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鄭常務這麼說,那我就不爲難這個年輕人了。”
老人彷彿知道鄭治棟今天邀請李上是帶着三井財團的任務而來,對方發話,他就沒再盯着李上不放,收回目光,然後伸出一隻手,做出送客的樣子。
“請吧。”
“我們走。”
既然人家下了逐客令,李上也沒再糾纏,這老人很不簡單,在沒有摸清三井財團的目的前,他不想跟對方發生衝突。
見老人善罷甘休,鄭治棟鬆了口氣,雖然無論是鬼子國國內的居合道館、還是富州這邊的居合道館,都必須仰仗三井財團,但這老人的來頭也很大,他叫林琦純一,是這一代居合道流主林琦右一郎的嫡親堂弟,也是其師弟,在林琦家族的地位非同一般。
他鄭治棟也只是三井財團旗下公司三井物產華夏閩省分佈的一個常務而已,老人根本不需要巴結他,甚至人家有什麼要求,他還得馬上去辦。
三井物產在華夏需要用一些非常規手段完成任務,都需要藉助居合道的武士。
武道館後方居然有一片日式的小型莊園,青色石板鋪成小徑,現在已經是四月中旬,正是晚櫻開放的季節,莊園裡移植了幾株櫻花樹,在晚霞照耀下看起來像幾團暗金色的雲團。
房屋也是日式的低矮木質建築,門口站着身穿和服的漂亮女人,看到一行人過來趕緊鞠躬。
進了屋,裡面已經擺放了一溜的榻榻米。
“聽說鬼子國人聚餐一般都是跪着,擦,他不會讓我們也跪着吧!”
兄弟們一臉鬱悶。
鄭治棟笑道:“各位請隨意。”說着就在一張榻榻米前跪坐下來,李上和戰斧龍象都選擇了盤腿而坐,李盡歡和槍王這兩個不着調的傢伙,直接就是蹲在那裡,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種我們每天都要做的事,簡直倒胃口。
日式風格的菜餚和清酒送了上來,每個人身邊還跪着一個漂亮的鬼子國女人殷勤伺候,別的不說,反正兄弟們覺得很享受,也就來者不拒,放開了吃,安心享受伺候,反正鄭治棟邀請的是老大,如果不動手,他們今天就是單純來蹭飯的。
李上看得無語,對這幫不着調的傢伙無可奈何,他實在吃不慣這種寡淡無味的食物,於是放下筷子,直截了當說道:“鄭常務有什麼話就說吧,我喜歡直來直去的人。”
“呵呵,那就失禮了。”
鄭治棟心思明顯沒放在食物上,一聽這話立即放下了筷子,旁邊的吳連也停下手裡的動作,用手絹慢條斯理的擦了嘴,反正看在李上眼裡,這就是個娘們兒。
“李先生對我們三井財團瞭解多少。”鄭治棟問道。
李上隨口就答:“大概有些瞭解,反正是鬼子國幾大財閥之一,資本雄厚,應該和我們華夏的一些千年世家有得一比。”
“千年世家,呵呵。”
鄭治棟譏誚的一笑,隨即又怕李上誤會,趕緊收了起來,語氣中卻有種高高在上的不屑:“華夏的千年世家有不少,可財力物力能和三井財團比肩的,也就那麼幾家。”
李上皺眉,他對鄭治棟這種作態很反感,鄭治棟看出他不喜,沒繼續說下去。
又問:“李先生對現在閩省的局勢有什麼瞭解?”
“三井物產、本地官僚權貴集團、本土社團勢力,三座大山暫時聯手,樹大根深,對沈天媚三面夾擊,沈
天媚處境艱難,毫無勝算。”
李上平靜說道,彷彿這不關自己的事。
“想不到李先生對局勢看得這麼清楚。”
鄭治棟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據說李先生和沈天媚小姐關係很好,不知道李先生是否可以勸勸沈小姐,讓她放棄對閩省稀土資源的壟斷,商人講究合作共贏,我們三井物產非常願意和沈小姐這樣的女中豪傑合作。”
李上突然伸了個懶腰,對面鄭治棟和吳連還以爲他要動手,身體瞬間繃緊,都準備開口叫人。
“兩位不用緊張,只是伸個懶腰而已。”
李上似笑非笑看着他們:“我和沈天媚雖然是朋友,但不會幹澀她的行爲。更何況,鄭常務你一直在騙我,沈天媚她不是想壟斷閩省的稀土資源,而是想控制稀土資源向你們鬼子國出口。”
鄭治棟臉色微變,勉強笑道:“是我失禮了,我向李先生賠禮。”
鞠了一躬後,他才說道:“請問李先生也贊同沈小姐的做法?”
“她是我朋友,無論她做什麼我都贊同。”
鄭治棟眼裡一怒,沉聲道:“可李先生也知道,沈小姐的做法不會成功。我們三井物產,從二十年前就已經開始在華夏布局,閩省,更是佈局最深。別說三井物產,就算是閩省的官員,他們也不會同意沈小姐的做法。沈小姐這麼做,是和整個閩省爲敵。”
李上目光漸漸冷冽,語氣也陰沉了幾分:“即便如此,我也會幫她。我帶着兄弟來閩省,就是最明顯的態度。”
鄭治棟也沒想到李上居然這麼難對付,根本就是油鹽不進,他看了眼岳父吳連,後者會意,趕緊笑眯眯的說道:“李先生,在商言商,沈小姐估計是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騙了。李先生是明白人,還請李先生勸說一下沈小姐。三井物產也爲李先生準備了很豐厚的禮物。”
說着看了眼鄭治棟,鄭治棟拍了拍手,然後一個穿着和服,年紀在三十多歲的女人款款走了進來,對李上鞠了一躬,溫柔的坐在了他身邊。
一股馥郁的幽香鑽進鼻端,李上側頭看着這女人,容貌和身材都堪稱極品,特別是她那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的熟女風情,連香妃都比不了,絕對能吸引任何一個男人。
用一個詞來形容,尤物!
李上接過女人遞過來的清酒喝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吳連:“吳先生知道我喜歡這種年紀大點的女人?”
吳連見李上對那女人很滿意,更加得意,以爲摸準了李上的命脈,樂呵呵的說道:“李先生和香妃的事,早就在我們平城傳爲一個佳話了。怎麼樣,恭子夫人是不是比香妃小姐還令李先生滿意?”
“夫人?她是有夫之婦?”李上驚訝的看着女人,恭子夫人聽得懂華夏語,靦腆笑道:“李先生,我的丈夫已經在三年前故去了。”
不但是有夫之婦,還是寡婦,而且是這麼俏的寡婦!
在吳連看來,只要李上那方面沒病,在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後,一定會意動,乖乖跳進他們的圈套。
“額。”
誰知李上只淡淡的額了一聲,就在吳連兩人有些忐忑的時候,李上緩緩說道:“我這人有潔癖,不喜歡被人用過的女人。”
說着屁股往旁邊挪了挪,恭子夫人身體一顫,低下了頭。
吳連和鄭治棟大爲詫異,特別是吳連,香妃那女人,
到底經歷過幾個男人,連他都不知道,李上既然喜歡處子,幹嘛留着香妃。
莫非香妃那女人會裝,李上還以爲她是乾淨身子?
應該就是了。
這時鄭治棟有些焦急的對他使了個眼色,這傢伙見李上對恭子夫人不動心,開始着急了。
李上明顯不缺錢,也不缺權,如果連女人他都不動心,就真的沒法抓住她的把柄。
吳連知道只能把底牌攤開說了,於是高深莫測的道:“李先生對香妃小姐的感覺怎麼樣。”
李上看他一眼,裝作很滿足的樣子:“很不錯,我對她很滿意。”
吳連眼裡一喜,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得意:“李先生或許不知道,香妃是我故意派去的。”
“呵呵,吳先生是在說笑話?”
“我沒說笑話。香妃在雅香閣裡利用技術手段竊取了很多大人物的秘密,被我發現了,從此就任我擺佈。”
說到這裡,他越發得意:“香妃是我親手送給李先生的,李先生也算欠我一個人情,請李先生務必要幫我們一個忙。若不然,李先生或許會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話,其他正在胡吃海喝的幾個兄弟全部擡起了頭,李上更是面色一寒,沉聲道:“什麼生命危險。”
吳連得意的站了起來,笑道:“其實也不算太嚴重,只是在我派香妃接近你之前,在她身上下了一些特殊的藥物而已。如果李先生剋制住了自己,這藥物對你對她就沒有一點用處。”
“不過很可惜,李先生終究沒有忍住,和香妃圓了房。這藥力,已經進了李先生身體,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作。”
“岳父!”鄭治棟目瞪口呆的看着吳連,他知道這個岳父一直以來心狠手辣算無遺策,但是沒想到,岳父不僅派了香妃去引誘李上,還暗中做了這樣的手腳,連他都不知道。
“臥槽,老王八犢子你找死!”
戰斧幾個噌的站了起來,一腳踢翻面前的榻榻米,捏着拳頭就朝他走去,戰斧腿長,最先來到他面前,伸手就把他提了起來。
“老東西,你敢暗算我老大,你找死!”
李上面無表情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吳連儘管被戰斧的大手捏得劇痛無比,還勉強能忍受,怒聲說道:“李上,讓你的人馬上放開我,沒有我的解藥,你不出三天就會死掉!”
“哼哼,老東西,你還真會打如意算盤,不過沒用。我告訴你,我老大根本就沒碰那女人!”
“不可能!”吳連驚慌的張大了嘴,聲音很淒厲。
“哼,你把我老大想得太簡單了!”
戰斧冷冷一笑,手上用力,咔擦咔擦連着幾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刺耳聲音,吳連的肩胛骨直接被他大力捏碎,淒厲的慘叫起來。
啪!
鄭治棟得知岳父的陰謀敗露,又驚又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李先生,讓你的手下放開我岳父!”
李上看他一眼,對戰斧擺擺手:“繼續,別玩死了就行,董天德還在來的路上。”
“嘿嘿,我就喜歡老大這性格。”戰斧嘿嘿冷笑,另一隻手用力,直接捏碎了吳連另一邊肩胛骨。
就在這時。
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屋子的木門被人從外面猛的劈開,一堆居合道館的居合武士手持武士長刀衝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