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染，我覺得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小蘿蔔頭怎麼可以這麼萌，這麼萌，害得我馬上找個男人也想生一個！”
何盼卻激動到不行，邊說着，邊快速繞到顧小年身旁半抱住他，捏捏他的小臉，又摸摸他的頭髮，而後，似想到什麼，將他的頭一把扳來，嚴肅道：“來，慕總，給大爺笑一個。凡”
顧喬、林曉染：“……”
見何盼將顧小年玩得兩根眉毛擰在一起，林曉染終於一把拍開她的手，將顧小年摟到自己這邊，忍不住提醒她：“何小胖，這句話，我可是要告訴我哥的，你除了找他生，還能找誰。何況，你以爲隨便生個就能像父親，遺傳學說了，男孩像父親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五，想生個這樣的寶寶，也得看那男人的精/子給不給力。”
“媽媽，什麼是精/子……謦”
顧小年立刻從何盼的懷裡扭過頭，一臉好奇地看向顧喬。
見有孩子在場，兩個女人依然口無遮攔，顧喬連忙拉開像蜘蛛精一樣纏着自己兒子的她們，將顧小年一把抱進懷裡，說道：“沒什麼，別聽這兩位大媽的話，她們想孩子想瘋了。”
林曉染、何盼：“……”
幾人說說笑笑了一陣，所有菜上齊，正式開飯。
林曉染和何盼也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開始正緊起來。
林曉染看了一眼顧喬照顧顧小年吃飯的場景，終於想起一個重要問題，似是明白道：“我終於理解慕總爲什麼要這麼急着跟你訂婚，如果真要磨到她媽真心實意同意，你可以等，孩子也不能等，可是……”
林曉染停頓了一下，有些遲疑地看向顧喬：“喬喬，你應該知道慕老爺子的，如果讓他知道你有個他們家的私生子，指不定要做出什麼來，你們只是訂婚，遠遠不夠啊。”
“我知道。”
顧喬拿了張紙巾，替顧小年邊擦滿是油膩的嘴，邊斂下眸子，說道：“只是慕老爺子平時笑眯眯的，對人也好，但事實上我卻猜不透他的性格，更不敢拿這種事情去試探他。”
“嗯。”
林曉染明白地點了點頭：“雖然我沒見過慕老爺子，但是大家對他的評價可都是不太好，何況，我聽我哥說，慕威現在雖然是慕總的，但慕老爺子掌握的實際股份比慕琛多，慕家大部分產業也都在老爺子名下，再加上慕琛的二叔三叔都是能人，對老爺子卻是唯命是從，要真鬧起來，還是你們吃虧。如今的情形，也只能看慕總了。”
聞言，顧喬只是沉默不語。
慕老爺子的事情，她雖然一直在考慮，但慕母這麼大的障礙纔去掉，她又哪有精力去考慮慕老爺子的事情。
至於慕琛，大抵是不把慕老爺子放在眼裡，但他剛以正大光明的身份回到慕家，顧喬又怎麼能讓他爲了自己和兒子，重新離開慕家。
這樣千頭萬緒，顧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林曉染的問題。
何盼也看出了顧喬的難處，給對面的顧小年夾了肉，便執着筷子揮了揮手，一臉不耐煩地說道：“林曉染，喬喬剛訂完婚，能別說這麼掃興的事情。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們現在飯桌上能商量出個什麼東西。快點吃，菜要涼了！”
“謝謝何大媽。”見何盼給自己夾菜，等她一說完，顧小年立刻擡着小腦袋，禮貌道。
何盼：“……”
林曉染也夾了一塊雞肉給顧小年，摸了摸他的頭，以示感謝他給自己報仇，便似想到什麼，看向顧喬，問道：“對了，喬喬，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公司，你知不知道那個陷害你的人抓出來了？”
“抓出來了？”顧喬下意識一頓，臉色肅然了幾分：“是誰？”
“今天才公佈的，想必慕總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如你之前懷疑的，果然是張悅玲。”
林曉染搖頭興嘆道：“真沒想到是她。雖然她平時待我們苛刻了點，但做事還算公道，工作也算盡心，居然做出這樣坑下屬的事情。”
“知道爲什麼嗎？”
顧喬雖然之前對她有懷疑，但那不過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如今得知真正是她，顧喬有些難以相信。
“這個，他們沒說，真實的原因，大概只有慕總他們知道。不過，張悅玲和慕總的母親時間配合得那麼好，這件事大抵跟她脫不了關係。”林曉染聳了聳肩。
“剛回國，慕威的高管中就有人聽她的……”慕琛的母親果然不簡單。
顧喬若有所思一頓，而後重新看向林曉染，“你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嗎？”
“這件事情，我們都把它想複雜了，之前何主管排查員工電腦的操作日誌時，因爲考慮數據太龐大和操作的可能性，將時間限定在了你接手這個案子之初，實際上，張悅玲在一個月前就向你的電腦中植入病毒，避開了這個時間段。後來，慕總大概也從什麼途徑看出了倪端，對她進行了全面的盤查，後來在操作記錄裡發現，她一個月前運行過這個病毒，後來在盜取你方案之後，又自動銷燬了，所以纔會確定是她。”林曉染思索着道。
顧喬明白地點了點頭。
張悅玲和她之間經常有文件傳輸，要發個帶病毒的文件過來，實在太簡單了。
不過說到底，還是她太單純，雖然工作那麼多年，但似乎沒有真正的戒心，才讓人家鑽了空子。
“公司對她什麼處罰？”顧喬又問道。
“這次的事情可跟林鑫那次不一樣，實際影響太大，甚至打亂了公司的整個年度佈局，據秘書處說，公司會提起訴訟，向張悅玲追討損失。”
顧喬點了點頭，不意外有這樣的處理，而後，又轉念問道：“那張悅玲的職位呢，財務副總的職位那麼重要，不可能空懸着，現在是誰接替？”
“是慕總親自掛帥。”
何盼也插上來，替林曉染回答，而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今天，我們還剛開過財務部的例會，慕總的說話行事作風真是……一點都沒變，一散會，林曉染就嚷嚷着早知道就不幫他，讓他做個單身狗，討不到老婆。”
顧喬：“……”
因爲有很多話聊，顧喬和林曉染、何盼這頓飯吃得比以往任何時間都長，三人從張悅玲，扯到財務部，又從財務部扯到公司最近的八卦，比如柴樂在備孕兩年後終於懷孕了，前臺的朱青青下個月要結婚，新來的會計主管最近在慕總前面晃得很勤，大概盯上了那個空缺的財務副總位置等等。
顧喬聽着聊着，幾乎可以在腦海裡勾勒出他們所有人的樣子，而後發現，雖然離開了慕威，但她卻是真正有些想念慕威，想念這一切。
三人聊了將近兩個小時，顧小年剛開始還聽得津津有味，但大概太多東西是他這個年齡段所不能理解，顧喬又不讓他插話，聽了不過一會兒，就開始自顧自的吃，吃完了之後，便趴在顧喬的大腿上，眼睛一閉睡着了。
後來慕琛打顧小年的電話進來，還是顧喬接的。
知道他們現在的頂頭上司來接老婆和兒子，林曉染和何盼當即十分識趣地起身告別，只是在金御園門口散夥時，她們對着抱着顧小年的慕琛曖昧地偷笑了幾聲，惹得慕琛一臉莫名。
一路上，顧喬坐在後排，照顧睡着的顧小年，依舊沉默無聲。
慕琛從觀後鏡看了好幾回顧喬，思索了片刻，終於決定選擇她感興趣的話題開口：“林主管和何主管有沒有跟你說，泄露方案的人已經找出來了，是你們財務部的張悅玲。”
見慕琛這樣找話題討好她，顧喬想了一下，也決定不再拿喬：“他們跟我說了，只是沒說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慕琛諷刺一笑，回答道：“張悅玲雖是高管，卻在副總上打轉多年，她好勝心強，受不了這種在其他總經理面前低人一等的感覺，所以被我媽用職務收買了，而後就有了後面事情。”
顧喬雖然驚訝於張悅玲的出發點，但這個想法，張悅玲可在她們面前掩藏得很好。
但事關慕琛的母親，她不好多做評論，就沉默了下來。
知道顧喬的顧慮，慕琛也不多說，斟酌了一下，從觀後鏡裡看了顧喬一眼，便轉到另一個問題：“既然事情水落石出，你還回公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