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終於滿足了,就說他表現的就不能比五哥差,他老丈母孃對他更好。你看家裡丈母孃處處關心着呢。
然後陸川憋出來一句:“媽,我就是惦記你了。”
你說王翠香這個自認見識過點什麼的農村婦女,愣是讓姑爺給整不會了,這姑爺如此奔放的表達方式,她沒見識過。
王翠香心說,可能上大學的都這樣,安慰自己別大驚小怪的。
那邊方媛聽到陸川的話,感覺親媽肯定嚇到了,拿過陸川的電話:“媽,你別嚇到,你姑爺抽風呢。”
王翠香下意識的拍拍心口,心說那就好,不過人家電話裡面對着閨女說的是:“你說的那是什麼話,我姑爺惦記我,我心裡高興着呢,會不會說話。”
方媛嗤笑一聲,就不信剛纔你沒嚇到:“你姑爺惦記你?你知道什麼呀?你姑爺那是同你兒子競爭呢。”
王翠香樂了:“我姑爺想着比我兒子孝順,那是我的福分。”
方媛撇撇嘴,大實話張口就來:“別做夢了,你姑爺是覺得,你兒子更孝順丈母孃,把他比下去了。”
電話裡面陸川就聽到,王翠香那邊一句:“鱉犢子玩意。”
這肯定不是罵陸川呢,聽到兒子孝順丈母孃,當媽的,心裡誰不罵一句。
陸川整個人都不好了,對着方媛急了:“你怎麼亂說,回頭五哥不得說我,在背後講究人嗎?”
方媛心說,本來就是你講究的,你還這裝好人:“不是你嗎?”
陸川急了:“怎麼能是我呢,我一句話沒有說五哥。咱媽可以作證。”
方媛:“不是你沒事吃飽了撐的,非得打電話回家能有這事嗎?五哥怪你,那就錯不了。”
陸川那真是有理說不清楚了,怎麼就莫名其妙背鍋了呢。
趕緊就把電話又打回去了,大冬天的,王翠香在郵局門口,讓人又招呼回去了。
電話還是姑爺打來的,表真心的,人家陸川說了:“媽,您就是不在省城,不然我陪着您逛商場,買菜,保準做的比誰都不差。”
王翠香心裡火熱火熱的,心說,這都是鱉犢子五虎陪着老丈母孃做的事情。她這個親媽,可沒有這個福氣。
腳底下冰涼冰涼的,都是北風吹的。
陸川那邊還表白呢:“媽,我給您弄了一身,毛呢大衣,您穿上保準是鄉里最時髦的老太太。”
王翠香冷風中感受來自姑爺的溫暖,心說,穿着毛呢大衣的豬肉攤老太太,那打扮,一言難盡。
估計豬肉能好買點,因爲招人,大家或許會過來看西洋景的。
王翠香:“姑爺,媽知道,你孝順,咱們娘倆就是沒有機會相處,不然咱們娘倆肯定相處的好。”
人家陸川要的就是這句話,你看,同丈母孃共情了。滿意了。
陸川放下電話的時候,王翠香打了好幾個噴嚏,還要給人電話員錢,十幾塊,賣一頭豬掙的錢就這麼幾句話說沒了。
王翠香黑着臉回家的,心裡罵兒子鱉犢子玩意。姑爺嗎,說真的,也罵了一句敗家玩意。
方大楞看到婆娘黑着臉:“咋地了,電話說啥了,出事了,你咋這麼不高興呢。”
王翠香:“沒事,你姑爺說惦記我了,我要是在省城,我們娘倆相處的肯定最好。”方大楞跟着點頭,非常認可這話:“姑爺會說話,你咋還不高興呢。”
王翠香吐槽:“就這麼幾句話,十幾塊錢,我還得吃兩片安乃近。姑爺的孝順,忒貴。”
方大楞聽的,眼睛都要豎起來了:“你這個不知足的婆娘,你咋還嫌棄貴呢,你花十塊錢,你知道姑爺花多少不?人家都不怕花錢惦記你,你還不知足。”
王翠香聽到這話,更不痛快了,合着兩頭花錢,捂着心口:“敗家玩意,我一個集白忙活了。”
方大楞看看婆娘,口氣都酸了:“姑爺要是找我,一個月白忙活我也願意。”
王翠香心說,那還是找我吧,省錢點:“就衝着不讓你一個月白忙活,姑爺纔沒找你的。”
說完王翠香就去屋裡烤火了,一羣不着調的男人。風吹的頭疼,感冒了。
方媛那邊就冷眼看着陸川:“陪着丈母孃逛百貨,陪着丈母孃買菜,這話我可沒說,是不是你告的狀。”
陸川感覺有點不佔理,他還說了這話嗎,不能吧:“你別亂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方媛能繞過他嗎:“你是什麼意思,事做了不承認,還埋汰別人一身。”
陸川感覺這鍋甩不掉了,可他真的只是想要同丈母孃關係好點而已。禿嚕嘴了。
人家對方媛說道:“那是我內心,最嚮往的事情,我心思誠摯。”
方媛就給他一聲:“哈”
見到五虎的時候,陸川就有點不自在,處處討好,五哥這個,五哥那個的。那真是愧疚在先。
五虎還納悶呢,好好的怎麼如此謙卑,妹夫雖然有禮貌,看也沒到這份上,問方媛:“他怎麼了。”
方媛嗤笑一聲,纔不給陸川瞞着呢,甩出來一句:“心虛唄。”
陸川趕緊解釋:“別亂說,我是愧疚於,五哥一年的奔波,我在學校上課,幫到五哥的太少了。”
方媛斜一眼陸川,說的比唱的好聽。還是那個自,哈。
方媛挑眉:“他覺得他比你會同丈母孃相處,他覺得他同咱媽相處,不能比你同你丈母孃差了,所以打電話溝通感情的時候,不小心說多了。讓咱媽知道了,你怎麼捧着你丈母孃的。”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方媛說的最繞嘴的一句話,可人家清晰的表達了事情的始末。夜校沒白讀,都體現在這了。
五虎聽了黑臉,踹了陸川一腳,沒事閒的,這不是拱火玩呢嗎:“有你這麼當老爺們的嗎。”
說陸川同娘們一樣多嘴多舌。你說陸川裡子面子都沒有了,愣是沒敢回嘴。
跟着王翠香又接到了來自兒子的電話。
內容,讓王翠香說都是吃飽了撐的,親孃倆用你解釋啥呀。
王翠香聽的腦門疼,主要是感冒還沒好呢:“鱉犢子玩意,你同老岳母相處的越好,我越高興,離家那麼遠,有個長輩能看着你,我放心着呢,少扯用不着的,打電話不花錢呀。哪學來的缺心眼。”
吧唧電話就放下了。姑爺的電話她不好意思放下,兒子的還留客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