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着實被聖元帝一番話給驚住了,作爲一個女子能夠走進帝王的心中那是何其有幸。帝王真心可貴,竟然讓她給得到了。
方少謙已經成爲過去式,或許她應該試着接受聖元帝。
靜初一有這個想法後,身體就不自覺放軟,將頭貼靠在聖元帝胸前。雄渾有力的心跳聲頓時入耳,一下一下敲擊着她的心房。
就是這麼一個寬厚的胸膛,爲自己擋住了劈來的刀劍。世間最深的情,莫過於爲了對方甘願去死。帝王雖然薄倖,但她願意相信聖元帝一回。
察覺到靜初對自己的軟化,聖元帝的手不由撫摸着她的後背,內心發出一種滿足的感慨。擁着自己喜歡的女子,靜靜品味時光,他不知在夢中幻想了多少回。如今一下子實現,他定會好好握在手中。
“靜初,讓你哥哥入朝吧。”聖元帝道,“你是開國大將沈世鈞的後人,完全有能力問鼎那把鳳座。可是自古以來,後宮就與朝堂息息相關。只有你哥哥在朝堂上威懾住羣臣了,那些大臣纔不敢非議。”
今晚,聖元帝又一次讓她驚住了。他竟然在給自己許諾皇后之位,那可是天下女子頂級的榮耀。雖然後位極有誘惑,可是靜初卻從來沒有想過,或者說,若不是聖元帝的糾纏,靜初從來沒有想過與皇家牽扯上關係。“皇上,臣妾早就說過,哥哥他們不適合朝堂。再說,臣妾也從來沒有想過後位,退一萬步講,就算是皇上給了臣妾後位,哥哥在朝堂也能震懾住羣臣了,也會有人說外戚專權的。此事皇上切莫再提。”
聖元帝沒有想到自己只不過稍稍一提,她就有這麼多話來反駁自己,還好要實現自己這些打算時間還長,他有時間慢慢謀劃。今夜良辰,不應該說些喪氣話掃了興致。
“既然愛妃不想聽,那朕就不提了。只是愛妃,如今你身爲昭儀,是否該爲朕分憂呢?”
靜初道:“爲皇上分憂是臣妾的本分,只是不知皇上被何事所煩?”
聖元帝見靜初相問,一本正經答道:“朕登基十二年,至今卻沒有子嗣,如今朝堂上有一些大臣隱隱有讓朕立安慶王爲皇太弟的心思。如今,也只有愛妃能夠幫朕了。”說完之後,手也不規矩得動了起來。靜初察覺到聖元帝的企圖,身子不由一下僵了起來。心中又氣又笑,這人,明明是求歡,卻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皇上,葉婕妤不是懷有身孕了嗎?子嗣問題您又何必憂心。”靜初通紅着臉,囁喏說道。既然決定接受了聖元帝,這一關遲早要過的。甚至說,自從她決定利用聖元帝的皇寵在後宮中保全自己的時候,就做好了獻身的打算。如今事情真的降臨,她也就沒有抗拒。
聖元帝見靜初不抗拒,聖元帝的動作不由更加放肆起來。“可是,朕最想要的孩子,是你給朕生的。不爲別的,只是一想到他是你我二人的骨血,心裡就充滿了莫大的歡喜。”
聖元
帝大手一揮,將跳躍着的燭火熄滅。清冷的月光透過窗灑在窗前,更加了一層魅惑的氣息。
靜初望着聖元帝如玉的容顏,心不由跳得快了起來。
親吻,愛撫,在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中,靜初完成了由少女向女人的轉變。這一身清白,盡皆賦予了她身上這個男子。
翌日,靜初睜開眼後,恰巧對上聖元帝幽深的黑瞳。聖元帝見靜初醒了,黒眸中流露出笑意來,雄壯的身軀再度覆上。薄薄的金光提醒着今日時辰已經不早,靜初一驚,急問道:“皇上改該上早朝了。”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聖元帝不會如書上寫的一樣罷朝了吧?那樣自己可真是紅顏禍水了。
聖元帝指着自己胸前的傷道:“說起來,朕真應該感謝王氏。若不是她在朝臣面前指出朕身上有傷,朕也得不了如此空閒。”借養傷不去上朝,算是一個合理的理由。
“皇上,當初費勁心思瞞下了您受傷的事,不就是爲了朝政嗎?”
“此一時彼一時。當初王相虎視眈眈,朕纔不敢偷閒。可是現在,王氏行刺天子未果,王益身上的嫌疑說不說得清還另說。此時,他又怎敢在朝中有什麼大動作。朕這傷,足夠他安分上一段時間了。”聖元帝說完,專心享用起當前的美色。
聖元帝身上的傷早就好了七七八八,再加上昨晚靜初被他折騰得不行,早就知道這傷已經不礙事了。可是他竟然拿這當藉口,不去上朝。真是沒有見過比他更厚臉皮的帝王了,還不等靜初暗咒完,就被聖元帝帶到人間天堂,一身浮浮沉沉,不知所處何方。
再度醒來的時候,聖元帝已經不見了。靜初強忍着渾身的痠痛,在淡雲的攙扶了沐浴了一番。
洗去周身的疲乏,坐到妝鏡臺前,尋芳拿了幾隻步搖來供靜初挑選。
靜初望着托盤上的步搖問道:“怎麼這麼多?”祁宮規矩,每侍寢完,帝王都要賞一支步搖以示恩寵。可是尋芳拿來的步搖,又何止一支。尋芳喜笑道:“步搖數目多了,不正昭示着陛下對娘娘的恩寵嗎?”
淡雲也在一旁幫腔,“是啊,小姐。從來人家只是嫌自己的首飾太少,您倒好,嫌起多來了。再說,賞賜給您多少步搖全是皇上的意思,別人也說不得什麼。”
看來聖元帝真是打算給自己極致的恩寵了,只是這畢竟是破例了,靜初問尋芳道:“皇上呢?”既然不上朝了,應該在後宮纔是。
“哦,皇上被謝淑媛請去了,說是查出了關於廢后之前做的一些惡事。”這些事,牽扯太多,謝淑媛不敢擅專,聖元帝只能親自過問。
知道聖元帝的去向之後,靜初也不着急。王氏做過的事情太多,一時半會解決不完。
王皇后把持後宮多年,中間聖元帝沒有任何子嗣,早年的一些妃嬪更是死的死,瘋的瘋。如今宮中的女子,除了三年前選秀入宮的鄭靈依外,都是今年
剛入宮的新人,其中寧雨霏與薛採凝更是唯謝璇璣馬首是瞻。
一連幾日,自是可着勁得翻查王皇后做過的惡事,下手是不留一絲情面。生怕給了她喘息的機會,一朝翻身,整治得自己生不如死。看着尋芳不斷打探回來的消息,靜初皺眉:“陳晟之事不是王氏設計的。”不但這件事,就連當初葉婕妤喝了保胎藥卻險些流產的事也與王皇后無關。
一件事,只要做過,無論你修飾得多麼好,都有痕跡可以查看。在聖元帝的親自徹查下,王氏別的事情都有證據顯示,可唯獨這兩件事,沒有絲毫痕跡。這說明,這件事真的與王皇后無關了。
既然陳晟的冤情沒有昭雪,左思良也會繼續留在宮中了。
“小姐,後宮說不定還有別的人作祟。當初望月亭,可是有人假借皇后的名義引我們前去的。王氏那麼大的機密,絕不會讓我們輕易聽到。”淡雲想到之後,不由做出猜想。
不錯,這宮中另有厲害人物存在,靜初點頭讚許。如今的淡雲性子雖然爛漫,但是該有的聰明頭腦一點都不會少,有些事,只要一提點,她就會立即明白。
“昭儀娘娘,”元順笑着進了芙蓉軒稟道:“皇上讓奴才來給您傳個信兒,沈大公子與沈二公子已經到建康了。”
靜初驚道:“你說什麼,大哥隨着二哥一塊進京來了。”大哥新婚燕爾,竟然沒有陪着嬌妻,不遠千里來京,這消息着實讓她震驚。那盧家小姐,看樣子是真的不得大哥的心。
“皇上有沒有安排,本宮什麼時候能見見兩位兄長?”回過神來之後,靜初淡笑而問,心中卻不由期盼了起來。
元順答道:“昭儀娘娘稍安勿躁,皇上已經在安排這件事了,相信不久就會見到沈家兩位公子。今兒皇上特意差奴才來告知昭儀娘娘,省得您整日裡掛念着。”
靜初笑笑,“多謝元公公了。這麼大熱天,讓元公公跑一趟也不容易,廣月正好做了一些蜜沙冰。廣月,還不給元公公拿蜜沙冰過來。”
元順立在一旁,憨憨而笑:“娘娘嚴重了,爲娘娘跑腿是奴才的福氣,萬萬擔不得娘娘的謝意。”開玩笑,這位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自己若是正當得了沈昭儀這一聲謝,皇上還不扒了自己的皮。
訕訕將廣月遞過來的瓷碗接在手中,青綠色的碗底配上冰上點點的紅豆,顯得格外好看。
“元公公別愣着,這冰一會就化了。”見元順無所適從,靜初不由提醒道。
可是沈昭儀就在面前,自己又怎能在她面前放肆。看出元順的窘迫,靜初體貼道:“本宮也不難爲元公公了,就讓廣月帶元公公下去用冰吧。”
廣月得了靜初的指令,帶着元順到了芙蓉軒下人們休息的地方。
“廣月姑娘啊,不是咱家說,你這蜜沙冰做得真是不錯,手藝比得上宮中的御廚了。”元順享用着,口中讚歎有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