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家人

愛財娘子,踹掉跛腳王爺 所謂家人

太后這個年紀正是想着含怡弄孫的時候,只是苦於皇帝后宮一直沒有喜訊傳出來,這個願望一直被她壓在心底,“小孩子調皮好,不調皮都不可愛了,半個月後他要是回來了,一定要把他帶進宮來給哀家看看。”

蕭天風應了一聲是,不一會兒,剛纔讓蕭天風派出去請幕雪芸的人倒了回來,後面跟着剛梳洗過的幕雪芸,“母后吉祥。”

太后站起身,走到幕雪芸跟前,一隻手顫抖的往幕雪芸那隆起的肚子上摸着,高興說道,“你們,你們又有一個孩子了!太好了,就是要多生,多生幾個,咱們蕭家血脈有點單薄了,要多生幾個來延續。”

站在太后右邊的蕭天橫看到幕雪芸那隆起的腹部,眼睛裡流露出來的兇光讓人瞧着有點不寒慄,一向比較敏感的幕雪芸突然覺着自己身上有一道不好的目光,頓時轉頭,搜尋到那道目光,這一望,剛好看到蕭天橫那道來不及收回的怨毒目光。

“快點過來坐,你現在是孕婦,你最大。快點過來這邊坐下,在這裡,咱們都是一家人,那些規距不用講這麼多了,皇帝,你說是不是?”太后鬆開兩個兒子的手,扶着幕雪芸坐在一張椅子上,邊說邊向蕭天橫詢問意見。

蕭天橫剛纔因爲自己剛纔露出來的不好目光被幕雪芸抓到,正當他暗自在一邊大罵該死時,突然聽到了太后向他詢問的聲音,有點應接不睱,也不管有沒有聽清楚,先應了一聲,“是,母后說的對。”

太后聽到蕭天橫這句有點敷衍的回答,頓時蹙了下眉,轉過身對着他說,“皇帝,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看你三弟,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你呢,後宮這麼多女人,爲什麼就沒有一個女人給哀家生個孫子出來,去年你說是因爲旱災不準備選秀,今年說什麼,哀家都一定要你選些秀女進宮。”

蕭天橫臉上閃過一抹不耐煩,不過臉上卻仍舊擺着一張認真聽着的表情,向太后應道,“是的,母后說的對,今年選秀,兒臣一定多選幾個秀女。”

一家人聊了差不多一柱香時間,這時,太后這才發現在大廳角落裡居然還跪着一個人,頓時嚇了一跳,指着跪在角落裡的幕過問,“這個人是誰啊?怎麼無聲無息的跪在這裡?嚇死哀家了!”

蕭天橫厭惡的朝幕過這邊看了一眼,他現在都討厭死這個廢物了,他交代一件這麼簡單的事情,這個幕過居然都沒有辦好,現在還要他這個皇帝親自來敬王府救人,想到這裡,蕭天橫真不想把角落裡的幕過講給太后聽。

可是蕭天橫知道,他不說是不行了,太后都看到了,難道他還能讓太后不要問嗎,於是,蕭天橫老老實實的把幕過所做過事情跟太后細說。

跪在角落裡請求減少存在感的幕過聽到皇帝居然把那些事情全都推到他身上,幕過馬上欲哭無淚,想要反駁,卻礙於蕭天橫高高在上的身份,不敢說,最後只能含着淚把那些莫虛有的罪名都擔了下來。

太后聽完蕭天橫這番細說,整張臉氣黑了,大喝一聲,“好你個幕相,小雪怎麼說也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居然做出這種事情出來,你這個丞相當的實在是太不稱職了,皇帝,幕相做出綁架親生女兒的事情,你一定不能姑息啊,一定要嚴懲。”

幕過急忙忙的往蕭天橫這邊望過來,心裡極度希望在這個時候皇上可以替他求個情,因爲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他之所以敢這麼做,不就是因爲有皇帝密令嗎。

可惜這個時候蕭天橫撇下這件事情都撇不及了,哪裡還想得到去幫他,蕭天橫假裝咳了幾聲,然後擺出一張嚴肅及非常生氣的面孔朝幕過大聲吼道,“幕過,你太讓朕失望了,現在你這條命朕也是救不了了,你好自爲之吧。”站在幕過面前的蕭天橫,背對着蕭天風等人,然後在衆人看不到的角落裡,一直向滿臉驚慌的幕過打眼色。

一邊的幕雪芸聽到蕭天橫這句話,低頭撇了撇嘴,這個蕭天橫真夠卑鄙的,別以爲大家都是傻子,不知道幕過之所以把她給綁進京城,這事最大支持人一定是他蕭天橫,要不然,就算是給幕過十個膽,估計他也不敢做出這種事情。

幕過得到蕭天橫提示,眼珠子立即鎖到了坐着的幕雪芸身上,這時,原本跪在角落裡的幕過,突然雙膝一直往前跪着過來,在差幾步遠的距離上面,他大手一伸,緊緊抓住幕雪芸手臂,擡起一張豬頭一樣的臉,向幕雪芸苦苦哀求,“芸兒,我是你爹,就算是爹做過再多錯事,可咱們是父女啊,父女之間沒有隔夜仇,再說了,在來京城的路上,爹也沒怎麼虧待你啊。”幕過一臉鼻涕一臉淚水的說道。

第一個回過神來的是蕭天風,當他看見幕過緊緊抓着自己妻子手臂時,頓時像發了瘋一樣,用力抓着幕過老手臂,痛得幕過哇哇大叫,“痛,痛,快放手,痛死老夫了,哎呀,痛死老夫了。”

幕雪芸看了一眼痛得臉上五官都快要扭曲的幕過,嘆了口氣,她這個所謂的父親,其實人不是很壞,就是比較渣一點,還有就是比較自私一點,至於什麼大殲大惡的事情,幕雪芸肯定他是不敢幹出來的。

搖了下頭,幕雪芸上前抓住蕭天風放在幕過手臂上的手,朝他說道,“王爺,把爹給放了吧,爹說的對,我跟他畢竟是父女關係,而且這次進京他確實也挺照顧我的,咱們這次就給他一次機會吧,好嗎?”

蕭天風本來還很不願意的,他纔不管這個幕過是不是自己的岳父,敢傷害他最在乎的人,那個人就該死,當他眼中閃過一抹嗜血光芒時,突然感受到手臂上傳來被人用力掐了下的感覺,立即從兇狠的想法中回過神來,望向幕雪芸那雙充滿請求的目光,最後蕭天風心軟了下來,點頭答應,用力甩開幕過手臂,惡狠狠的警告,“幕過,這次本王就先饒了你,要是你下次再敢做出傷害我家人的事情,到時,就算是小雪再幫你求情,我也不會饒了你的。”

幕過吃過這次的虧,那是徹底把這次的虧給記在心裡了,他深刻的知道,靠皇上救命,這事不靠譜,暗暗決定,以後他一定不會再做傷害這敬王一家的事情了,所以當幕過聽完蕭天風這句話,二話不說,馬上伸出三隻手對着屋頂發誓,“我發誓,我以後不會再做傷害芸兒的事情了。”

蕭天風冷哼一聲,給了一個白眼給幕過,然後轉身向太后這邊看過來,語氣溫和的跟太后說,“母后,這次這件事情就饒了幕相吧,畢竟他是兒臣的岳父,咱們就給他一次機會,行嗎?”

太后冷眼睨了一眼低着頭並且一身非常兒狼狽的幕過,眼中閃過一抹厭惡,側頭望向蕭天風時,眼中的厭惡漸漸被和藹的母愛給代替,“好,這件事情哀家交給風兒你了,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跪在地上的幕過聽到太后這句話,一直僵直的身子突然鬆了下來,這時他才感覺到在他等太后回答時,他的後背居然出了一大片的冷汗,涼涼的,現在,他多麼希望能快點回到幕府去洗一個熱水澡。

幕雪芸實在是頂不住幕過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味,也不知道這個幕過是怎麼搞的,這才離開半天,居然渾身上下臭得要命,更讓她受不了的就是她居然還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尿騷味。

蕭天風注意到幕雪芸一直拿手帕捂着鼻子,一臉關心的問道,“雪,你怎麼了,哪裡難受嗎?”

“我沒事,只是這裡的味道好難聞,我有點想吐。”幕雪芸朝蕭天風看過來,說這句話時,目光有意無意的往幕過這邊看過來。

蕭天風順着她目光這一望,立即明白了她所說的臭是指誰了,他想到在地牢裡時,幕過被自己嚇得尿褲子,頓時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然後擺手跟幕過說,“幕相,這裡沒你什麼事情了,在你離開之前,本王只希望你記住你發的誓,聽到了沒?”

幕過趕緊點頭應道,“是的,是的,我知道了,我一定要記住,太后,皇上,王爺,王妃,那幕過先告退了。”過了一會兒,幕過得到這四人的同意,然後才轉身飛快跑出這間令他今生都不敢再踏進來的敬王府大廳。

這天晚上,蕭天風跟幕雪芸小兩口陪着宮裡來的兩大BOSS吃了一頓各懷心意的晚餐,一直到把這兩位大BOSS離開了敬王府,幕雪芸跟蕭天風這才真正鬆了口氣。

“蕭天風,我肚子還有點餓,你要不要再吃點宵夜。”幕雪芸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腹,晚飯跟着太后和皇上一塊吃,她都不太敢隨意吃,一頓晚飯下來,她不知道吃了有沒有十口。

蕭天風這時聽幕雪芸這麼一提,也覺着自己肚子餓了,點了下頭,先扶着幕雪芸坐到廳裡,然後溫柔開口跟她說,“你在這裡先坐着,我去叫鬱媽媽準備宵夜,雪有沒有想吃的?”

“什麼都可以,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幕雪芸想了下,覺着沒有什麼是自己最想吃的,現在她就想填飽下肚子,至於吃什麼,這些她都沒什麼要求。

蕭天風點了下頭,笑着說道,“那好,我就讓鬱媽媽給咱們弄兩碗麪進來。”說完,他轉身朝外面喊了一聲鬱媽媽,不一會兒,就見鬱媽媽從外面走進來。

“鬱媽媽,本王跟王妃肚子有點餓了,你去讓廚房的人給下兩碗麪條,要快點。”蕭天風生怕晚一點會餓壞幕雪芸和肚子裡的孩子,在鬱媽媽轉身出去時,又加了最後一句話。

鬱媽媽走開之後,蕭天風這才走到幕雪芸位置旁邊坐了下來,他目光一直緊緊盯着幕雪芸那隆起的小腹,眼裡是止不住的高興,幕雪芸見他一直盯着自己瞧,並且臉上笑容怎麼看着都覺着他好像特別高興,於是她好奇的問他,“蕭天風,你這麼高興幹什麼,撿了金子了嗎?”

蕭天風呵呵一笑,抓過幕雪芸其中一隻手,緊緊握着,笑望着她隆起的肚子,“比撿到金子還要高興,你知道是什麼嗎?”

幕雪芸搖了搖頭,順便問了他一句,“是什麼?”

“是你跟它。”蕭天風目光盯着幕雪芸隆起的肚子,眼神非常溫柔,看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擡起頭,望着她繼續說,“雪,你知道嗎,當我聽暗三說你們不見了之後,我心裡有多焦急,我那時腦子一片空白,心裡只有一句話在鞭策着我,那就是一定要把你們給找回來。”

“幸好,幸好老天有眼,讓你跟孩子都平平安安的回到我身邊,我真高興,真的。”以前他不相信這個世上真的有老天爺,畢竟以前他可是在戰場上拼命的,如果他真的相信有老天爺,那他還怎麼打仗,可是在他把她們找回來時,那一刻,他是真的相信了。

幕雪芸聽完他這句話,眼眶有點溼溼的,想哭又想笑,“傻瓜。”

蕭天風不怒反笑,臉上洋溢着的是幸福笑容,如果他跟一家人永遠在一塊,就算他蕭天風一輩子被人喊做傻瓜,他也願意。小兩口緊緊擁抱着對方,經過這件事情,小兩口的心已經緊緊靠在一塊了。

擁抱了好一會兒,幕雪芸從他懷中退出來,眉毛突然擰了下,嘆了口氣,“都怪我爹,要不然咱們現在也不用在京城裡呆着了,蕭天風,我有點想馬家村了,我還想小富兒他們了。”

“雪,對不起,都是因爲我,你纔不能夠過你想過的生活。”蕭天風聽到幕雪芸這句話,眼裡閃過愧疚,如果不是因爲他,這個女人也不用住在這個隨時充滿危險的王府裡了,他不敢跟她說,他們這次回來,可能是不會回去了。

幕雪芸嘆了口氣,看着他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我嫁給了你,就已經做好要跟你共富貴共患難的打算了。”雖說她很喜歡田園裡的生活,不過那裡也要有他跟孩子們在,要是隻有她一個人,那就沒有什麼意議了。

“謝謝你,雪,你忍幾天,我已經派人去接十三弟他們了,再過些日子,他們就能回京了。”蕭天風一臉感動的握住幕雪芸雙手,心想,他蕭天風上輩子燒了什麼高香,居然能娶回來這麼好的女人。

幕雪芸點了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今天下午蕭天橫那道怨毒的眼神,整個身子現在都會忍不住抖了幾下,臉色還非常蒼白。

“小雪,你怎麼了?很冷嗎?”一直握着她手的蕭天風自然感覺到幕雪芸這個變化,他一臉着急的望着幕雪芸詢問。

幕雪芸搖頭,嘴脣有點白,艱難的吐了一句話,“我不冷,蕭天風,我剛纔想起了皇上今天下午看我肚子的那道眼神,那眼神非常恐怖,一幅要吃了我肚子裡的孩子似的,蕭天風,我很害怕。”

“雪,你別擔心,只要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他做傷害到你跟孩子的事情。”蕭天風緊握住幕雪芸的右手,目光望向大廳外面,今天跟皇兄的短暫相處,蕭天風也察覺到了現在的皇兄比起兩年前,變化了很多,以前他會在大家面前裝一下他對自己的防備,可是現在,他都懶得裝了,簡直是赤“裸”裸的表現出來。

相對於平靜的敬王府,在幕府這邊,卻是人仰馬翻了,自從幕過被人擡回幕府,幕府的熱鬧就開始了。

幕大夫人望着躺在牀上哼哼唧唧的幕過,臉上一點關心都沒有,反而還在一邊罵道,“幕雪芸那個喪盡天良的,也老爺親爹也不認了,把老爺打成這個樣子,那個踐人,她要是來了幕府,我一定叫下人拿掃帚把她趕出幕府。”

“好了,娘,你的嘴就不能停一下嗎,爹一回來你就開始,現在爹都躺在牀上了,你不知道來侍候,還在一邊大罵,你太過份了。”幕醉看到自己親孃居然不顧牀上躺着的爹,只會在一邊大罵,頓時心力有點交淬。

幕大夫人看了一眼躺在牀上哼哼唧唧的幕過,撇了撇嘴,一幅不甘不願的表情走近來,陰陽怪氣的說道,“你爹這麼多小妾,隨便找一個人過來侍候他就行了。”

躺在牀上的幕過雖然渾身痛得要命,但是房間裡發生的事情,他還是能夠聽的一清二楚,當他聽到自己妻子不願照顧自己時,氣得立即睜開眼睛,一隻手指着幕大夫人,咬牙切齒的罵道,“你,你這個臭女人,你給我等着,等我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幕大夫人嚇了一跳,臉上蒼白一片,她沒想到從回來到現在一直緊閉着眼睛的幕過居然會睜開眼睛,她原先還以爲這個死老頭子會死了呢,所以她纔敢這麼大膽說讓小妾侍候他的那句話。

“老爺,你醒了,我,我剛纔只是說一時的氣話,我知道錯了,我就侍候你啊,這就侍候你。”幕大夫人一臉害怕的撲到幕過牀邊,搶過幕醉手上的手帕,小心翼翼往幕過那腫的像豬頭一樣的臉上擦來擦去。

這一晚,幕府的熱鬧一直到半夜三更還在上演着,而遠在敬王府這邊,幕雪芸靠在蕭天風懷中,小兩口甜甜的睡了一個大覺。

六天後,蕭天清等人也回了京城,蕭天清回了京城的第一站不是他自己的軒王府,他先是帶着大夥來到敬王府這邊,早得知這件消息的蕭天風一早就讓人在大門口守着了,當他們離敬王府十幾米時,蕭天風就已經扶着幕雪芸等在敬王府門口了。

“娘,爹,”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朝敬王府這邊飛奔過來,那個速度,都可以用一陣風吹過來形容了。

幕雪芸聽到小富兒的呼喚聲,挺着個肚子,急急忙忙走下敬王府的石梯,剛走下來,小富兒小小的身影己經跑近了,小傢伙已經半個多月沒有見到自己的父母了,忍了半個月的淚水在見到親生父母時,突然忍不住了,噼裡啪啦掉了下來,揉着酸酸的眼睛,緊緊拉着幕雪芸右手,哭道,“娘,富兒想你了,很想,很想你。”

“娘也很想你,娘不在你身邊的這些天,你有沒有乖乖的聽你十三叔跟十三嬸的話。”幕雪芸摸着小傢伙頭頂,眼眶也有點紅紅的,嗓音有點嘶啞,溫柔瞧着他問。

小富兒抹了下臉上的淚水,小臉一紅,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都忍了這麼多沒哭,可是一看到爹和娘,他的眼淚就開始不聽他使喚了,想到自己這些天爲了想讓十三叔他們在自己爹和娘面前說自己好話,他都拼命忍着不哭了,想到這裡,小富兒咬着嘴脣,露出一抹懊惱。

“三哥,三嫂,我們回來了。”這時,蕭天清帶着其他人也跟着走了過來,趕了這麼久的路程,大家都一臉的風塵僕僕,臉上看起來非常的疲憊。

蕭天風上前一步,拍了下蕭天清肩膀,真誠的說了一聲,“多謝你了十三弟,三哥欠你一個恩。”

“三哥,咱們兩個是兄弟,講這些幹什麼,三哥,那邊我已經按你的吩咐安排好了,你放心吧。”蕭天清上前一步,站在蕭天風跟前,小聲的說道。

蕭天風點了下頭,轉身叫來王府的下人幫忙把蕭天清他們帶來的東西搬進王府。小富兒一直緊張的牽着幕雪芸右手,臉上露出對眼前這個大房子的好奇,不過這也難怪小富兒對這個敬王府這麼好奇了,在小富兒還沒出生時,幕雪芸跟蕭天風就離開了京城。

“娘,這個地方是咱們的家嗎,好大啊,比我們以前住的那個房子還要大。”小富兒一臉好奇的望着四周圍,臉上露出止也止不住的興奮笑容。

正在跟孫湘說話的幕雪芸談到小富兒這句話,低頭看了一眼右邊的兒子,眸中露出一抹柔意,摸着小傢伙頭頂說,“對啊,以後這就是咱們的家了,你們幾個的房間,娘已經叫人準備好了,你們跟着府中的下人去看你們房間,看看滿不滿意。”

小富兒眼睛一亮,甜甜的跟幕雪芸說了一聲謝謝,然後轉身走到後面,拉着小當他們離開了幕雪芸的視線。

“三嫂,你沒事就好了,那天你突然不見,家裡所有人都要找瘋了。”孫湘看到安然無恙的幕雪芸,緊緊繃成一團的心臟終於慢慢放鬆下來,滿臉歡喜的朝幕雪芸說道。

幕雪芸投以一笑,“讓你們替我擔心了,都是我那個不成器的爹,趁我不注意時,把我偷偷帶回了京城,要不然,我真不想回這裡。”想到這裡的風潮暗涌,幕雪芸就忍不住打從心裡討厭這個地方。

孫湘嘴角閃過一抹苦笑,幕雪芸現在的心情她哪裡會不知道,拿京城跟馬家村相比,她也喜歡馬家村那種無憂無慮的地方,這個京城就是一個牢籠,到處都是束縛。

“三嫂,你知道我們離開馬家村時,村裡人都送了我們好幾十裡,他們很捨不得我們離開呢。”孫湘想起了自己離開馬家村時,那些村民們一直依依不捨的把他們送離了好遠才離開,那種感動場面,到現在回想起來,她心裡還是有點酸酸的。

幕雪芸聽孫湘提起馬家村的那些村民們,也忍不住想起了他們,可能他們會是她這輩子遇到最好的人了吧,她想,就算她一輩子都要留在這個京城,她也不會忘記馬家村那些純僕老實的鄉親們的。

爲了慶祝蕭天清他們的回來,蕭家這天晚上熱鬧了好久,大人們的談話聲,小孩子的嘻笑聲,一直在敬王府飄蕩了好久才結束。

在蕭天風回到京城的半個月後,敬王府收到了皇宮來的一封聖旨,蕭天風的任職書也到來了,這次,蕭天橫打定主意,不在太后面前繼續裝他們兄弟兄友弟恭的模樣了,聖旨上直接任蕭天風爲京城的京兆衣。

這京兆衣其實就是管理京城治安的一個小小官員,這個官放在京城中,那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官位,蕭天橫給這個職位,已經把他對蕭天風的防備擺到明面上來了。

當這道聖旨一頒下來,京城裡的達官衆人立即知道了這位敬王已經不是兩年前恩榮正寵的主了,立時,那些達官貴人開始避敬王府猶如毒蛇猛獸一樣,不到幾天,敬王府再次變得非常安靜。

晚上,蕭天風拿着前兩天收到的聖旨,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把那道聖旨扔到地上,轉身抱住幕雪芸身子,他的頭靠在幕雪芸肩膀上,聲音中帶着點委屈,向幕雪芸說,“雪,現在你相公我不再是以前那個威風凜凜的無敗將軍了,以後可能要讓你跟着我吃苦了,你後不後悔跟着我?”

背對着他眼覺的幕雪芸聽到他這句話,轉過身跟他對視着,認真回答道,“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嫌棄你,我要是嫌棄你的話,早在你帶着我離京城那年,我就嫌棄了,哪裡還等到現在,好了,其實,他給你這麼一個小官,其實也蠻好的,最起碼他不會把他這顆眼中釘一直安在你身上,不是嗎?”

蕭天風蹙了下眉,突然間覺着她這句話其實是蠻對的,他這幾天只想着自己接了這個小官有點丟人,卻完全沒有想到過另一個方面,想到這裡,剛纔的失落表情頓時染上興奮,他傾身往幕雪芸嘴脣上用力親了下,高興的笑道,“小雪,你真是我的軍師。”

“軍師倒不敢當,不過我還是要給你提個醒,你既然接了這個小官,不過也要認真去做,雖然他給了你這麼個小官,你對他的威脅小了很多,但是我怕他想要斬草除根,所以,在這個小官位上,你千萬不能犯錯,別讓他抓到尋錯的把柄,知道嗎?”幕雪芸認真盯着他交代道。

蕭天風聽完幕雪芸這句話,頭一直點個不停,望向幕雪芸的目光都帶着一股難以掩飾的驚奇,“雪,沒想到你想事情居然想得這麼周到,有好些事情,我都還沒有注意到,你先比我注意到了,雪,幸好你不是男子,要你是男子的話,我就要多一個竟爭對手了。”

幕雪芸丟了一個白眼給他,拿手指戳了下他額頭,笑道,“好了,嘴別這麼貧了,我今生是不可能變成一個男子的,你放心好了,睡覺吧,一整個晚上都在聽你勞叨那個鬼聖旨,吵得人家都睡不着,現在我好不容易想睡覺了,你可別又像剛纔那樣嘮叨個不停了。”

“不會了,你睡吧,事情解決了,我的睏意也來了,咱們一塊睡覺。”蕭天風把頭埋在幕雪芸脖子上,用力聞了下她身上的味道,有一股花香味,讓他睏意更濃,不一會兒,房間裡就傳來了兩道淺淺的呼吸聲。

就這樣,蕭天風開始了他京兆衣的這份差事,而幕雪芸則在家裡看孩子養胎,她肚子已經差不多九個月了,每天早上,幕雪芸都要在王府後花園裡逛上幾圈,她這是爲了再過不久的生產作準備。

已經兩歲多點的小富兒已經正式被太后安排到國子監讀書了,就連家裡的幾個孩子也跟着一塊去了那裡,每天上午去國子監那邊讀書,下午就回來王府。

國子監用簡單的話來解釋就是皇家學院,在那裡上學的學子們,不是那些朝廷大員的孩子們,要不就是皇子皇孫們,不過因爲蕭天橫那龐大的後宮團到現在還沒有生出一個皇子皇女,所以這個國子監除了小富兒是個蕭姓皇親外,其他都是朝廷大員的子女。

京城城南某條小街上,正上演着一出好戲,街道其中一段路上,聚集着一羣人,有不忍的虛嘆聲,還有看戲的吹牙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