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孃爲表支持態度,直接回屋拿出來二十塊錢放在方媛手裡,特別豪氣:“拿着,你爸花這個錢。”
只要不看到兒媳婦那腦袋焦黃的頭髮,陸老孃怎麼都願意的,兒媳婦那頭髮代表的就是她犯的錯。壓力老大了。
方媛拿着錢,高高興興的就笑了,拿着帽子放到櫃子上:“這就我爸花的錢,頭髮還讓我爸花呀,那敢情好,我們一家子現在可是我爸養着呢。”
陸川心說,我想給我媳婦花錢理髮,這都有人爭。家裡生存環境還挺嚴酷。
陸川不聲不響的拿過方媛手裡的錢,放在家裡放零花錢的抽屜裡面了。媳婦理髮的錢,還是自家男人花的好。
陸老爹聽到兒媳婦這話,直接就開口了:“花點錢算啥,要不是我腦子抽,同你媽過不去,瞎折騰,哪來的這些事,花錢還受罪。這幾天委屈方媛了。”
陸川那邊看着自家老頭,挺矜持的人,怎麼現在說這些軟話,越來越不當回事了。
方媛:“爸,不算什麼委屈,這麼說就見外了不是,咱們是一家子,只要大夥都挺好的,別的都不叫事,這事就算過去了,咱們不提了。”
別說兒媳婦,連自家兒子都沒有這麼爽快,陸老爹那是真的待見方媛這個性子:“過去了,早就過去了,你別心疼錢,以後,你媽娘倆折騰腦袋,折騰衣服鞋子,都是爸花錢。”
陸川忍不住開口:“修車子,給你老兒子攢錢娶媳婦就夠了,我自己媳婦我自己養。”
再不說話,這家裡沒他啥事了。
陸老孃端詳着兒媳婦的頭髮,滿嘴的讚歎:“原來錢是這麼花的,我算是明白了。可真好看。”
方媛摸摸自己腦袋上的頭髮:“怎麼就花明白了?我就覺得貴。”
陸老孃:“就是貴的明白了,圖便宜的,那就不行。你看二十的,同不花錢的,區別多大。以後媽出去再也不買便宜了。”
陸老孃的認識,竟然同理發師傅同步了。
陸老爹聽到這樣的反省,特別憂心:“還不如不明白呢,那玩意你不用學。”
陸老孃:“那不行,得學,這也算是長見識。”
方媛:“就這頭髮,兩剪子我就整明白,我坐那倆小時,耽誤我多少功夫。”
陸老孃就看着兒媳婦髮型好看:“這也不是兩剪子能弄明白的,真的,值。一點黃稍都沒有了,人家師傅多用心呀。”
方媛算是不說什麼了,不過頭髮,那是真的沒怎麼看。
丁敏過來的時候,眼睛盯着方媛,也是很驚喜的那種:“你這來我們省城引領時尚的,剛纔門口看到的時候,我還想說,陸川這是哪招來的桃花,夠洋氣的,沒想到是咱們家小姑子。”
方媛不以爲然:“就這樣,還時尚?那你們城裡還真沒有我們鄉下折騰的厲害。我同五哥上小學的時候,頭髮就比這折騰的花花。”
那時候哥倆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誰的話都不好使。
陸川感嘆一句:“難怪這頭髮燒焦了你都能淡然自若。咱們就這樣就成,太時尚了,咱們也不追求。”
丁敏深以爲然,沒見過這麼不在乎形象的姑娘。
方媛好歹沒再讓陸川說人話。聽懂這個詞了,在夜校不是白呆的。只是瞪了陸川同丁敏一眼。真當她不鬧心呢?所以人家五虎回家的時候看着方媛的頭髮特別的淡然,就說了一句:“女大十八變,也不知道是你好看了,還是頭髮好看了。不過姑娘家還是捯飭捯飭好看。”
丁敏:“肯定是方媛好看了。”
五虎說的相當中肯:“比前幾天確實好點,聞不到燒豬毛味了。”所以這纔是親哥倆呢,形容詞都是一樣的。
陸川不太樂意聽,對方媛自尊心傷害比較大:“五哥,你說什麼呢?”
方媛:“說的也沒錯,我自己這幾天聞着都犯惡心。一股子燒豬毛味。我都想好了,不行就先剃了。這下好了,不用剃頭髮了,就是花錢有點多。”
陸川那真是沒啥好說的了,只能慶幸,幸虧今天帶着方媛,把頭髮修了,不然他差點弄個光頭媳婦。
丁敏索性不提這茬了:“讓我媽聽到這話,你五哥這陣子怕是白學了,還得繼續折騰。”
五虎怕怕的,立刻求饒:“別,千萬別,哪說哪了。我就在這邊還能自在點。”
丁敏了“看看把你委屈的,要我說,以後咱們少回家比什麼都強。我媽還能追着你讓你學?”
五虎:“那不成,雖然說老丈人老丈母孃面前不是多自在,可我是真的學到東西了。夜校那邊我問人家老師的時候,還有不願意搭理我的時候呢。咱媽那邊我是想要怎麼問怎麼問,再不耐煩,媽也給我解釋明白了。我真懂,不是誰都有這樣機會的。”
陸川都承認:“我五哥好福氣。咱們得珍惜,把親家嬸子的本事都學過來。”
方媛:“五哥,明兒你過去五嫂家的時候,記得抱着滿意一塊聽。”這好事她享受不來,只能寄託在兒子身上了。
五虎心說扯淡,佔便宜不是這麼佔的:“那也得他聽得懂,你別成天瞎搗亂。”
方媛:“我肯定是聽不懂的,去了也是白去,滿意聽就挺好,至少懂不懂的咱們也不知道。”
氣的丁敏都捶了方媛一拳:“哪有你這樣的。肯定聽不懂的好不好。”
陸老孃笑眯眯的進來:“沒事,我去,我抱着滿意去,不打擾滿意他五舅學習。”
那誰能管得了陸老孃做什麼,人家就是換個地方帶孫子而已。
丁敏怪佩服這對婆媳的,一個敢說一個敢配合。
五虎還把他們小時候一塊烤火盆,方媛就燎過頭髮的事情說了一次,弄得方媛都覺得怪沒面子的。
五虎抱怨,方媛那時候還是知道磕磣好看的,愣是把我頭髮也給燎了,陪着她一塊丟人。
然後感嘆一句:“到底是大了不一樣了,不折騰別人,自己也知道戴帽子遮羞了。”
丁敏就那麼看着方媛,這可真是活祖宗。
陸川就知道爲啥方媛性子這麼不拘小節了。人家打小幹什麼都有人陪着,自在慣了。
要不要感謝,方媛沒有折騰他一塊陪着。還是方媛覺得自己沒有五哥得用?
方媛黑着臉:“行了,這點破事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