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仗不是你想打,想打就能打。
“他門古思還真以爲他是他那老祖宗了?還正面強攻擺好陣勢的軍隊?連他媽遼國人都知道打宋人成列不戰呢!什麼傻逼玩意!”
秦蒼在後面拍着桌子破口大罵!不爲其他,最近兩天的戰鬥造成的屍體太多了。而且還沒有辦法收拾,秦蒼害怕可能會產生瘟疫。更何況這裡面本來就有很多蚊蟲,兩者一結合,簡直不堪設想!
......
“雜種!果然是雜種!”
門古思也在營帳裡面跳腳!門古思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傻蛋,再這麼消耗下去,他豈不是遲早要完?已經死了七八百人了,嚴重低落的士氣讓門古思的命令越來越無法通行。
大家都不是傻子。這些裹着破舊的羊皮做成的衣服的破落漢子越來越害怕把自己的命丟在這裡。如果能得到什麼好處也好。但問題是現在大家完全是在白白的拿命往裡填!
“閉嘴吧,古利特,我不會原諒他的!那個長生天詛咒的混蛋!狗娘養大的豬屎!爲了一個別人的破鞋,就讓我們在這裡給他賣命!更何況我們什麼都得不到!你得到了什麼,我知道你兄弟死了!屎一樣的戰爭!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秋收’了!”
一個牧民憤怒的罵着他的同伴。看得出來,兩個人的心情並不好。面對越來越嚴峻的形勢,他們卻無能爲力。他們已經衝過兩次陣了。到現在,古利特身上都還帶着傷。那是一發火藥射死馬匹後摔下來斷掉的胳膊。
“我想回家!”
“我也想回家!”
“但是我們怎麼走?”
“你問我,我問誰?”
......
兩個牧民待在這裡,卻找不到任何方法讓他們活下去。幾個騎着木馬的牧民裹着破爛的皮衣路過。兩個人馬上結束了交談。沒多久,他們的族長就過來召喚他們了。
“他媽的,又要上戰場了!”
兩個人鬱悶的互相抱怨,但還是跟上了族長的腳步。
一個捧着草原民族特有的樂器的侍從陪着一個穿着鐵甲的將領過來了。
“看啊!今天早上我們的騎兵已經沖垮了他們的防線了!他們的牆已經被我們撞倒了!他們的長槍陣已經崩潰!你們還在等什麼?敵人就在前方!我們今天就要去有鐵之地!難道你們不想爲家裡置辦一些值錢的東西嗎?跟我走吧!”將領說着,他驅使馬匹開始小跑。
骨螺已經吹響,牧民們馬上跟在了將領的身後。
“我不想去!那簡直就是送死!”和古力特搭伴的牧民說。
“那你能怎麼樣?逃跑嗎?”古利特嘲弄着他的好友的懦弱。
“可以啊!我們跑到一半,跳下來裝死!”
“那馬呢?馬不要了?”
“命都顧不住了,要馬做什麼?就這麼說定了!看我眼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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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民們出發了,這是門古思在十一天裡發起的第二十七次衝擊。隨着戰爭雙方對對方戰術的逐漸熟悉,尤其是牧民們已經開始習慣漢人的火炮和火槍。他們的傷亡逐漸減少。
當然,這並不意味着牧民們就對漢人們沒有心懷恐懼。他們恐懼死亡,恐懼毫無價值的死亡。
天空是灰色的,沼澤也是灰色的。公平的淤泥吞噬了大部分的屍體。那些殘留在淤泥面上的可憐人的面孔,依然在向過路的牧民們訴說着戰爭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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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利特和他的朋友也終於下定決心要逃離這個恐怖的戰場。
遙遙的數百米之外,那一道破碎的牆依然矚目。那是昨天哈剌赤的親衛隊冒死突擊的成果。古利特聽說,那數百人的親衛隊最後活着回來的不到一半。
患有密集恐懼症的人千萬不要凝視漢人們的長槍隊。那密密麻麻的槍頭以45度的斜角指着遠處的韃靼人牧民。
“火炮!調整角度!”
“火槍手,你們的火藥呢?都來領鉛彈!”
.......
一連十幾天,這些不斷重複的話,甚至連古利特都已經學會了。但這又有什麼用呢?不過是能讓古利特提前知道他什麼時候死的罷了。
黑火藥的消耗很快,但是秦蒼更有信心在黑火藥消耗完畢之前結束戰爭。
“衝鋒!!”
依然是一成不變的口號,韃靼人騎兵開始了衝鋒!
他們已經學會了如何躲避炮彈,規避火槍。他們在馬匹的胸前套上鐵絲和毛皮,然後貼着馬背奔跑,甚至藏在馬肚子的下面。
“嘿!”
由於要躲避炮彈,所以韃靼人騎兵的隊形非常的散。於是古力特和他的朋友獲得了逃跑的機會。他們跳入旁邊的草叢,裝作被火槍射下馬的樣子躺在淤泥裡一動不動。
他們成功了,其他人只是眼帶悲傷地看了他們一下,然後繼續往前進。
陳翰林指揮長槍隊堵在了牆的缺口旁。
“擊鼓!”陳翰林英姿風發的下令!
“進軍!!”
這是漢人軍隊第一次踏出胸牆。廠家守門努力的往前,準備應戰這些零零散散衝上來的韃靼人騎兵。
如林的長槍狠狠的扎入了這些幾乎沒有護甲的騎兵的肉體,貧窮的韃靼牧民並沒有資格置辦像樣的護具,這也爲他們招致了滅頂之災!
古利特和他的朋友目視着他們的同胞被漢人的長槍一個一個的戳死在馬上。
最後,一起出來的人只有2/3活着回去。剩下的都拋屍在了這片荒涼的土地上。
“檢查傷員!把那些受傷的俘虜都殺了!”
這是漢人軍隊第一次抓捕俘虜。於是帶着刻着老虎形狀鐵盾的漢人們摘下尖頂盔,在周圍用長槍和長劍給每一個還在蠕動的屍體封喉。
古利特和他的朋友害怕了,兩個人顫抖的看着那些兇惡的殺神逐漸接近他們!
“不要殺了我!不要殺了我!我們要來投降偉大的大汗!”古利特和他的朋友伏在地上如是說。
好在那些屠殺傷員的人心情比較好,這兩個倒黴蛋被帶往了秦蒼的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