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的晚會還在繼續着,連翹跟在曾少川他們後面從側面出了酒店。初秋的深夜,風迎面拂來,拂在連翹裸露的後背上,她一個激靈,瞬間覺得整個人清醒了許多。
剛剛在酒店發生的事情,不知道陳總心裡怎麼想的?他肯定覺得她low爆了吧。現在她還跟着一起去吃宵夜,她感覺自己象一隻沒臉沒皮的小浣熊,爲了吃臉也不要了。
亂七八糟的想着這些,她的腳步就頓了下來。
“連小姐,怎麼了?”曾少川回頭看她。
“你們去吧,我得回家了。”她微垂着頭。
曾少川又一次驚訝了,不是費盡心思的想接近陳總嗎?現在陳總默認請她吃宵夜,她竟然要放棄,這是玩欲擒故縱?對陳總玩欲擒故縱,她是真把自己當根了蔥了嗎?
“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曾少川淡淡道。
連翹捏緊了手裡的手拿包,“那就沒機會吧。”
“喂,你們聊什麼呢。”陳嘉東見他們停着不走,後退着跑了幾步到了他們身邊。
“我有點事情得先回家,謝謝你今天晚上幫我。”連翹朝他微微鞠躬。
陳嘉東皺眉,“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我二哥請的是你,我們借你的光蹭頓宵夜吃,你這半路打退堂鼓是個啥意思?讓我猜猜,你覺得丟臉了?不好意思了?”
連翹勉強笑着,真是人艱不拆。
“這有什麼丟臉的?我覺得充其量就是有點倒黴而已。要說丟臉,我來說一樁丟臉的事兒你聽聽。就前幾天的事兒,我在飛機遇到一個混血美女。爲了顯示我中華傳統文化的源遠流長,整個旅程我一直給人姑娘背唐詩宋詞。結果你知道不,人姑娘是x大中文系的研究生,她出了好幾本解析詩詞的作品。”陳嘉東抹了一把臉,“我現在只要想到,人姑娘整個飛行過程就那麼安靜的聆聽,不時微笑點頭,我後背的冷汗還一陣接一陣。”
連翹想像一下那情景,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一旁的曾少川一本正經的問道:“三少,那你怎麼知道她x大中文系的研究生?”
陳嘉東斜了他一眼,“真奇怪,就你這智商是怎麼跟着我二哥做事兒的。走了走了,別在這磨蹭了。”
陳嘉南早就上了車,剩他們在這裡乾站着。連翹狠了狠心,算了,打腫臉裝一回大方吧,去!
半個小時後,車子來到了f城的xx山上。快到半山腰的時候,拐進了一條側路,又開了幾分鐘,夜色裡,一幢房子出現在視線裡。
霓虹燈將那幢房子裝飾得如夢似幻。
沒一會兒,車子就開進了大門,然後停了下來。
“歐陽姐姐,還不快來迎接你的財神。”陳嘉東一下車就衝着花廊前站着的一個女人大聲喊起來。
“陳嘉東,你還真的來了啊,我以爲你開玩笑呢。什麼時候回國的?”那個看起來很美豔的女人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歡迎,裡面請。”歐陽慈看着陳嘉南幾個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嘉南和曾少川並不多說話,沉默着往裡面走。連翹有點好奇的張望了一下歐陽慈,她看起來年紀並不輕了。
穿過花廊,上了臺階,歐陽慈帶着他們往樓上走去。樓梯上到一半時,一個穿着格子襯衫牛仔長褲戴着棒球帽揹着雙肩包的姑娘正往下走。
“夏雪,你去哪?”歐陽慈堵住她特別驚訝的問她。
“回深圳啊。”那姑娘側着身繼續往下走。
“這麼晚,你回什麼深圳啊,明天再回去。”歐陽慈提高音量。
“不行啦,我哥把我嫂子氣哭了,我嫂子帶着晚晚離家出走了,我得去拯救我嫂子。三姐,我先走啦。”夏雪給歐陽慈飛了一個吻,繼續往樓梯下走去。
“陳嘉東,你們先上去。”歐陽慈說完匆匆就往樓梯下追去,“夏雪,這半夜深更的,不準回去。就你哥那點兒出息,還不哭着喊着求許唯蘭回家,你擔什麼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