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笑着說完,傅斯年怒了。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傅夫人冷下臉,惱聲質問道,“你就是這樣和自己的母親說話!”
“她是什麼東西,值得我去對她做什麼!”傅夫人厲聲說道,“你自己被她矇蔽,顧恆可不比你差!”
傅斯年寒着面容瞪着傅夫人,他沒有時間留在這裡質問傅夫人是怎麼回事,急忙轉身鑽進車裡,命司機以最好的速度趕回顧氏宴會。
在中途被傅夫人叫回來,他就有預感,這場宴會裡會發生他無法預料的事情謦。
他在車裡連着打電話給許安知,那邊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更令傅斯年皺緊眉頭,恨不得現在就在許安知身邊。他再打了電話給顧恆,顧恆的電話倒是通的,可是沒有人接。
傅夫人看着傅斯年的車離開,她嘆了口氣,眼裡都是失望。剛纔的電話,是記者過來通風報信。
所有的記者守在酒店外,等着拍許安知和顧恆的事。
今晚一旦記者將許安知和顧恆的事拍下來,再報道下去,傅家更難接受許安知,而傅斯年未必會同許安知一起。怎麼看,這件事得利地是傅家,然而,並非她安排。
要對付許安知的人,太多,她現在只需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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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回到宴會,許安知趕走謝大少後,從侍從盤裡拿了酒,邊喝着酒邊等着宴會的開場。
顧恆沒多久進來,一如他平日的出場,摟着一個嫵媚的女人出現。
三十多歲的他,掌控着顧氏大權,卻是風流韻事不斷,這些年,交往過最久的女人不超出三天,換女人的速度比得上他換衣服的。
聽底下的人議論,顧恆今天帶的女伴是一三流小明星,二個人昨晚在一飯局上認識。
小明星穿着綠色的鏤空後背長裙,一雙水眸倒讓許安知想到許繪心。
她在雜誌上,看到顧恆交往過的不少女伴,她們中間給她的感覺無不和姐姐相似。
或是眸子,或是氣質,或是一雙手。
然而,就是再這樣地收集相似許繪心的東西,許繪心都回不來。
顧恆上臺,簡短地講了賀詞,他脫去風流的外表,在公事上是極其認真厲害的角色。
一個傅斯年,一個顧恆,在景城的商界都是絕頂的人物。傅斯年的面容如他的做事風格,果斷狠絕,而顧恆,倒有不少的對手認爲他只會玩女人,認爲他無能,卻不想,顧恆的心計絲毫不遜於傅斯年。
顧恆賀詞講完,下臺離場,留下女伴和助理幫他應酬。
許安知等着顧恆過來找自己,她心裡清楚,傅斯年說請她做他的女伴,其實是顧恆想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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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來顧恆的人,倒是許婉先走過來。
許婉陪着蘇辰應酬着,她一直注意着許安知,也見到謝少過去***擾許安知,在看到謝少得了許安知一個巴掌,她不覺得奇怪。
這個女兒從來不會讓自己吃虧!
“安知!”她抽空溜開蘇辰的身邊,走到許安知這邊,喚道。
許安知看到她,淡下面容,不想和許婉說話。
她們母女倆一開口就是吵架,許安知心累了。
她每每想從許婉這裡得到溫暖,都被許婉的話傷得更深。
許婉這會沒有給許安知擺臉色,她的雙目瞧到許安知手背的淤青,伸手過去握住許安知的手,“吊點滴了!”
“你這孩子,每次一生病就得掛點滴,這麼多年來,都依靠上了。”許婉疼惜地說道,眼裡流露出對許安知的關心。
那天聽到許安知的咳嗽聲,她的心裡難受起,跟着想了很多。
許安知出生沒多久,自己就抱着她被趕出丈夫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晚被趕出家門的天氣太冷,之後許安知很會生病,每次生病,她和繪心就着急地要命,有時候許安知連夜發起高燒,她揹着許安知從家裡一路走到醫院。
爲了省錢,她哪裡捨得打的。
許婉的話同樣讓許安知想到過往,她小時候掛點滴,一邊是姐姐,一邊是媽媽,她們兩個一直守着她。
“已經好了。”許安知柔了聲音回道。
“嗯,自己多注意些,平時多穿點衣服,你一感冒就比繪心嚴重,她吃藥睡一覺就好,你......”
提到許繪心,許婉的雙眶紅了,話也說不下去。
許安知同樣沉默下,在她和許婉間有一個無法割捨的人,無論許安知和許婉鬧得怎樣,許繪心是她們最疼的人。
“繪心快生日了,你五年來都沒有到墳前給她過生日,過幾天我們一起去吧。”許婉說道。
“嗯。”許安知點點頭,她本來氣着許婉,這一番交談,想了很多過往,對許婉的芥蒂消掉了許多。
許婉看着許安知手裡的酒杯,皺起了眉頭,“病剛好,不能喝這,我去給你
拿。”
許安知輕應了聲“嗯”,她看着許婉去找果汁,心裡溫暖起。
她是個重感情的人,很是重視親人,許婉打了她三個巴掌,可這會因爲許婉的關心,臉頰上的痛意淡去了很多。
這是她的媽媽,她很難一直恨着。
許婉過來,給許安知拿了新鮮果汁,見許安知不逆着自己,心情也舒暢了很多。她們母女是有多少年沒有站在一起平靜地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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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聊多久,許婉過去陪蘇辰應酬。看着站在蘇辰面前笑得幸福的許婉,許安知抿起嘴角苦澀地笑笑。
許婉再嫁,她是真的祝福,怎能想到蘇辰不過是隻披着溫順外套的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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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熱從心裡一直跑遍全身,許安知察覺到自己不對勁後,身體內的熱度瞬間地攀升。她頓時清楚地知道,自己被人下藥了。
宴會上,來參加的人各式各樣,她清楚這點,所以謝大少遞酒杯過來接都不去接,別人的酒不能喝。而她吃的喝的和其他賓客一樣,現在唯獨她出了事,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許安知冷冷地看着一臉笑意地和蘇辰溫柔說話的許婉!
許婉,不,不可能!
可是,她喝過許婉遞過來的果汁,也是在喝過果汁後身體出了事!
許安知無法相信會是許婉,可是依自己的推測又不得不信!如果連自己的媽媽都在陷害她,她能信誰的!
許安知想着,失望之極地看了眼許婉,連忙轉身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水,她需要水!
在這樣任由藥性發展下去,她會軟癱在地,然後熱得去扯自己的衣服。
走了幾步,許安知被人攔住去路,她擡起頭瞧了眼,是蘇沫。
“姐姐,你怎麼了?”蘇沫擔心地說道,她扶住許安知,觸到許安知滾燙的肌膚,吃驚地說道,“呀,姐姐,你怎麼身上這麼熱?”
許安知冷眼看着蘇沫,沒有放過蘇沫眼底的歡喜。
這下,許安知心裡一片發涼。
蘇沫知道她被下了藥,那麼許婉要不允許蘇沫這般做,要不許婉就是幫兇!
“謝少,你來得真好!”蘇沫扭頭朝着走來的謝大少急急地說道,她對許安知的狀況擔心極了,“姐姐好像病了,你不是在酒店裡開了房間,我帶她去你房間睡會!”
什麼睡會,蘇沫分明已經聯合了謝大少。
許安知大力地要去推開蘇沫,“滾!”
她發出的聲音軟綿綿地無力,想推開蘇沫,反倒被蘇沫拽得更緊。
“姐姐!沒事的,你要是怕被人瞧見你和謝大少一起不好意思,我陪着你一起過去。”
許安知勾起嘴角,冷笑地看着萬分擔憂自己的蘇沫。
“蘇沫,今天的帳我記下了。”
蘇沫被許安知的眼神看得心底一慌,可是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會浪費掉!
將許安知推給謝大少,今晚一過,看許安知如何留住傅大哥!
蘇沫打的一手好算盤,她肯定許安知逃不過謝大少的魔爪。瞧着謝大少雙目緊緊地盯着許安知,上前迫不及待地要摟住許安知。
“謝少,這裡我來扶。”蘇沫說道。
宴會上,蘇沫不敢讓謝大少扶着許安知,怕有人看出是她故意想將許安知送到謝少的牀上,事後被傅斯年知道,她一定死得很慘。
她既要許安知身敗名裂,也要扮演好好妹妹的角色。
“好。”謝少磨着雙手,緊跟在許安知和蘇沫的身後,他的雙目一直盯着許安知嫋娜的身材。
今晚,可以好好地玩玩,這被下了藥的許安知,任由他怎麼折騰了!
想到那些旖旎顫綿的畫面,謝少笑得更發開心。
走到走廊上,謝少哪裡等得及,他看到走廊邊有空房,連着讓蘇沫將人扶進去。
“快進去,讓我先玩玩。”謝少說道。
蘇沫將人給了謝少,自己守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