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許安知以爲自己聽錯了,才見了許婉不到一會的時候,她要自己向蘇沫道歉。
“蘇夫人,我做什麼惹着了你的寶貝女兒。”許安知面容上雖然帶着笑意,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她冷嘲地說完,許婉一怔,莫名地不敢繼續往下說。
許婉只是想,教好許安知,讓她不要在歧途上越陷越深。
“媽媽,算了。”蘇沫出聲,弱弱地扯着許婉的衣袖,讓許婉不要繼續訓斥許安知瞬。
可是,在蘇沫的心裡,她巴不得許安知捱罵。
許安知被人罵得越多,她越是高興魷。
“安知,媽媽問你,上次顧氏宴會是不是你聯合謝少欺負了沫沫。”許婉冷靜下,淡着面容問向許安知。
原來,許婉氣得是這事。
原來,蘇沫在許婉面前顛倒是非,說自己陷害她。
高手,蘇沫真是說謊的高手。
而許婉!呵呵,怎麼蘇沫說什麼,她就信了。
許安知懶得解釋,她不想解釋,半句話都不想說。許婉認爲怎麼就是怎樣,不信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
許安知執拗起來,很拗。她明明可以當着許婉的面和蘇沫對質,戳穿蘇沫的謊言。
可是,她沒有興趣!被許婉一兩句話弄得心底一片冰冷,還需要再多說什麼。
見許安知沉默,嘴角勾着笑意看着自己,許婉以爲她是默認了。
“爲什麼要這麼做?”
在許婉問許安知時,蘇沫其實很緊張。在之前,許婉說要找許安知向自己道歉,她是拒絕的。
怕的是許安知當着許婉的面揭穿自己的謊言,可是如果自己堅持不同意許婉的話,又怕許婉懷疑自己。
所以,蘇沫打定主意跟着許婉身邊,聽着許婉和許安知之間的對話。
“瞧她不順眼唄。”許安知笑笑,輕屑地回道。
她不想服軟,半點都不想。只想找許婉最不喜歡的話還回去。
“好,好。”許婉連說了兩個字,她氣惱道,“我知道你一直瞧沫沫不順眼,可是她怎麼也是你的妹妹。”
“你就算不承認這個妹妹,可是她還沒有結婚,你用這樣的手段毀了她。安知,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毀了一個人的清白,這是許婉最厭惡的。
她被趕出夫家就是被人陷害,毀去自己的清白,誣賴她的安知是別人的種。
“安知,你怎也用這個法子!”許婉痛心疾首地說道。
許安知看着許婉生氣憤怒傷心交織在一起,她只覺得好笑。
蘇沫的一兩句話,許婉就輕易地信了,她寧願信一個外人,也不信自己女兒的人品。
是這幾年自己變得太多,還是蘇沫的手段太高明。
“媽媽,你消消氣。”蘇沫拍着許婉的後背,順着許婉提不上的氣,她柔聲說完,擡起頭瞧着平靜的許安知。
到這會,許安知還能噙着冷意朝她笑着。
等下,要讓許安知哭出來!
“安知,向沫沫道歉。”許婉又說道。
“沒有錯,爲什麼要道歉。”許安知淡笑着反駁道。
蘇沫說自己陷害她和謝少在一起,自己被下藥後,被着蘇沫拉着進了休息室,那時候自己還真有個念頭。
也給蘇沫下藥,讓她嚐嚐這滋味。
蘇沫打了她一巴掌,難道她還得把另外一邊湊過去。許安知沒那麼好的性子,被人欺負了,得忍氣吞聲。
“她和謝少也挺配的。”許安知又道,“謝少風流花心,而她下見。”
當着許婉的面,許安知詆譭着蘇沫。
許安知根本沒法轉動腦筋,在許婉面前戳破蘇沫的謊言,她只想和許婉作對,說些話氣暈許婉。
不信她了,她不需要許婉信!
一句話,說得蘇沫傷心得哭泣來。
蘇沫痛哭着,嘴裡說道,“姐姐,你陷害我和謝少不說,還要侮辱我。”
“蘇沫,這人說多了謊話,可得天打雷劈。”許安知冷笑着說道。
“我說錯了什麼,又說了什麼謊。安知姐姐明明是你害我,還想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嗎?”蘇沫急聲嚷道。
她很氣憤,對許安知此時的“誣陷”很氣憤。其實心裡更怕的是許安知突地將事情全說出來。
不過,是蘇沫多想了。
從五年前那事後,蘇辰先跑到許婉面前,聯合蘇沫告了她的狀,而許婉聽信了他們父女的話,打了她一巴掌讓她滾後,許安知做任何事都不願對許婉解釋。
就像這次,她可以告訴許婉,蘇沫在撒謊,是蘇沫在她下藥後,把她拉到休息室,讓她差點被謝少給要了。她也能找出證據,傅斯年是證人,顧恆也是。
可是,許安知不願意,她寧願和許婉鬧翻,也不想在許婉面
前證明自己的清白。
因爲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姐姐,你現在滿意了,我失去了清白之身,傅大哥不會再要我了。”說到這時,蘇沫哭得更發厲害,整個人都顫着身子。
這句話多少是她心裡的話,所以哭得真切多了。
許安知笑了笑,贊同道,“也對,你被謝少玩得這麼髒,傅斯年這人有潔癖,不會碰你。”
不該碰的女人,別人的女人,傅斯年一概不碰。
想想,這些年,他好像只碰了自己。
“安知!”許安知的話氣得蘇沫哭得撕心裂肺,也氣得許婉惱怒起。
許婉上前,掄起手掌要打向許安知。
許安知冷眼看着許婉的巴掌向自己甩來,這一次她沒有結結實實地許婉的打,而是伸出手接住許婉的。
“蘇夫人,你沒有資格打我!”
許安知沉着面容,冷冷地說道。
許婉再也沒有資格管她!她給過許婉機會,一次兩次,得到的都是許婉的巴掌。
說着時,許安知大力地推開許婉,許婉沒想許安知會反抗自己,被推得踉蹌地後退幾步。
蘇沫只顧着哭,沒去扶要摔倒的許婉。
許婉碰到身後的牆壁,才穩住了身子,她詫異許安知的反抗,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許安知的話,許婉聽出裡面的意思。
沒有資格管她?自己是她的親生媽媽!
“蘇夫人,你的丈夫姓蘇,你的女兒叫蘇沫。你說,你有什麼資格管我?”許安知冷嘲地反問道。
話毫無留情地傷着許婉,許安知的心也隱隱作痛。
怎麼說,她和許婉相伴二十多年,許婉以前待她的好,她一直都記着。
沒有女兒會無緣無故得傷害自己得母親,只是許安知太心寒了。
在這個房間裡,許婉拉着她進來時,直接一句話“道歉”,連着多餘的一句問話都沒有。
她可以先問問自己這段時間過得好不好?
可以先去顧恆那裡查找真相,許婉去問顧恆,那晚自己身上發生的事。顧恆會說。
許婉就這麼輕信着蘇辰父女,她何必解釋,又爲什麼要認下這個媽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許婉聽得心底發痛,她慢慢地問道。
許安知頓了頓,看許婉盯着自己,她回道,“你沒有資格管我,我於你什麼關係都沒有。”
“什麼關係都沒有?”許婉震驚許安知的話。這是要同她斷絕母女關係?
“安知,你不要我這媽媽了。你要同我斷絕關係!”許婉問道,她“呵呵”地笑起來,“好,好得很!”
“你還需要我這個女兒嗎?”許安知反問一句。
許婉一臉苦笑地看着許安知,怎麼會不要?這是她唯一的女兒了。
“我讓你和沫沫道歉而已,你就要同我斷絕母女關係。安知,你真的變了,變得不僅心狠手辣,還絕情!”
“連我都不要了。”許婉說着,眼眶突地發紅。
繪心死了,她就剩下這麼一個親人。
“是你先不要我的。”許安知看許婉眼眶裡的淚珠打滾下,心裡異常地難受,她說了一句,轉身走向門口。
來的時候,想過許婉會維護着蘇沫,沒想許婉查都未查,就信了蘇沫的話。她心寒,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就這麼說出了口。
許安知走出去後,許婉愣愣地站在原地,沒有追上去。
許婉的眼淚慢慢地流了出來,她好難受,心就切成一片一片,痛楚遠和當初被所愛的男人拋棄。
果真是父女倆個,長得相似連着說出來的話都一樣地傷人。
“慕婉,你不再是我的妻子,我與你再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