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跟你聊一會兒嗎?”我說着。
此時,歐陽娜娜微微的翹了翹嘴脣,輕輕的甩了甩自己酒紅色波浪線長髮。
“聊一聊?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歐陽娜娜淡淡的說着。
說實話,我這樣冒昧的出現確實有點不是時候,氣氛有些尷尬,不過跟歐陽娜娜說了這兩句話,我感覺她應該不是那種很冰冷的女孩。
“你轉過頭去。”我說着。
“什麼?”歐陽娜娜微微的皺着眉頭說道。
“轉過頭去。”我重複着。
此時,歐陽娜娜一臉疑惑的轉頭看了一眼,然後轉過來。
“好了,現在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了。”我微微一笑說道。
話一出口,歐陽娜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還真逗!”歐陽娜娜微微的笑了笑。
“那我們喝一杯?”說着,我端起了放在我身邊的酒杯。
歐陽娜娜沒有拒絕,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輕輕的抿了一口。
“胡可,其實我在公司見過你,你可很出名。”歐陽娜娜輕聲的說着。
“你是廣告部的王牌,我只是個小保安,你怎麼注意我的?”我說着。
“大家可都在傳你是楊總的外甥。”歐陽娜娜朝着我看了一眼說着。
擡頭間,我注意到歐陽娜娜那雙眼睛,非常的清澈。
大家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當我看到她那雙眼睛的時候,我便感覺歐陽娜娜應該是個乾淨的女孩,或許真的像唐唯說的那樣,歐陽娜娜能擁有現在的地位,不是用自己的身體換來的。
“那都是大家亂傳的,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娃。”我如實說道。
對於歐陽娜娜,我不想撒謊,對於她來說,張子怡當領導和李冰冰當領導都是一樣的,我現在充當着李冰冰的說客,如果我不真誠的話,很難打動她。
“哦,那還挺奇怪的,大家說的跟真的一樣。。”歐陽娜娜說着。
既然聊到了工作,我便想借此機會,直接挑明我的想法。
可我剛想說話,旁邊忽然傳來一陣輕妙的吉他上,緊接着,就是一段美妙的歌曲。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玫瑰的紅,容易受傷的夢,握在手中卻流失在指縫。。。。”
是秦沫的聲音。
我和歐陽娜娜很默契的轉頭看向唱臺,秦沫優雅的身影便映入我的眼簾。
我用餘光看着歐陽娜娜,發現她聽的很認真,一隻手端着紅酒杯,靜靜的看着臺上的秦沫。
看樣子,她也非常喜歡秦沫的歌,我知道這個時候我再提那個事兒的話,就有些不合適了。
一曲終了。
歐陽娜娜杯中的紅酒也見底了。
此時,我便拿起身邊的紅酒杯想給歐陽娜娜倒酒。
“謝謝,不必了,我該走了。。”歐陽娜娜說着,便跨起了身邊的一個lv包。
“時間還早,我再請你喝一杯?”我輕聲說着。
“我要聽的歌已經結束了,改天再喝吧。”說完,歐陽娜娜挎着包,轉身消失在小酒吧的門口。
看着歐陽娜娜消失的背影,我長嘆一口氣,後悔自己爲什麼不早點把事情說出來,畢竟這樣的好機會真的很難碰到了。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朝着正要下臺的秦沫擺擺手,轉身也出了“梧桐深處”小酒吧。
這段時間以來,我幾乎每天都來聽秦沫的歌,只可惜她每天只唱一首歌,因爲我一直坐在同一個位置,時間久了,我和秦沫達成了一個默契,她上臺時會特意往我這邊看一眼,而我離開的時候,也會給她打一聲招呼。
離開小酒吧,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點一支菸,一個人漫步在燈紅酒綠的的街道上。
也不知何時,天上飄飄灑灑的下起了小雨。
涼涼的雨滴滑落在我的臉龐,有種冰冷的感覺,秋天真的是用來傷感的。
我的心裡也有些失落,恍然間,我心裡竟閃過一絲孤獨,不知道爲什麼,我忽然有些想念林菲。
林菲去省城兩個星期了,而在這兩個星期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怕過,我痛過,其實有時候我很想找一個人訴說。
在泰城的這些日子,我的手機通訊錄裡增加了很多的人,也交了很多的朋友,但是在腦海裡過一遍這些人,我也只能是跟林菲說。
雖然自從妹妹車禍以後,我和林菲之間的感情一直很平淡,平淡我甚至懷疑我們是因爲感動纔在一起的,但不知道爲什麼,遇到這些煩心事兒的時候,我最想的,還是她。
或許,正應了秦沫唱的那首歌吧。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因爲我知道自己得到了林菲,所以當時的我有恃無恐。
那是我感情的一段迷茫期,直到後來,經歷了無數的風風雨雨之後,我才明白,能陪我走過起伏人生的,或許只有林菲。
也是在多年之後,我回想起那段時間我揹着林菲做的這些荒唐事,恍然若夢,卻也是不得不發生的,有因有果。
只是在當時,我和林菲還沒有經歷什麼磨難,不明白這些道理,所以感情纔會迷茫。
人的一生,會發生許許多多的變化,歷經鉛華之後,終究歸於平凡。
。。。。。。。。
那天回到家的時候我身上已經溼透了,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看着窗外的霓虹燈,我心裡卻有種莫名的傷感。
看看時間還早,我便給林菲打去了一個電話。
“胡可,有什麼事兒?”林菲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說着。
“怎麼了?家裡面出什麼事兒了嗎?”林菲首先說道。
“沒。。沒什麼事兒,我只是,只是有點想你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跳的挺快,我和林菲還沒說過多少曖昧的話。
“傻瓜,我訂了後天早上的車票,下午五點能到泰城。”林菲說着。
“好,那我去接你,你路上小心!”我說着。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明天我還要去見一下尤會計。”林菲說着。
“那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我隨口說着。
“情況挺亂的,哎呀,我腦子都快炸了,回去跟你細說吧!”林菲說着。
林菲跟我說話的時候很親暱,在她的話語中我感到了一絲溫柔的依賴,那是一種家人的感覺。
第二天下班之後,我像往常一樣,步行到“梧桐深處”小酒吧。
因爲來的時間早了點,酒吧裡很冷清。
只有秦沫,耳朵裡塞着一個白色的耳機,趴在窗臺上,靜靜的看着窗外。
我點了兩杯酒,緩緩的走過去,放在了秦沫的身邊。
“秦沫,請你喝一杯。。”我輕聲的說着。
秦沫慵懶的擡起頭,微微一笑,摘掉耳機,說道:“這是我的地,我請你。”
“怎麼好久沒見王瀟了?”我說着。
“那丫頭瘋的狠,這功夫估計在雲南那邊了!”秦沫說着。
“旅遊了?”我說着。
“她說就把門口缺一幅畫,要去滇池取景,其實就是藉機出去玩唄,這丫頭,沒點正形。”秦沫抱怨着,嘴角確實微微的笑着。
看的出來,在秦沫的眼裡,王瀟就是個孩子。
“那你自己能忙的過來嗎?”我說着。
“正招人呢,但這個小酒吧人氣可不高,我也開不出多少錢,人是不好招。。。”秦沫輕聲的說着。
我微微的點點頭說道:“你們這個酒吧玩的是情懷,現在這社會,還有幾個人能靜下來啊,都是看錢的。。”
秦沫嘴角微微的翹了翹,卻沒有對我說的話做什麼評價。
“胡可,你認識的人多一點,如果可以,給我介紹幾個靠譜的姑娘過來幫我,工資的話,可以商量。。。”秦沫說着。
“什麼樣的姑娘算是靠譜?”我說着。
“用你的話說,有情懷一點的,別太社會的,我去擦吉他了。。。”說完,秦沫緩緩的站起來,轉身向唱臺後走去。
看着秦沫的背影,我微微的笑了笑,或許秦沫是對的。
人活着,不就是爲了一個情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