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夜並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這位綠皮膚的獸人村長。
“村長在問你話呢,你啞了?剛纔不是還和那個低賤的哨兵聊得很高興的嗎?怎麼,一見到我們英明神武的村長大人,就嚇得說不出話來了?”一旁的人族劍士忍不住搭腔道。
“知道,但我依然要毀滅它,因爲它是一切罪惡的源泉。”雖然很奇怪這個村落爲什麼會是多種族混居的局面,但很明顯現在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
獸人憤怒地看着霜夜,緩緩地站了起來:“背叛者,請注意你的語氣,你知不知道現在你已經觸犯了衆怒,我隨時都可以處決你!”
“在我決定要毀滅英雄之門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註定是艾澤拉斯的人民最大的敵人了,但我依然無怨無悔,因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英雄之門是導致魔物橫行艾澤拉斯的罪魁禍首,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不可饒恕!”憤怒到極點的獸人咆哮着將霜夜打倒在地,“現在我就讓你嚐嚐阿塔克的斧頭,拿我的戰斧來!”
受創的霜夜擦去嘴角的鮮血艱難地站了起來,眼神變得更爲堅毅:“想殺就殺吧,這樣更好,我能夠離開這該死的村莊!”
接過侍從遞來的黑色戰斧,阿塔克並沒有立刻動手,他猶豫了,因爲對方是一個擁有強大靈魂的人類,雖然他被惡魔矇蔽了雙眼,但世界之樹是沒有善惡之分的,即使是涌入艾澤拉斯的魔物,只要他擁有強大的靈魂,世界之樹就會賦予他們永生。
“人類,只要你答應放棄毀滅英雄之門,我就不會傷害你。”無計可施的阿塔克只能提出這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建議。
“你以爲我會怕死嗎?反正以你現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將我的靈魂破滅,我還是可以無限次重生,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阿塔克將黑色巨斧交給一直守在身邊的侍從,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人類,現在的艾澤拉斯多安定啊,你怎麼忍心再次將它推入水深火熱之中呢?”
“安定?阿塔克,我問你,既然現在艾澤拉斯的局勢非常穩定,那你爲什麼還要訓練軍隊?”霜夜一針見血地問道。
阿塔克知道霜夜識破了自己的謊言,只得老實回答:“爲了抵禦魔物的入侵,爲了保護所有的村民。”
“那你更應該支持我,因爲只有我才能拯救你們!”霜夜胸有成竹地說,“只要毀滅了英雄之門,那些可恨的魔物就再也無法侵襲艾澤拉斯,否則按照這種形勢發展下去,我們的家園,我們的世界遲早會淹沒在這奔騰的魔物大軍之中!”
“這不可能,這些兇殘的魔物又怎麼會是從英雄之門走出來的呢?”
“這的確是有點不可思議,我本人到現在也是半信半疑,不過我想只要我到了英雄之門,就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人類,我不知道我是否應該相信你。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因爲受到惡魔的迷惑而說出這一番瘋狂的話來,在我的記憶中,你們人類向來都是惡魔的傀儡,比如你們親愛的王子阿爾薩斯,曾經偉大的聖騎士,他還是成爲了可怕的毀滅之源。”
“現在你除了相信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是的,現在阿塔克除了相信霜夜,他還能做什麼?訓練軍隊?那只是將更多的人民交到魔物的手中。而且就最近的幾場戰役來看,魔物的數目無疑又增加了許多,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這些邪惡的魔物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其實阿塔克早已懷疑這是英雄之門造成的嚴重後果,但他不敢相信,也不願承認,曾經拯救了他們的英雄之門,居然會成爲惡魔的兇器。現在經霜夜這麼一說,阿塔克不再優柔寡斷了,他決心要協助這位堅強的聖劍士,毀滅英雄之門!
“霜夜,我願意協助你,但我心裡有一個疑問,我想你應該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阿塔克認真地看着霜夜,“你爲什麼要汲取永恆之井的神秘能量?還有,另外一個人是誰?他現在到底在哪裡?”
“由於某種原因,我失去了作爲一個聖劍士應有的力量,所以我必須汲取永恆之井的能量彌補我的不足,沒有特別的意思。至於另一個人,他是來自守護者議會的阿隆索,他一直都沒有離開我,只是你們看不見他而己。”
這時阿塔克身後漸漸浮現一道人影,是守護者阿塔克。只見他嬉皮笑臉地說:“劍士,你怎麼告訴他了啊,本來還想多藏一會兒的。”
阿塔克轉身看見阿隆索,驚訝地看着霜夜:“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守護者阿隆索也會參與這樣瘋狂的行動?”
“你認爲毀滅英雄之門會是我的主意嗎?”霜夜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其實這次毀滅英雄之門的行動,是由法奧大師發起的,阿隆索大師只是負責帶我到英雄之門。”
這時剛纔那名暗夜精靈哨兵被兩名劍士擡到阿塔克的面前,他的左臂已經不見了,鮮紅的血液流滿了全身。
阿塔克蹲低了身子,輕聲道:“哨兵,你還好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死亡……領主……來……了……你們……守……不……住……快……逃……吧……”哨兵虛弱地說完這句話,就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傳令全村,準備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