鬍子更慢一點,你應該有體會,不是嗎?你的性福還是有保障的。”在斯嘉麗嘴角輕輕吻了吻,確認了她身體的緊張,邦德將手搭在她裸露的後背上,輕撫着緩和她的情緒,“M應該告訴你伊芙來了吧?她剛剛來過,現在應該已經去賭場了。”

原來……剛剛過去了那麼長時間?連伊芙的敲門聲她都沒有聽見?

“邦德,”斯嘉麗雙手環住邦德的頸部,“我……”

斯嘉麗想要提前讓邦德知道一點蒂亞戈的事情,但卻不知從何說起,最終,她只能放棄:“算了,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