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志凱臉色一喜,“玥兒你真聰明!”
“呵呵!”楊玥也笑起來,“你也聰明,只是想法有時候沒有那麼多而已。”
“不過我想,這樣的話還是你去跟陛下說會比較好,陛下很相信你說的話,不是嗎,玥兒?”他柔情地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對她的寵溺。
女子,最禁不住的就是這樣的眼神,是以,楊玥微微羞紅了臉。
沉睡中的沈瑟兒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的,她不耐煩地睜開眼睛,卻發現殿上一個人都沒有。
湊,這些都死哪裡去了。
沈瑟兒一邊在心裡咒罵,一邊不開心地往門邊走去。
房門是打開着的,但是外面卻站了兩排人。
“怎麼,怎麼回事啊?”她打了個哈欠,望向筆直站在自己面前的宮樺,“你有什麼事情嗎?”
“本宮來找沈公子一起喝茶。”宮樺的聲音聽起來高傲而又清冷。
“喝茶?”沈瑟兒擡頭望了望天,現在都尼瑪的三更半夜了吧?還喝茶?
“那個啥,我很瞌睡,我還要睡覺,你想喝的話你自己去喝吧,只要不打擾到我睡覺,你想怎麼都行。”語盡,便要關門離去。
門卻被宮樺身邊的小翠給拉住,阻止了沈瑟兒的動作。
“沈公子難道忘記了公主殿下的身份?作爲平民百姓,沈公子應該對公主殿下以禮相待吧?見到公主殿下你不僅不下跪,還對公主殿下的要求置若罔聞!”小翠的聲聲質問對沈瑟兒來說就催眠曲似的。
她又打了個哈欠,將手撐在門上,一臉的慵懶,就連眼睛都是眯起來的,像是瞌睡至極。
“她是公主殿下沒錯,但是麻煩你們看看現在什麼時間了好嗎?所有人都睡覺了,現在還來找我喝茶,難道你們不知道飲茶會讓人失眠麼?”太瞌睡了以至於她什麼都沒有多想,只憑着自己的心情嘰裡呱啦地說着。
“你們想喝茶,我不多說什麼,我睡我的覺,你喝你的茶,互不相干,這不是很好嗎?”
宮樺對沈瑟兒的反應很滿意,在聽了她的話之後,她挑起眉梢說道:“準駙馬的表現在場的人可都看清楚了,他便是這麼對待本宮的,完全不把本宮放在眼裡,本宮覺得甚是心寒,不知道大家可還認爲這樣的男子適合當本宮的駙馬!”
沈瑟兒眯起眼睛看她,忽然瞥見宮樺眼中閃爍的小火苗,她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努力睜開眸子,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你要是想喝茶,現在進來吧。”她將大門打開,讓出一條道。
“抱歉,本宮現在不想與你一起喝茶了。”宮樺的眉梢挑起,一臉的得意,這一仗她贏了,哼!
語盡,領着一衆人等離去,沈瑟兒看着她的背影,覺得甚是莫名其妙。
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轉身回到牀上,睡覺去,管他的什麼事情呢,只要不是與夜離憂有關的事情,她就都不會難過。
是的,不難過!
但素,但素!!宮樺所做的事情怎麼可能和夜離憂沒有關係?在牀上輾轉反側了好半天,沈瑟兒索性坐起來,對着空蕩的屋子發呆。
沈瑟兒狠實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再次從牀上爬起來,穿衣服然後出門。
追着宮樺離開的方向而去,這一去,便來到了宮樺的殿宇前,只見內裡的燭火已經熄了一半,看樣子是睡着了。
“沈公子可是找公主殿下有事情?”守夜宮人謙卑地問道。
“倒是沒什麼事情,只是想來看看公主殿下睡下了沒有。”沈瑟兒笑笑說:“一日不見,倒是有些想念呢。”
“公主殿下現在已經睡下了,沈公子還是明日再來吧。”
沈瑟兒點點頭,道了聲謝,便轉身離去了。
原本以爲宮樺會做出什麼令她始料不及的事情,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但是沈瑟兒還是覺得內心無比沉重。
一個人走在昏暗的小道上,踢着石子。
不多時,便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地方,往右邊看過去,夜離憂所居住的房間也是燭火滅了一半,看樣子是已經睡下了。
沈瑟兒在原地站了很久,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只是才走幾步,她便又折轉身來,往夜離憂所住的屋子而去。
只是還沒有到門前,便被忽然出現的人給攔住了,沈瑟兒嚇了一大跳,待看清來人是秦昊延時,才鬆了一口氣。
“是你啊,你家主人呢?”
秦昊延抿脣,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雪才人似乎還是在乎主子的,是也不是?”
“怎麼問這個?”
“雪才人只需要告訴我,是也不是?”
“是!”沈瑟兒咬了一下脣瓣,在乎得不能再在乎了,但是現在他不相信自己,這能怎麼辦呢。
秦昊延說:“雪才人若是喜歡主子,那便放手吧。”
“放誰的手?”沈瑟兒不明白,“現在他不在我的手中,他完全不相信我,你也看見的!”沈瑟兒有些惱了,這些局外人有什麼資格來告訴自己該怎麼做呢。
“你一直纏着主子,所以我勸你放手;你想要娶宮樺公主爲妻,我也請求你放手。”秦昊延悶聲說道:“若是你放開主子,主子做什麼事情都會放得開;若是你放開宮樺公主,那麼與公主成親的人將會是主子,這對主子來說有莫大的幫助!”
他說得一點都不隱晦,事情是怎麼樣的就怎麼樣說。
沈瑟兒聽得一愣一愣的,不斷地蠕動着脣瓣,想說點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這種感覺最是無力。
“雪才人若是有什麼要求,可以向我提出來,就算現在我辦不到,只要主子恢復之前的榮光了,我這條命便算雪才人的。而我只求雪才人放過主子,就當是幫助主子這一回。”
沈瑟兒皺眉看着他,忽然發現自己在他人看來竟是如此不堪。
她說:“想要重新登上帝位,不一定非要娶宮樺不可,我也同樣可以幫助他重奪滄宇國。”
如此話語只引來秦昊延的冷笑,一個弱女子,竟然敢說這樣的話,不是瘋了就是看世界的眼光太單純。
“我想雪才人把重奪滄宇國的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纔會在這裡信口開河。”秦昊延說道:“反正我話已經撂在這裡了,雪才人只需要知道,凡是對主子不利的,我都會爲主子一一除掉。”話音落下,他的全身上下迸發出一股殺氣。
沈瑟兒只覺得全身寒涼,幾乎無法動彈,像看個陌生人一樣看着他。
秦昊延走後,沈瑟兒獨立在晚風中發呆。
夜離憂的屋子近在眼前,但是她也會累。
終於蹲下去,無奈地抱緊自己,自從來到這個異世,她一直都在抱怨,所以鮮少有開心的事情,現在想起曾經那些值得開心的事情,才發現一切都像鏡花水月似的,虛幻到彷彿不曾存在。
蹲了只一會兒,真的只有一會兒。沈瑟兒相信自己不是一個脆弱的人,再站起來的時候,臉上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無所謂的笑容。
她大步向前走去,頗有種見不到夜離憂不罷休的態勢。
可惜了,夜離憂的屋子前有太監守着。
“我找沈公子。”沈瑟兒說道。
“沈公子已經睡下了,說是任何人來了,都不能打擾他。”太監說道。
沈瑟兒笑了笑,直讓對面的太監摸不着頭腦。
“難道你不知道我是準駙馬了嗎?這個皇宮到底是聽他的還是聽我的?還有我只是進去看他而已,不需要你去稟報,你只需要把門打開,剩下的事情我來承擔。”沈瑟兒雙手背在身後,擡頭挺胸,說得有模有樣的。
太監只猶豫了一下下,便幫她把門打開了。沈瑟兒雀躍地跳了進去,隨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屋內一個人都沒有,嘖嘖,這個夜離憂還真是奇怪,現在睡覺都不需要人守着了。
沈瑟兒貓着步子往牀邊而去,心情莫名的有些激動,與剛纔的迷惘悲傷形成鮮明的對比。
只是……這個被子看起來也太扁平了吧,像是牀上根本沒有睡着人。
她疑惑地走過去,發現……被子底下竟是空的,夜離憂不在這裡?
沈瑟兒內心一震,難道他去謀劃他的大事去了?難道他說要迎娶宮樺的事情也是真的?
“你在這裡做什麼?”身後忽然響起夜離憂低沉冰冷的聲音,沈瑟兒猛地轉身,撞上的便是他那冰冷且帶着審視目光的眼神。
他一襲墨色錦袍,完全像是剛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
“我來找你啊!”沈瑟兒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來,“你剛纔去什麼地方了?”
“和你有關係嗎?”夜離憂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我只是關心你而已。”沈瑟兒弱弱地說道。
但是夜離憂卻仿若未聞,“不需要你的關心,現在,出去。到時候我動手你會死得很難看!”
“真的?”沈瑟兒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臉上卻保持着笑容。
夜離憂嫌惡地看了她一眼,往牀邊走去,脫衣,準備睡覺。
沈瑟兒的目光死死地打在他的身上,像是要從他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只剩下裡衣了,但是她完全沒有避開的意思。
“同樣的話我不想……”話音還沒有落下,夜離憂的脣瓣竟然被堵住了。
這久違的親吻使得夜離憂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整個人呈木然狀態,不反抗也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