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案 案中有案

1、靈光乍現

阮志豐一案結案後,江一明把結案報告提交給檢察院,檢察院同意擇日向法院提起公訴,因爲三位當事人都已經死亡,不再追究責任,但賈義仁尚在,等待他的將是嚴厲的刑罰,長江市因賈義仁一案,牽扯出幾個與他結黨營私的官員,造成了一場不小的政治地震,但在省委、市委強有力的領導下,很快就平息了這場地震。

方理華召開局黨委會議,讓江一明迴歸1號重案組當組長,並把他代理隊長的帽子摘掉,正式任免爲刑警隊長,管理手幾百號刑警,方理華放江一明三天假,讓他補回上次的假期。

江一明再次來到牛角山,因爲吳江他們還在住院,這次只他自己去,上午他打的到靜崖山莊,和蔡忠喝了一上午茶,下午睡到3點半才醒來,起牀之後,他換上的運動鞋去爬山,他來到靜崖上,俯視着山崖下的山莊,此時正是落霞滿天的黃昏,層巒疊嶂在金色的霞光中挺立着,像一個個巨大衛士,守衛一方安寧,歸鳥相互叫喚着回到林中小巢,風,輕輕地吹,水,潺潺地流,空氣中充滿一絲甜蜜的味道,一切都那麼寧靜、安詳、美好。

爲了看清靜崖山莊的全景,江一明越過護欄,向前匍匐而去,這是很危險的舉動,一旦出事,必將粉身碎骨,但他自信自己的能力,他爬了3米之後,他坐在崖嘴上往下看,靜崖山莊全景一覽無餘:8棟房子呈扇形環抱主樓而建,主樓高三層,正方形,比其它8棟樓大一倍多……爲什麼上次來沒有看見主樓呢?因爲視線被崖嘴擋住了,而主樓靠近崖底,下暴雨的日子,狂瀉而下的瀑布甚至能衝到主樓的後院裡。

江一明突然怔了一下,靈光乍現:會不會辦過的9件案子背後都有個幕後主謀呢?現實中,大部分兇殺案都是兇手用銳器、鈍器、槍支致人死亡,但是,自從李歡案開始,直到阮志豐謀殺柳青雲,每個案件都經過精心策劃的,而且犯罪智商非常高超,這些兇手除了兩三個受過高等教育之外,其他人的文化程度都不高,有的只有小學畢業,爲什麼他們能想出看似是意外事故的計策呢?

9件案子中直接見血的只有阮志豐槍殺楊龍,江一明破案無數,這種像迷宮般連續發生案件的概率極低,而且每件案子都披着一層又一層的外衣,如果不是重案組成員個個身懷絕技,擁有強大的責任心和使命感,很容易被案子的表象所迷惑。

這9個案子絕非偶然,一定某種內在的聯繫!

晝光漸漸遠去,夜幕布徐徐降臨,江一明從崖嘴上站起來,下山到靜崖山莊吃晚飯,飯後就回到“王維”休息,因爲發生了楊龍的槍殺案,沒有顧客敢住,儘管地下的血跡已經被漂白液洗過,防盜網也安裝好了。

蔡忠免費給江一明住,如果他願意,可以住一個月,蔡忠認爲這樣可以達到宣傳效果。

江一明笑納了,一個人住在偌大的房子,安靜得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見,甚至有點恐怖,但他沒有一絲害怕,反而覺得是種難得的享受,否則,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包租這麼大的房子。

第二天,吳江、小克、羅進、呂瑩瑩、周挺一起出院了,聽說江一明在靜崖山莊,並且一個往一棟大房子,他們都來了,想好好享受一回,因爲剛好六個房間。

江一明和各位擁抱之後,大家坐在客廳裡喝茶,呂瑩瑩是泡茶高手,一招一式像茶館的服務員那般認真嚴謹。

江一明看各位完璧歸趙很欣慰,隨口道:“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江隊,沒想到你還會作詩。”小克說。

“這是魯迅的詩好不好?應該叫吟詩。”呂瑩瑩又來了。

“我可不看魯迅的詩,我只愛看福爾摩斯。”

“難怪你那麼沒文化,連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思想家、文學家的詩也不讀。”

“誰沒文化……”

“看看,你倆怎麼一點就着呀?言歸正傳,我昨天在崖嘴上看到山莊的8棟房子環抱着主樓時,聯想起我們辦過的案子,這些案子的兇手反偵察能力無比強大,甚至懂得我們的種種套路和細節,我想可能有個主腦在幕後指使,你們好好想,有沒這種可能,我們都知道,這麼密集的高智商犯罪發生,概率是極低的。”江一明阻止他倆鬥嘴。

大家陷入了沉思。

吳江說:“江隊,你說得對,如果把所有案件組合起來聯想,確實發現有一條暗線,神秘地聯繫在一起。”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把每個罪犯重新提審,他們肯定會承認誰是幕後主使。”小克說。

“對,如果9位(張大樹、王麗梅、翁原、方正義、黃小英、範依依、李細妹、宮小旺、伍明)活着的兇手是自行車鏈條,那麼,總有一個環節是脆弱的,鏈條不可能永恆不斷!”周挺說。

“可是他們都已被判入獄,提審他們要重新立案,這個程序漫長又龐雜,非常麻煩,而且我們有辦案不清的嫌疑,那不是打自己的嘴巴嗎?”呂瑩瑩說。

“不用立案,只要9個兇手中有人說實話就行了,我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打動其中一個人,讓他說出真相,先從判刑最輕的那位開始。”

“不對,如果真有幕後主使,不,應該說幕後指導者更確切,那麼他們對指導者應該懷抱感恩之心,因爲是他讓兇手報了大仇,他們對指導者就像教徒對教主那般虔誠,恐怕很難溶化他們的心。”

江一明向吳江點點頭:“老吳說的沒錯,但9位當中總有一人會說出真相……還有,打電話叫我別來楊龍死亡現場的人很可疑,我們必須找到這個人。”

“找出他應該比較容易吧?查一下電話號碼不就清楚了嗎?會不會是阮志豐打的電話?”呂瑩瑩說。

“肯定不是阮志豐,因爲是公用電話,當時阮志豐還被包圍在牛角山上,沒機會下山,瑩瑩,我可沒你那麼自信,雖然是公用電話,但未必能查出來,他怕我們知道,要不他直接用手機打給我就好了,何必用公共電話呢?他是刻意把自己隱藏起來的。”

“只要是公用電話,我肯定可以把查出來。”呂瑩瑩說。

“好吧,接下來,我們嘗試着去找幕後指導者和舉報者。我們兵分兩路,老吳帶小克和周挺去監獄詢問在押的犯人,我和瑩瑩去查公用電話這條線索,我的休假從此結束,你們有沒意見?”

“沒意見,我們幾個在醫院裡都快憋死了,江隊,你也太過分了,還派民警去軟禁我們。”呂瑩瑩嘟着嘴埋怨。

“我是愛護你們,誰叫你們不聽話?有時停下來休息一會兒,是爲了走更遠的路,我不想任何人在戰場中倒下,生死相依的兄弟別人無法替代!”江一明的語調充滿感情,打動着每個人。

2、尋找嫌疑

電話是從東江公園的IC電話亭裡打出來的,它的位置比較僻靜,現在已經極少有人用IC卡打電話,打電話者顯然不想讓人知道,但是,這並不等於找不到他,江一明分析:此人(暫時名A吧)應該住在附近!他應該是剛從阮志豐那裡聽到消息後,才迅速來到電話亭給他打電話的。

可惜警方沒有從阮志豐身上發現手機,阮志豐也考慮到如果把手機落在警方手裡,A極有可能被警方發現,爲了保護他,阮志豐打完給A的電話之後,就把手機扔掉了。

而且阮志豐不會把手機扔到陸地上,他怕萬一警方搜山手機被搜出,從而害了A,可見 A的身份非同凡響,比如他是阮志豐的恩人、犯罪天才、刑偵智囊等。

阮志豐可能把手機扔進麗人水庫,水庫那麼大,要打撈一部手機幾乎不可能,那麼多個國家,動用最先進的艦艇打撈MH370的殘骸,都沒有結果,可見打撈的難度。

假如A是真正的幕後操縱者,那麼,極有可能是在任刑警或者退休刑警,否則不可能知道偵察細節,A的聲音很蒼老,最少70歲以上,當然不排除他是裝出來的,江一明當時接通電話之後,下意識地把他的聲音錄下來,經過音頻處理儀分析,音頻應該屬於是60多的人的,他打電話的聲音是僞裝的,雖然聲音可以僞裝,但音頻是無法僞裝的,就像人的指紋一樣可以識別。

江一明和呂瑩瑩試圖在電話上提取指紋,上面有手印,但沒有指紋,A是戴着手套打電話的,A防備得如此滴水不漏,更加重了他的嫌疑。

A的手套印還印在上面,江一明拿出放大鏡查看手套的紋路,發現這是一雙極其普通的棉紗手套,這手套一年要賣出幾百萬雙,這樣的線索等於沒有,當然,他們還有別的辦法。

A是7月14日上午7點零5分打電話給江一明的,這個時間去公園的一般是老人,東江公園是市最大的公園,分別有6個出口,6個出口都有監控器,早上進公園跳舞、打太極、遊園的近萬人,想從監控器中找嫌疑人很難,因爲A的臉上沒寫:“嫌疑人”三個字。

公園裡住着管理員和清潔工以及家屬,想打聽到A的消息,最佳的辦法是找上早班的保潔員。

江一明和呂瑩瑩來到公園管理處,找到當班經理,問經理7月14日上午7點零5分是誰打掃11002號電話亭邊的路。經理想了想說:“應該是劉小妹。”

“請你把她叫來,我們有話問她。”

經理不敢怠慢,打電話給劉小妹,一會兒劉小妹來了,看見兩個警官,心裡忐忑不安,江一明問:“劉大姐,您不用擔心,我們是來調查案子的,7月14日上午7點左右你有沒打掃亭邊路?”

“過去快半個月了,這……我忘記了……”劉小妹歉意地笑了笑,她年過四旬,滿臉皺紋和黑斑,臉膛被太陽曬得像非洲人。

“劉大姐,這對我們很重要,請你回憶一下,有沒看見有人在11002號電話亭打電話?”呂瑩瑩說。

劉小妹的右手半握拳,姆指不停地搓揉着食指,好像很緊張,又好像在努力回憶着……

“是發工資前一天的早上,你好好想想。”經理說道。

“哦,我想起來的,那天早上確實有個60歲出頭的人在打電話,我當時覺得奇怪,那人穿得有模有樣的,怎麼會用公共電話呢?難道他手機沒電了嗎?我想可能打神秘電話,我就多看他一眼,他看見我看他,瞪了我一眼,我覺得更奇怪了,他怎麼可以一心兩用呢?我怕他是壞人,趕緊遠遠走開,等他打完電話之後,我纔回到電話亭邊打掃。”

“真的?太好了,你還記得他的模樣嗎?”

“記不太清楚,我只看他一眼,他的樣子有點兇……不,有點陰……臉色又白又黃,像沒見過太陽似的。”

“很好,請你跟我回警隊協助我們調查吧。”呂瑩瑩說。

“不,我不去,我又沒犯法,幹嗎去公安局?”她縮着身子往後躲,似乎很害怕。

江一明示意經理做她的工作。經理說:“劉阿姨,幫警察破案是光榮的事,也是每個公民應盡的責任,這樣吧,破案之後,我們公司給你5000元獎金。”

“我們公安局也會給你獎金,而且絕對保證你說的話不會向外泄露。”

劉小妹一聽,眼睛閃着愉快的光芒,她點點頭,坐江一明的車回警隊。

吳江、小克、周挺到第二女子監獄,分別找了黃小英、黃麗梅、範依依、李細妹,對四位進行詢問,但沒一個人回答他們的問題,到傍晚時,吳江準備收隊,監獄長跑來跟吳江說李細妹願意提供情況,李細妹的男友唐東一直在給她寫信,信誓旦旦地說會等她出獄和她結婚。

監獄長陳紅對她說:如果李細妹肯爲警方提供線索,陳紅會考慮向領導申請減刑3到5年,以後表現好,還可以減刑,在恩情與自由之間,李細妹選擇自由和愛情。

吳江和小克、周挺下車回到監獄裡,儘管已經下班了,但他們認爲趁熱打鐵,怕萬一過了今夜之後,李細妹反悔。

李細妹說促使劉彪*猝死之法是一個叫王爺的人教的,他以前也是公安局的,但不知他真實名字,他是朋友介紹讓她認識的,但朋友已攜款逃到海外,至今下落不明。

她說:“王爺是在靜崖山莊與我見面的,他和我聯繫是用公共電話,他從沒暴露身份,每次都是單獨見面,見面之後,他交給我8頁打印紙,上面寫滿了作案方法和細節,我們從此不再見面。王爺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如果得罪他,哪怕是在監獄裡也會被他殺死,王爺跟我說:曾經有個出賣他的人,在監獄裡被他用浸泡上*的衣服殺死,他以那人父親的名義寄衣服給他穿,穿上這衣服之後出汗,毛孔收縮時,*被吸入體內,從而中毒而死,我相信他的本事,所以,不敢出賣他,今天我豁出去了,你們一定要保護我……”

“放心吧,這裡鳥都飛不進來……他長什麼模樣?”

“高高壯壯的,60多歲,每次見面他都戴着寬大的墨鏡,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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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根據你所描述的畫出他的樣子,但要你跟我們配合。”吳江說。

“怎麼配合?”

“跟我們回警隊畫像。”

“……嗯,這……好吧。”李細妹咬着下脣說。

劉小妹和李細妹分別在兩個畫室裡接受畫師的詢問,畫師按他們的描述,修改了好幾次,終於定下畫稿。

兩個畫師同時把畫像交給江一明,江一明不認識他,叫吳江過來看看,吳江大江一明10歲,又是正宗的長江市人,在長江市從警22年了,江一明是08年夏天從濱河市調過來的。

吳江看到畫像的那一瞬間,愣了一下說:“天啊,怎麼會是他?”

“他是誰?”

“他叫王智,原來是我們刑警隊的副隊長,因在一次訊問中打傷嫌疑人,被勸退,但仍然享受退休金。”吳江搖着頭說,匪夷所思的樣子。

“難怪我們的對手個個都那麼高超!應該是他了。”江一明說。

3、悲劇英雄

爲了確認A是否就是王智,吳江找來了王智以前留下在刑警隊裡的聲音,王智經常在案情分析會上發言,很快就找到了他的音聲,經過音頻處理器分析,可以確認A就是王智,重案組所有人吃驚不小。

江一明迅速把情況向方局彙報,方局下令重案組對王智進行監控,江一明安排外圍組負責監控王智,重案組負責調查王智。

吳江、小克、周挺來到靜崖山莊,李細妹說是在山莊的“李白”間裡和王智見面的,如果能找到證據的話,就可以確認A就是王智。

他們把蔡忠叫來,問蔡忠是否認識王智?

“王智?哪個王智?我不認識。”

“原市局刑警隊的副隊長王智。”

“我不認識他。”

吳江把王智的照片遞給蔡忠看,他看過之後說:“這人我會認識,是我們的客人,但他不常來,不知道他叫王智,也不知道他是刑警隊長,他喜歡孤獨,不喜歡跟人打交道,有次我想上前與他招呼,他就像沒有看見我似的,和我擦身而過。”

“這是肯定的,他心理陰暗得不敢見人……他是單獨來的嗎?”

“對!”

“一年來幾次?”

“我不太清楚,大概一個月來一次吧。”

“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嗯,應該是上個月初吧,我去登記臺看看。”

一會兒,蔡忠把旅客登記細目打印出來,交給吳江,他指着上面說:“他的登記名爲王知,6月8日爲最後一次登記。”

“有沒看見他和別人在一起?”

“沒有,吃飯、喝茶、爬山、睡覺都是單獨的。”

“你們有監控錄像嗎?”

“有啊,但是不知是否還保存着。”蔡忠打電話給保安隊長,問他有沒保存6月份的監控錄像,保安說有。吳江暗暗高興,和小克他們來到監控室,調出了6月8日下午1點15分的錄像,果然在錄像上找到了王智,雖然王智經過了僞裝,但吳江與他同事多年,一眼就看出來。

吳江把錄像複製回隊,交給江一明,江一明看完錄像之後,向方局彙報,方局覺得應該有更多證據才能形成完整的證據鏈,不同意傳訊王智。

呂瑩瑩是監控組的組長,她打電話給江一明說:“江隊,情況有點不妙,王智好像想逃跑,在收拾行李,手裡好像還有槍……”她的語調有點慌。

“什麼好像?到底有沒有槍?”

“有,我們從望遠鏡中看見他在屋子裡擦拭手槍。”

江一明向方局彙報情況,方局意識到情況十分危急,凡是涉槍案絕對不可忽視!方局對江一明說:“你帶上傢伙,先把王智圍住,絕對不能讓跑掉,如果他反抗,可以當場將他擊斃!我向上級領導彙報,請求調動武警和阻擊手前去增援。”

“是!”江一明向方局行軍禮。

江一明帶上吳江、小克、周挺驅車前往麗水小區王智的住宅,到了之後,江一明吩咐當地派出所民警着便衣去各家各戶疏散居民,江一明怕王智挾持人質或者引爆炸藥,如果這樣,後果不堪設想。在重大的可能的傷亡案件中,一切都要想得非常周全,假如出現了意外,指揮者要被問責。

王智的家住在5棟7樓,江一明悄悄來到對面的樓頂觀察,從望遠鏡裡看見王智把衣服一件件放進拉桿箱中,家裡只有他一人,他老伴顧茹不在家,此時正是中午時分,江一明怕顧茹回家,吩咐民警把樓梯入口守住,不讓任何人進入。

這時,方局和席副局帶着刑警以及阻擊手趕到,王智看見武警的車進入小區,他意識到不妙,於是把窗簾全拉上,不讓外人看到裡面的情況,江一明覺得方局這樣處理不妥,這會惹怒王智,在致人死亡的案件中,激情殺人的佔60%以上。

副廳長郭志城也來了,他和方局、席副局站在王智的屋子200米之外,這是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加上他們身上都穿着防彈衣和防彈頭盔,沒什麼好怕。他安排好兩位阻擊手上之後,示意方局和王智對話,因爲王智曾經是方局的師傅。

方局拿着喇叭對着上面順道:“師傅——你已經被包圍了,你犯的是教唆罪,不會被判處極刑,現在你繳械投降,還屬於坦白自首,法官會輕判你,這你也清楚,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看在你老伴體弱多病的份上,回頭吧,她還需要你照顧呀……”

突然“啪達”一聲巨響,一個花瓶從窗口扔下,墜落到地上摔個粉碎。王智用這種方式向他表示憤怒,同時也表示他決不投降!方局是王智親手帶出來的,本來以爲可以說服他,沒想到他絲毫不給情面。

“師傅,你一世英明別毀一旦啊,你的女兒不想你用這種方式告別人間,你外甥女還沒長大,她還需要你疼愛,你現在應該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正說着,王智突然把窗簾拉開,手裡拿着一把鋥亮的手槍,向下做射擊動作……

江一明大吃一驚,大聲叫着:“方局,不要開槍,不要開槍……”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郭副廳長已經下令阻擊手開槍了,只聽到“噗噗”兩聲,王智倒下了,右手無力地掛在窗臺上,手槍從窗口外墜落……

江一明第一個跑上前去,撿起地上的槍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這是一把玩具手槍!江一明幽怨地看方局一眼,方局一凜,發覺自己犯下個致命錯誤。他從沒有想到王智會用飛蛾投火的方式結束生命……

方局和江一明迅速跑向7樓,倆人默默祈禱阻擊手打的不是要害部位……跑到7樓之後,看見王智家一層鐵門和一層木門都被鎖上了,江一明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槍,對着鎖眼開了一槍,鐵門被打開了,接着江一明衝着木門狠狠踹了幾腳,門終於被踹開了,江一明衝進去,看見王智的正倒在血泊之中,胸口還在流血。

方局把王智摟在懷裡,叫江一明拿衣服來,江一明知道方局想幹什麼,跑到沙發邊,拿走一個小抱枕,堵住王智的胸口。

“師傅,師傅,我對不起你,你不能死啊,你要挺住……”方局淚流滿面。

王智艱難地睜開眼睛,氣若游絲地說:“徒弟,不要內疚,這是我自找的,我不應該與警察爲敵……這裡面是我要對你們說的話……”王智把右手放在方局的手心裡,然後頭一歪,再也沒有醒來,方局把王智交給他的U盤遞給江一明,抱起王智就往樓下跑去,他認爲王智還有救……

4、U盤真相

王智在U盤裡寫着:我的死是我自己設計的,請打死我或者下令打死我的人,不要愧疚,我罪有應得,1號重案組所偵破的8件案子都是我在幕後策劃的,只有北市的案子不是我策劃的,我不認識方正義。

我知道我深知羅卡定律,無論是我如何殫精竭慮去設計,都逃不了被你們所偵破的命運,儘管如此,我還得賭一賭,當然,你們也不是完勝,因爲我設計了嫌犯即使讓你們查出,法官也不會判他們死刑這條底線,他們雖然身陷囹圄,卻依然活着,而他們的仇人卻一個個死了。

我說說爲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吧。

首先,我從警32年,明明知道他們就是害人的兇手,但卻因爲沒有完整的證據,或者官官相護,讓他們逃過法律的制裁,他們官商勾結狼狽爲奸,成了商場或者政壇的強者,強者們像希特勒的鐵蹄,無情地從弱者的身上踐踏而過,從來沒顧忌他們在流淚、流血、哀叫,他們爲掠奪更多的金錢,完全喪失了良心和人性,甚至剝奪他人的生命,一個個鮮活的人在他們罪惡的手上消失了,作爲一個有良心的警察,我的心在流血在哭泣!

所以,一直以來,我無比同情那些亡者的後人,並利用業餘時間和假期,隻身去搜尋更多的證據,想扳倒他們,但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儘管39來年,我一直在努力偵查,但是,隨着時間一年年過去,真相被淹沒在深海里,雖然如此,我找到其中幾個強者的犯罪證據。

我沒能像《無人生還》中勞倫斯?沃爾格雷夫法官那樣,設計出完美的嚴懲惡人的妙計,但是,我有着與他一樣有正義感和鋤強扶弱的責任心,我對弱者懷有強烈的憐憫心,我一定要想辦法讓惡人得到嚴懲!因爲,生命不分高低貴賤,每個人都是父母生養的。

富二代官二代,他們嬌生慣養於富貴溫柔鄉中,他們不懂得弱者的痛苦,弱者生於貧困苦難之家,在淚水、血水、恥辱中長大,肩負爲父母兄妹報仇的使命,所以,他們必須比別人吃更多苦,受更多難,走更坎坷的路,這一切都是不擇手段的強者們強加給他們的!

我是在辦案中遇見他們,看見他們在無奈中掙扎,我暗示他們有困難可以來找我,他們長大之後,慢慢懂得了我給他們的暗示,他們果真來找我,把苦水和想法向我訴說,我成了他們最信任的人,但是,我一直在猶豫着,我告訴他們時機還沒到,一旦時機成熟,我會教他們如何謀殺他們的仇人,這只是我的藉口而已,其實,我是在做與不做之間徘徊着、衝突着、矛盾着,因爲我曾經是法律的捍衛者,如果我幫他們,不就違背入伍前的誓言嗎?如果不幫他們,又違背了我對他們的承諾。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自己得了晚期肝癌,我才意識到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我答應他們的事不能再拖了,我才下決心幫助他們。

於是,一個又一個謀殺案發生,看着那些所謂的強者如此脆弱,一個個死了,我有說不出來的快感,當然,隨着兇手一個個被你們關進監獄,我也曾經後悔,但是,他們和我一樣,覺得這是值得的。

有些人生來的使命就是爲了報仇!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我不想爲自己辯解,說我多麼無奈,唯一讓我感到遺憾的是:阮志豐失控了,我掌握不了他,當他打電話給我說要把1號重案組幹掉時,我發覺自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我竟然與我的戰友爲敵!

我追問阮志豐用什麼辦法謀害你們,但他不說,他智商極高,而且言行一致,我猜想他可能用一箭雙鵰之計,便趕緊打電話給江隊,在阮志豐和我心中,江隊是個仁慈的英雄,這種德才兼備的人極爲難得,阮志豐是算準江隊出差之後纔對楊龍動手的。

我曾經蒐羅了那些強者們殺害弱者們的罪證,有些是孤證,有些是雙證,但是無法形成完整的證據鏈,我和你們一樣,是人不是神,沒有辦法把所有犯罪證據蒐羅在一起。我把這些證據都鎖在銀行的保險櫃裡,但是,強者們都已經死了,留着證據也沒用了,我國法律規定不追究死者的責任,因此,我沒必要把證據交給你們,讓它隨我一起化成灰燼吧。

好了,我想說的就這些,當你們看到這個U盤時,我已經死了,我可不在乎什麼名聲,罵我是窮兇極惡的匪徒也好,罵我是千古罪人也好,所有一切都將煙消雲散……

爲了證實王智所說的是否屬實,江一明和吳江來到王智家找顧茹,顧茹淡着臉,對他們有情緒,爲了安撫她,江一明拿出一張打印紙,交給顧茹說:“顧阿姨,這是王智寫給我們的話,你看看吧,所有的真相都在裡面。”

她接過紙張,仔細閱讀着,邊看流淚:“老頭啊,你怎麼這麼傻?這是明明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呀。”

“顧阿姨,王智真的是得晚期肝癌嗎?”

顧茹點點頭說:“是啊,去年5月1號他從醫院回家,就像掉了魂似的,我問他怎麼了,他說可能得肝癌了,三天後,他的發小謝大年把病歷給他送來,確認是晚期肝癌。”

“他的診斷書還在嗎?”

“在啊,我把它藏起來了。但拿到診斷書之後,他反而很冷靜了,一點也不害怕,我勸他去住院,他不去,說浪費國家資源,他說想利用剩下的時間做點益事,我沒有勸說他,他脾氣從來是說一不二的。”

“把診斷給我們看看好嗎?”

顧茹點點頭,走進臥室時,五分鐘之後,拿出了診斷書交給江一明,雖然診斷書上的字龍飛鳳舞的,但還能看出“肝癌晚期”幾個字。

“顧阿姨,王智以前有沒發現過自己的肝出毛病了?”

“沒有,老頭每年都體檢一次,他的血很正常。”

“你肯定?”

“肯定,你可以去市第二人民醫院查,我們每年都在那兒體檢,醫院的電腦裡有存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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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阿姨,我們還有些疑問沒有解開,請允許我們對王智進行屍檢。”

“屍檢?這不是死後還要受折騰嗎?”

“人體就是脂肪和碳水化合物,死了之後就沒有任何痛苦,也沒有靈魂,根本談不上折騰,屍檢是爲了給您一個清楚的交待,我們懷疑王智的肝癌有問題,可能是誤診……”江一明覺得不能再說下去了。

“如果是誤診,醫院是要負責任的,你將會從院方那裡得到不少賠償。”吳江說。

“好吧,隨你們吧,只要對你們有利,我沒反對的理由。”

5、最後真相

江一明和吳江從顧茹家走出來之後,吳江問:“江隊,謝大年是省立醫院肝臟科的主任醫師,診斷書上的字應該是謝大年寫的,他會不會誤診?或者說王智根本就沒病,是謝大年爲了讓王智下決心去教唆9位兇手才這樣做的?”

“沒病的可能性極少,謝大年是位教授,他的智商也很高,甚至高過高層領導人,他不會用這麼愚蠢的方法,王智身體有沒病,自己很清楚。”

“也不一定,因爲是王智感覺到肝區不舒服纔去看醫生的。”

“大部分病人都會進行第二次確診,除非當事人家庭沒有經濟能力,老吳,趁早打消這個簡單的想法吧。”

“江隊,你有什麼高招?”

“很簡單,對王智進行屍檢,然後作病理切片分析,就可以得到答案。”

羅進和助手對王智進行屍檢和病理分析,結果證明王智確實患有肝癌,癌細胞已經擴散。江一明看了羅進的屍檢報告之後,沉思一會兒,擡起頭看着羅進問:“一個人患肝癌需要多久時間?”

“這個問題比較複雜,一般情況下,患肝癌的過程非常漫長,潛伏期爲幾年甚至幾十年。”

“有沒有患肝病後迅速轉爲肝癌的?”

“迅速?你指多少時間?”

“半年到一年之內。”

“這麼短的時間乙肝病毒要轉爲晚期肝癌的可能性比較小,當然,有一種可能是往患者的血液裡注射癌細胞。”

正說着,吳江和小克回來了,他去調查王智2012年6月2號在第二人民醫院的體檢情況,吳江說:“江隊,當時王智體檢肝臟沒有任何問題,他得的肝癌是2012年6月2日以後的事。”吳江把王智的體檢單交給江一明,江一明的眉頭一皺,這個謝大年果真有問題。

江一明問:“羅進,你對王智在短期內患肝癌有什麼看法?”

“王智2012年6月2號在第二人民醫院體檢沒問題,但到2013年5月1日被確診爲肝癌晚期,這是比較少見的,而且王智體魄非常健壯,抵抗力很好,應該不甚至這麼快就晚期,可能是有人在他身上做手腳。”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有人給王智注射乙肝癌細胞,從而導致他的肝臟快速病變,從而達到一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吳江說。

“這個人非常瞭解王智,他知道王智和那些兇手有聯繫,爲了促使猶豫的王智下決心教兇手們作案,達到借刀殺人的目的,於是,他給王智注射了癌細胞。其實王智只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他纔是幕後的幕後操縱者!”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鷹隼在更後,真太高明瞭!他要殺的對象竟然經過了兩個中間人,比搖控器還利害。”小克雙眼發光說。

“難道你不覺得我1號重案組纔是真正的鷹隼嗎?”呂瑩瑩不知何時偷偷站在小克的背後。

“不,我們是獵手,鷹隼都要死在我們的槍口下。”

“別自吹自擂了,別忘了還有案子被兇手沉入黑暗的海底,永遠沒有見到光明的時刻……老吳,你覺得誰的嫌疑最大?”江一明問。

“肯定是謝大年呀,他和王智無話不說,又可以接觸到乙肝患者的血樣,他完全有機會把癌細胞注入王智的體內,不過,我愁的是很難找到他的犯罪證據。”

“只要是他乾的,他總會留下痕跡,就怕不是他乾的,那就麻煩了。”羅進說。

“十有八九是謝大年乾的,只有他符合以上兩個最主要的條件,王智是個守口如瓶的人,他爲了保護弱者寧願去死。他被勸退之後,心中的鬱悶無處發泄,經常跟謝大年的聊天、喝酒、抱怨,謝大年假裝同情他,和他一唱一和,共同的目的使他們的心貼得比老婆還近……接下來我們全力以赴偵查謝大年。”江一明把任務分配下去。

江一明把情況向洪院長說明,叫他設法把謝大年暫時調到別處。洪院長以到基層醫院指導爲藉口,把他下派到金水縣醫院去一星期,因爲以前有這例子,謝大年自然不會起疑。

省立醫院的血樣是由專人保管的,重案組先從2012年6月2日以後查起,保管員錢麗說已經不記得那麼久的事,但每次醫生進入血樣庫都有記錄,錢麗電腦打開,讓呂瑩瑩查,呂瑩瑩很快就查到謝大年於2012年6月15日進入血樣庫中,取走5cc的血樣,但是不知是什麼病種的血樣。

他們查出2012年6月14日王智因爲發燒來住院,護士羅小妍說有一天,她看見謝大年在往王智的輸液瓶裡注射紅藥水,當時王智睡着了,她是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窗看見的,謝大年也看見了她,但他並不慌張。她以爲他給好朋友特殊的照顧,就沒起疑心,醫生私下給親友開小竈,也是常有的事。

有了這些證言,就有條件傳訊謝大年了。但要找完整的證據鏈還沒有,重案組深知這是一個極其難辦的案子。

江一明想:當時王智的病房裡住着另一個病人,他叫黃堅,51歲,是天全安保公司的總經理,如果他目睹謝大年把血樣注射到王智的輸液瓶的話,會增加另一個的證據。

通過資料找到了黃堅,他熱情接待重案組,因爲工作原因,他經常和當地派出所打交道,無比崇敬1號重案組,願意爲他們做事。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當時黃堅和王智在病房裡午休,謝大年悄悄走進來,走到王智的牀邊,從白大褂的衣袋裡掏出一瓶紅藥水,注入王智的參麥輸液瓶裡,然後順手把瓶子丟到垃圾桶中,謝大年太自信,以爲即使被人發現也查不出問題。

因爲職業習慣,黃堅非常機警,一陣微風吹過他牀邊他都會醒來,他醒來時發現謝大年正在注射,等謝大年走了之後,他好奇地撿起那個小玻璃瓶,發現玻璃有血腥味,他不知是什麼藥水,偷偷藏起來,帶回家,放在冰箱裡,想探個究竟。黃堅年輕時當過警察,後來下海做生意,因此,對這些東西特別敏感。

後來因爲黃堅太忙,把這事給忘記了,那個小玻璃瓶還保存在他的冰箱裡。所有人無比興奮,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也許上天冥冥之中要幫助王智沉冤得雪吧。

在小玻璃瓶中找到了黃堅和謝大年的指紋,從殘留在瓶子裡的血跡中檢測出癌細胞,這個是個鐵證,謝大年根本無法抵賴。

“謝大年,你爲什麼要謀害王智?”在審訊室裡,江一明問謝大年。

“王智說有個人想殺華興製藥廠的董事長陳偉,他想幫黃小英,但又猶豫不決,爲了讓王智下決心,我只能這樣做。陳偉說好只要我同意進他廠的藥,他會給我5%的回扣,結果他分文不給,還把我包養的女朋友給誘姦了,並把她給拐走,成了他的二奶,他奪我之妻,我與他不共戴天,所以,他必須死!”謝大年咬牙切齒地叫道。

“爲了殺死陳偉,你竟然謀害你親如手足的發小?”

“不,他是你們打死的,陳偉死後,我告訴王智,我有能力把他的病治好,但他不相信晚期肝癌能治好,照舊去教唆那些萬惡的兇手。”

“誰信你的鬼話!這一輩子你沒有機會再治病救人了,你將在監獄裡度過你的下半生。”江一明說。

“不,你們不能判我的刑。”謝大年非常有把握地說。

“爲什麼?”

“因爲7月30號本市將發生一件驚天動地的爆炸案,如果你們不放我走,會有無數的生命慘死在兇手的手下。”他沉穩地說。

“鬼才相信你!”江一明盯他一眼。

“那隻能祈求上天保佑那些無辜的生命了,哈哈,1號重案組竟然不相信一個教授的話……愚蠢透頂!愚蠢透頂啊——”他突然吼叫起來,好像發瘋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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