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
霜夜一行人都圍在達爾蘭死後留下的黑色痕跡附近默默地站着,沒有人再說一句話,四周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是我的錯……”安格爾雙眼無神地看着黑色痕跡,“如果不把那傢伙召喚出來,達爾蘭就不會死了。”
“這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霜夜輕輕地拍了拍遺忘法師的肩膀,“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再遇到燃燒軍團的,到時候我會爲達爾蘭報仇!”
“基爾加丹、阿克蒙德、瑪諾洛克,他們每一個都逃不了!”安格爾憤怒地握緊了烏黑髮亮的手杖,杖端的水晶球似乎感應到主人情緒的波動而發出了共鳴。
霜夜稍稍收拾了悲痛的心情,轉身面向那名前來援助的紅皮膚獸人:“謝謝你們的幫助,我想我們現在應該要走了。”
紅皮膚獸人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你們要去毀滅英雄之門?”
“你是怎麼知道的?”阿隆索詫異地看着紅皮膚獸人,“難道你是守護者議會派來截殺我們的人?”
“阿隆索大師,難道你認爲守護者議會能接受我這麼一個擁有邪惡外表的人嗎?”紅皮膚獸人哈哈一笑,“我叫多洛羅,是附近的戰錘部落的酋長,我是接到一個好朋友的訊息要我幫助你們的。”
霜夜一臉狐疑地問:“你的朋友是誰?”
“我的朋友你也認識,他的名字叫阿塔克,是某個村莊的村長,和我一樣是力大無窮的斧王。我想你應該不會忘了他吧?”
“當然沒忘,但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他的朋友,我從來沒聽他提起過你。”對於這名紅皮膚獸人,霜夜並沒有輕易放鬆警惕,在他的記憶裡,紅皮膚獸人是邪惡的代表,他們是深淵魔王瑪諾洛斯的傀儡。
多洛羅的臉上露出了爲難的表情:“這可真不好辦啊,你跟阿塔克相處的時間太短了,我說的那些事情你未必知道啊。”
霜夜一時無言以對。是啊,自己要他證明什麼呢?他能證明的事情自己全都不知情,又如何證明?可是這名紅皮膚獸人實在可疑,天曉得他會不會是燃燒軍團派來的奸細,想要破壞自己的任務呢?
“我想他值得相信。”一直悶不作聲的安格爾突然開口了,“雖然他的外表會讓人產生極大的誤會,但我願意相信他並不是嗜血好戰的獸人。”
“可是,他的皮膚爲什麼是紅色的?據我所知,瑪諾洛斯死了以後獸人就擺脫了這種血液裡的詛咒,但我們面前的這位斧王卻依然保持着這種邪惡的膚色,真奇怪。”
“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我的祖輩都是紅皮膚的獸人,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或許安格爾大師會更清楚。”
“安格爾,這就是你願意相信他的原因?”血精靈轉頭看着遺忘法師,“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們。”
“阿隆索,你記不記得我曾經在守護者議會大肆宣揚阿克蒙德重生的消息時,沒有人相信我,只有你和法奧才深信不疑。”
“在我的記憶裡,是有這麼一回事,當時也沒有仔細詢問你說這句話的緣由,糊里糊塗地就信了你。但這跟多洛羅有什麼關係?”
“其實最早發現阿克蒙德重生的不是我,而是多洛羅的祖輩。”安格爾略帶深意地一笑,“我想還是從多洛羅的紅色皮膚開始說起吧。本來多洛羅的祖輩也是普通的獸人,不過有一天他發現一顆奇怪的隕石劃過天空,然後落在附近的高山上。強烈的好奇心驅使着他登上了那座高山,然後就發現了阿克蒙德,正當他想逃的時候,就被阿克蒙德抓住了,逼着他喝下一瓶紅色的液體,後來他才知道那是殘留的瑪諾洛斯之血。很明顯阿克蒙德的實驗失敗了,由於瑪諾洛斯的死亡使得他的血液的魔力大幅減弱,除了皮膚變成紅色以外,並沒有出現很糟糕的症狀,但卻給多洛羅的祖輩帶來了困擾——他受到了族人的歧視。”
“既然多洛羅受到了族人的歧視,那爲什麼他還能當上戰錘部落的酋長?”
“那是因爲時間證明了我的忠誠。”多洛羅的眼裡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在一次對抗魔物的戰爭中,我冒着生命危險救出了酋長,所以得到了族人的認可繼任了酋長。”
“衆所周知,阿克蒙德在海加爾聖山之戰中就已經被精靈德魯伊瑪法里奧•怒風釋放出的諾達希爾之火消滅了,他又怎麼會重新降臨艾澤拉斯呢?其實原因很簡單,我想應該是某種有如泰坦般強大的力量復活了他,並且重獲新生的他策劃着如何對艾澤拉斯再度進行侵襲,至於燃燒軍團三巨頭中能力最弱的他爲什麼會成爲燃燒軍團的首席指揮官,直到現在我還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惜我所調查到的一切,守護者議會的主教都不願意接受。”
“歡迎你加入。”
看着霜夜真摯的眼神,多洛羅微笑着握住了他的手:“很高興能加入你的隊伍,我一定會拼死保護你的。”
霜夜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來:到底讓他加入是對還是錯呢?一路上走來他們歷經了多少兇險,又死了多少人?先是法奧,然後是阿斯蘭,再是達爾蘭,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不過好在英雄之門就在眼前,這代表着是一個新的開始。
看着東方的魚肚白,霜夜決定先去多洛羅的戰錘部落休息再繼續趕路,畢竟英雄之門就近在咫尺,而且一定會爆發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不好好休息的話可能應付不了接下來可能發生的狀況。
更重要的是,他要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