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總是人不願面事實時最好的選擇，凌瓏聽着晉庭輝天地可鑑的誓言，只能回報在晉庭輝父母前回報一個沉默的微笑，沒有聲音，嘴角微微上揚，勉強算是一個合格的微笑。
一路上，兩個人更是話少得可憐。
晉庭輝問她：“剛纔吃飽了嗎？”
凌瓏回答：“張嬸做的五花肉比紅燒肉更好吃。”
一句話，直接打斷了晉庭輝想問她，他喂她的五花肉好吃，還是紅燒肉好吃。
“嗯。”晉庭輝附和着，總感覺今天的凌瓏有點異樣，自己想對她表示一下親密無間，替她繫個安全帶什麼的，結果這貨一上車，還沒等自己伸手，就已經把安全帶繫好。
“今天還早，想去什麼地方嗎？”車子還沒有離開晉家大宅，晉庭輝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想回家。”凌瓏靠在座位上，看向晉庭輝，眼睛盡是無限柔情。
“我的意思是……”晉庭輝停頓了一會兒，直接說道：“我想和你約會，懂不懂？”
凌瓏一笑，“什麼時候這麼直白，不太像你的作風。”
“我想和我的女人約會，我的女人還不准我直白，有這個道理的嗎？”
“你不是不講道理的嗎？”凌瓏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晉庭輝做什麼事，會好好詢問下自己的意見，基本上都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凌瓏需要服從就可以了。
今天的晉庭輝一改往常霸道的作風，在他父母面前，恩愛秀得凌瓏都覺得是在做夢。
“好，我們回家。”晉庭輝被凌瓏一句話給弄得無話可說，回到家再好好和她談事情。
凌瓏滿意地一笑，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傍晚的風拂過面頰的輕柔，好好思考着自己以後的人生。至於裡面有沒有晉庭輝，纔是她一直在糾結的問題。
兩個人回到家，關上門。
凌瓏在玄關邊，一邊脫鞋，一邊疑惑地提醒這晉庭輝：“當時我們結婚，說好的是一年的合約，這個你沒有忘記吧？”
爲了顯得更加隨意，凌瓏乾脆光着腳踩在了地板上，地板上殘留着白天的餘熱，踩上去，很舒服。
“當然，你希望我忘記？”晉庭輝反問，比起凌瓏想要表現的隨意，他又顯得有些刻意，把他脫掉的皮鞋，和凌瓏脫掉的高跟鞋，擺放得整整齊齊，一進門只要看見那些鞋子，就有了回家的感覺。
“不是，只是提醒你一下，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如果註定了要離開，那就趁着僅剩下的時間，好好地享受兩人人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不問過去，不問未來，只貪念當下片刻的溫存。
“所以，你是想提前結束我們的關係？”晉庭輝跟在凌瓏身後，見她在沙發上坐下，去客廳的飲水機邊，打算給她倒了一杯水。
“你不離婚，我敢嗎？”晉庭輝的那杯水來得正是時候，凌瓏接過他給自己的倒的那杯白開水，一飲而盡，她的卻口渴了。
晉庭輝在凌瓏旁邊坐下，見凌瓏有些乾裂的嘴脣因爲一杯水稍見好轉，略顯紅潤。
“你很清楚你現在位置嗎？”晉庭輝又問。
凌瓏的反問，他對她父親說過。有他晉庭輝在的一天，他不說離婚，凌瓏有天大的膽子，也得等到兩個人的關係結束。
“你難道覺得我不清楚嗎？”凌瓏打開電視機，儘量想顯得自己沒有那麼在乎。
電視上轉播的足球比賽裡，依舊有她最喜歡的5號球員。
兩個人聽着電視裡評論員激動的解說，各懷心思，顯得異常冷靜，都沒有想過好好回答對方的問題。言語間的疑問句式傳達出兩個人小心翼翼的試探。
“你確定你清楚嗎？”晉庭輝將凌瓏的頭扭向自己，他耐心的試探如果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後果將會很嚴重。
“我現在的位置在你旁邊。”凌瓏回答，冷靜至極，她需要足夠的理性來試探晉庭輝的愛意。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晉庭輝笑着，沒有進一步靠近凌瓏，坐在合適的位置，手捏着凌瓏的下巴，看着她那張清秀的臉就足夠。
凌瓏看着和他同樣冷靜的晉庭輝，沒有回答，她想守住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離開的時候需要她一往無前的風度。
“我的意思是——”晉庭輝停頓，他喜歡凌瓏臉上經過可以壓制後表現出的冷靜，並且開始發現，禁慾系的凌瓏同樣讓他愛不釋手，“我、不、想、繼、續、這、個、合、約。”
一字一頓，保證不會錯過任任何一個字。
“哦。”凌瓏難掩失落，把頭別到一邊：“是要我現在離開，還是明天離開。”
她要走得瀟灑，就像晉庭輝從來沒有來過她的世界一樣。
“離開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晉庭輝問道，凌瓏明明很在乎，卻表現出的瀟灑從容樣，讓他很惱火。
索性就順這她這一次，看她敢玩出什麼花樣來。
凌瓏整理好自己的小失落，扭頭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晉庭輝：“我想繼續！”
這命令的口吻，頗得晉庭輝的精髓，凌瓏說出了讓晉庭輝無法拒絕是答案。
她從來就不是好欺負的，既然分不清晉庭輝的真情和假意，就這樣走了，輸得太慘。
“很好，我會讓你沒有機會想別的男人。”晉庭輝默許了凌瓏的繼續。
“那我快到手的三千萬泡湯了？”凌瓏笑着問道，他們的離婚遊戲，經過沉悶無聊的對話之後，開始變得有趣起來。
“沒關係，我可以陪你一個價值百倍的東西給你，你在我晉庭輝這裡，穩賺不賠。”晉庭輝笑道，他現在同樣有足夠的耐心等待，凌瓏去發現他們兩個人會有多相愛。
至於今天在他家人面前，說道那些浮誇的誓言，也只不過暫時緩一下二老對凌瓏的印象。她從來不是什麼狐狸精，因爲跟着他晉庭輝成了狐狸精，這樣的不公正，她甘心接受，他也不回去可以解釋些什麼。
“你能把晉氏股權給我？”凌瓏問道，價值百倍的東西對晉庭輝來說也只有這個。
“凌瓏，你說你這小心機會不會暴露得太早？”晉庭輝打趣道，想要自己股權的事情竟然能直言不諱地說出來，如此坦率讓他對她更加刮目相看。
“不早，我想到的只有晉氏的股權，實話實說。”
“如果我說是我呢？”晉庭輝突然將坐在他旁邊的凌瓏壓在身下。
“你又不是東西，送我幹什麼？”凌瓏現在已經臉不紅，心不跳的接受着晉庭輝的撩撥，姿勢曖昧又怎樣，牀都上過了，“老夫老妻”還怕這個。
“不管我是不是東西，從今往後，我都是你的。”晉庭輝說完，慢慢地靠近，堵上凌瓏的嘴，省得兩個人陷入“他倒是是東西。還是不是東西的爭論當中。
這些日子相處下下來，凌瓏已經學不會拒絕兩個人親密。慢慢地迴應着晉庭輝輕柔的吻。身體和靈魂哪個先上路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喜歡並且享受這這樣的親密。
電視裡依舊評論員依舊在激動地解說這足球比賽，有凌瓏喜歡的5號球員，還有晉庭輝喜歡的那隊。
兩個人已經沉溺在醉生夢死裡無法自拔。電視上的解說聲混雜這兩個人的呻吟，低喘，他們聽見了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
沙發太宅，最後凌瓏只好蜷縮在晉庭輝的懷裡，激情過後，她忍不住去撫摸晉庭輝的臉，被汗水浸潤過的胡茬，不如最開始那樣扎得她隱隱作痛。
“不知道凌瓏這擋箭牌好用嗎？”凌瓏笑着問道，她還沒有傻到真的以爲晉庭輝會爲她跟他父母決裂的地步。
“很好用。”晉庭輝握住她的手，遇見個感情這麼遲鈍的女人，他認栽。
啪啪啪過後纔來和他算賬，也只有凌瓏做得出來。
“那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說正事了。”凌瓏光着身體在晉庭輝對面盤腿而坐。
“說。”晉庭輝也不和她廢話，想找茬，他奉陪。
“我只需要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好。”晉庭輝爲了表示對凌瓏的重視，特意坐得端端正正。
“今天帶我去你父母那，是不是爲了先楊雨涵一步。”
“是。”
“今天離開的時候當着你父母說那些假大空的誓言，是不是爲了打消他們讓你和楊家聯姻的念頭。”
“是。”
“是不是你的身體很喜歡我的身體？”凌瓏直勾勾地看着晉庭輝，只想要迫切知道答案。
晉庭輝一愣，沒想到當初那個凌瓏，已經被自己調教到啪啪啪之後，還能一本正經地撩人的地步。
他臉上的興奮可想而知：“我替我的身體回答——是！”
“我也是。”凌瓏回答，從沙發上站起來，向晉庭輝走去。趴在晉庭輝身上，表現出難得的主動。
正準備吻下去，卻沒有想到這次拒絕的是晉庭輝。
他捧着凌瓏的臉，帶着期盼：“你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問。”
凌瓏索性將頭埋在晉庭輝的懷裡：“我的問題問道這裡就已經夠了。”
再問下去，她不敢。她害怕知道晉庭輝的答案。
“沒關係，你只想知道答案，隨時都可以來問我。”晉庭輝撫摸着凌瓏的頭：“如果是身體喜歡，我們就做身體喜歡的事情。”
但是兩個人卻什麼也沒有做，凌瓏靜靜地趴在晉庭輝的身上，聽着他的心跳聲，好像自己的生命纔剛剛開始。
“如果有一天不是了呢？”凌瓏問道。
她以爲的結束，是另一種開始。
“永遠不要假設不可能的事情。”晉庭輝眼裡閃過的失落凌瓏不會發覺，他以爲的結束，就是真的結束，他們都需要時間瞭解彼此。
“以後我會把協議的事情和你說清楚，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晉庭輝說道，這是他爲數不多的承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