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城,大家分手時,約好三天後一起到縣光陽農場參觀,李大壯想從譚玲處拿回書及文具用品,她不幹,她說:“你現在沒袋裝,三天後我拿個袋子裝好還你。”
他只好作罷。
李大壯拿着一大袋稔子回到家裡,一家人吃得不亦樂乎!
三天後早上,李大壯、吳秋木、韋芳芳、車香梅、阮富、陳興士、張海土、馮國忠、譚玲他們來到江邊碼頭,馮國忠花了一元八角購了9張船票,船是開往長光鎮的,中途停靠光陽農場。
譚玲的表哥在光陽農場工作。她給大家介紹光陽農場時,提到它是龍眼主產基地,現在正是龍眼成熟季節,但該農場極少對外供應新鮮龍眼,主要生曬成元肉,再向供銷社和藥材公司供貨,同時也是橡膠生產基地。
船是逆流而上,江面上一排排竹排、木排順流而下,一個船工站在上面用一長竹杆一會蜻蜒點水,一會用力插江底,讓竹排、木排乖乖按他意志向縣城漂流而去,偶爾見到一艄運貨船,江面上更多的是星星點點的打魚人。
20多分鐘後,船從一沙洲旁經過,上有一年代久遠的古樓,譚玲突然尖叫起來是清風樓。
大家頭一次聽說清風樓,譚玲於是介紹起它來。
清風樓是唐代建築,距今有1000多年的歷史。江水從樓西北腳洶涌而來,逶迤東南而去。登樓觀風,雲開大山的餘脈半落青天,江中一巨石聳出水面,石中有一心字形孔,江水穿心而過,沙洲周圍石頭環繞,清風樓周圍是高大的相思樹,偶見野生荔枝樹。
清風樓是歷代縣官公務辦案休息的地方。
大家邊聽譚玲講解,邊四周觀看,頓時覺得長知識了。
上船時,大家一開始挺有新鮮感的,但船走了半個小時後,感覺無聊,於是開始下象棋。陳興士是下象棋高手,吳秋木、韋芳芳、車香梅他們輪流與他對陣,不到5分鐘全敗了下來。
此時譚玲走到正在發呆的李大壯身邊,她向他發出挑戰,李大壯不耐煩回覆:“陳興士一直是我手下敗將,你先戰勝他再來找我PK。”
譚玲高興地說:“我打敗陳興士後,你與我對壘。”
得到李大壯首肯後,譚玲提到賭注:“只下一盤棋:若我贏,你必須組織學習小組;若我輸,請大家去光輝飯店大吃一頓。”
李大壯只好答應賭一盤。
譚玲與陳興士開始對壘,陳興士不到10分鐘就敗下陣來了。
李大壯於是與譚玲開始對壘。
譚玲一“炮”當先,李大壯橫刀立“馬”,斷了炮的去路。譚玲又開直達快“車”,來到對方二個防守的“卒”中間,李大壯再騎另一頭“馬”向前。
譚玲又騎“馬”向前,李大壯來到大本營正門架起大“炮”。他們真是棋逢對手,見招拆招,誰也不能在態勢上完全壓倒對方。
經過近50分鐘的僵持後,雙方的車、馬、炮全線出擊,前打後轟,左衝右突,打得難解難分,關鍵時刻,譚玲抓住李大壯的一個漏洞,李大壯被“將軍”了。
此時船已航行了2個多小時,剛好靠在光陽農場碼頭。大家下了船,譚玲帶領大家往場部去。
他們到了場部時,剛好是午飯時間,譚玲在人羣中一眼認出了她的表哥——光陽農場場長陳作林。
陳場長見到譚玲帶同學過來玩,嚇一跳,但還是表示歡迎,他講到先請大家吃午飯,以後大家去果園轉,還提到現在龍眼是季節,任摘來吃,但不能帶走,最後叮囑大家務必6:30前趕到碼頭坐船回去。
午飯非常簡單,就是蘿蔔仁配白粥、饅頭,但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吃飽後向陳場長道別向果園奔去。
他們來到果園,只見漫山遍野都是高大的龍眼樹,農場工人正藉助竹梯爬到樹上摘龍眼,一簸箕掛枝頭,用剪刀剪下的一串串龍眼放在簸箕裡,簸箕裝滿後,再往山頂送。
他們來到山頂,山頂上有大片平整的灰沙批蕩過的平地,送上來的新鮮龍眼正放在這裡暴曬,農場工人還提到新鮮龍眼經過二、三天不停翻曬變成桂圓乾,桂圓乾再翻曬一天,其皮用手一戳即破,此時去皮去核再翻曬二天即成元肉。
李大壯他們好奇,先嚐試新鮮龍眼,再嘗試正在暴曬的桂圓乾、元肉,發現最甜的是元肉,其次是桂圓乾。
譚玲忽然發現另一個山頭的龍眼樹很矮,且沒農場工人幹活,於是提議往那邊去。
他們到了那山頭,滿山遍野也是龍眼樹,但樹不高,樹冠上不時有鳥兒啁啾地叫着,藍天白雲下偶見老鷹在盤旋。龍眼樹生在山上,而山坡有將近45度坡度,剛熟的龍眼掛滿枝頭,站在高處伸手即可摘。
他們開開心心摘下來吃,那龍眼吃起來,不僅僅嘴裡甜,心裡也是甜的。
李大壯觸景生情,想起有關龍眼的古詩詞來。
他背出宋朝時期大文豪蘇軾所作的詩詞《廉州龍眼質味殊絕可敵荔支》:
龍眼與荔支,異出同父祖。
端如甘與橘,未易相可否。
異哉西海濱,琪樹羅玄圃。
累累似桃李,一一流膏乳。
坐疑星隕空,又恐珠還浦。
圖經未嘗說,玉食遠莫數。
獨使皴皮生,弄色映琱俎。
蠻荒非汝辱,倖免妃子污。
他們吃飽後,吳秋木指着不遠處的橡膠林說,不如去那邊玩,於是大家往那邊去。
他們來到另一座山,漫山遍野是橡膠林。
一株株水桶粗的橡膠樹,樹葉似法國梧桐樹葉子,闊葉樹冠似撐起的雨傘,橡膠樹上掛滿了橡膠果,樹下陰涼,滿地是橡膠果,大家撿起橡膠果,找一塊平整地玩起彈橡膠果來——看誰彈得遠。
大家都知道橡膠的重要性,但個別同學頭一次進膠林,不知膠乳如何生產的,李大壯指着橡膠樹身上的切割口介紹起來。橡膠樹身上都開有切割口,切割口下固定一小碗,半夜2點~5點時,農場工人頭戴照明燈,再用割膠刀往切割口一割,膠乳順着導管流進碗裡,再倒進桶裡。
他們玩到盡興了,於是往碼頭趕去。一路上沒見到一個農場工人——他們已收工,連來時還在曬太陽的龍眼、桂圓乾、元肉都沒了蹤影。
他們到碼頭時才5點多,馮國忠購完票後突然大叫韋芳芳失蹤了,大家在碼頭四周找也沒見人影,於是慌了起來。
李大壯分析起來,去場部找工人幫忙找得走一個小時,而直接走到剛纔橡膠林位置只要半小時,而天快要黑了,他果斷指揮大家原路返回。
他們一邊往回走,一邊齊聲叫韋芳芳的名字,山林間只聽到大家叫聲的迴音,卻沒有韋芳芳的應答聲。
他們來到最後離開的橡膠林地帶。他們一邊分頭四周找,一邊叫着韋芳芳的名字,可是還是連個人影都無。
此時天開始黑了下來,車香梅突然發現地上有一隻韋芳芳的鞋,大家極度恐懼起來,生怕她有不測,社會上也有極少數壞人,另外聽農場工人講野豬具攻擊性,且不時出沒橡膠林吃橡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