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洪葉貓一樣蜷縮在牀上昏睡,雙目紅腫,面色憔悴。
陳曉渡嫌棄鄙夷的表情在頭腦裡不斷的閃現,一遍又一遍蠶食着她的心。
牀頭櫃上放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
“回家。冰箱裡有吃的,照顧好自己。陳曉渡。”
三天,他沒給她任何消息,看來去意已決。
既然要走,何必惺惺作態。
忽然,她心生恨意,抓起紙條,“刺啦”撕的紛碎,一揚手,落屑如蝶。
胸口憋悶的難受,彷彿有什麼東西壓着,喉嚨乾渴,頭腦昏沉。
不爭氣的淚水洶涌而出,爲蒙羞的尊嚴、脆弱的青春和破碎的愛情。
衆星捧月的她第一次品嚐了被拒絕的滋味。
她掙扎着到廚房,水壺空空如也,倒不出一滴水。
冷冷的鍋竈,雜亂的杯盤彷彿在提醒她被拋棄的不幸。
洪葉賭氣似的把杯子重重放下,雙手抱膝坐在地板上,嚶嚶哭泣。
薄薄的睡衣下,突起的肩胛骨清晰可見。
不過短短几天,人就瘦了一圈。
陳曉渡兩眼通紅的開門進來,默默地走到洪葉的身後,把淚人般的女孩擁入懷中,眼角泛起點點淚光。
“好了,我做飯給你吃。”
沒想到一句平常的話,洪葉哭的更兇了。
一連幾天,洪葉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
陳曉渡不談這幾天的經歷,洪葉也不問。兩人心照不宣的不提那晚的事,彷彿它不曾發生過。
他們擁抱、親吻,可洪葉感覺總像少了點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她也說不清。
一天,兩人到公園玩。回來的時候,天快黑了。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
洪葉對陳曉渡說:“陳曉渡,親我。”
見陳曉渡沒反應。
又說:“親我。”
“這兒?”
“對,這兒!”她盯着他的眼睛,固執的像十幾歲的孩子任性又執着,喜歡對世界高調示愛,彷彿只有那樣才能證明他是愛她的。
陳曉渡擁住她,輕輕碰碰她的嘴脣。
洪葉抱住他的腰,小手不安分起來。
陳曉渡制止了她,
害羞了嗎?沒想到男人也會害羞。洪葉心裡有些小得意小滿足。
他在大庭廣衆之下親她,無疑宣佈了她對他的所屬權。
半夜,她偷偷地溜進他的房間,躺在他身邊偷笑。
熟睡中的他眉頭微皺,好像有什麼解不開的愁,薄脣緊閉手握成拳,似挽留又似抗爭。
這時,她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他揹着她偷偷喝酒,爲什麼?
“小愛……小愛……,你在哪兒,小愛……”陳曉渡夢囈一般,手在空中亂抓。
洪葉把自己的手遞給他,任他抓着,抱在胸前。
“我在這,放心,我不走。”洪葉哄着他,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原來他不肯和自己親近,還是因爲那個土包子。
她瞬間明白了,他對她親近爲什麼敷衍了事,心不在焉。他並不愛她。可她早已陷入他的情網不能自拔。她怎麼能就此罷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既然選擇了他,她自然竭盡所能的跟着他,天涯也好,海角也罷,自然拼盡全力保全這段感情,不論結局是苦是甜。
可是怎麼才能讓他對那個土包子死心呢?
洪葉的大腦迅速運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