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宮

剛安在戰場上非常勇猛,衝鋒陷陣斬敵無數,很少受傷,鰲拜卻幾下子就把他踹飛了,還奪了兵器。圍觀的侍衛們集體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兩腳正中胸口,剛安被踹的半天喘不上氣來。在兩人的攙扶下,過了半分鐘才迷迷糊糊的站起,兩腿都軟了。如果是戰場上,他絕沒有幸免的可能。

努爾哈赤狂笑道:“哈哈哈。我金國有此虎將,何愁大明不滅?”

“大汗過獎了。”

鰲拜從頭到尾一直搶攻,沒有讓剛安發揮出實力,要是對方刀法施展開,他不可能贏得這麼輕鬆。

有了努爾哈赤一番定性的話,接下來不會再有人挑戰了。鰲拜開始想,剛安已經是四品官了,自己打贏了他,是不是也會封個官做呢?

努爾哈赤對身邊的一名衣着儒雅,有幾分漢人味道的中年人說:“額爾德尼,鰲拜勇猛無比,但年齡尚輕,我該給他安排個什麼職位好呢?你可有建議?”

此人名叫額爾德尼-巴克什,是立法典作書大臣,深得努爾哈赤信任。他獨創滿文成功,是滿洲文字之父,貢獻巨大,平時也是努爾哈赤身邊的智囊。

鰲拜卻覺得這人無聊透頂,明明有一套完整的漢字不去學,非得弄出一套讓人看着彆扭的文字,想當成至寶來傳承。這套文字最終也沒傳下去,到了二十一世紀,全世界會讀寫滿文的不超過一百個人。

額爾德尼恭敬道:“稟大汗,鰲拜年紀太輕,本領還有很大提高餘地,我想如果過早征戰沙場,並非好事,不如在大汗身邊留做侍衛,學習一段時間,將來再委以重任。”

努爾哈赤點了點頭,考慮了一會兒,朗聲道:“我宣佈,封鰲拜爲少年巴圖魯,賜白銀千兩,上等好馬一匹,暫任多爾袞貼身侍衛一職。鰲拜,你可願意?”

對一個十二歲的少年來說,這樣的封賞極爲優厚。金國並不富裕,一兩銀子等於一千錢,千兩銀子足夠普通人家幸福的過一輩子,吃喝不愁。

如果鰲拜不是費英東的侄子,恐怕都會有人懷疑他是努爾哈赤的私生子了。努爾哈赤想的很長遠,如果用錢可以拉攏一名猛將的心,多少都值得。他看好鰲拜的發展潛力。

鰲拜趕忙下跪謝恩。“謝大汗賞識。奴才願效犬馬之勞,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偉齊喜上眉梢,這一下,瓜爾佳氏又揚眉吐氣了。

鰲拜卻有了一些疑慮,在他前世歷史上,鰲拜二十五歲才嶄露頭角,大器晚成。如今他才十二歲,已經受到了汗王的重視。但爲什麼是多爾頓的貼身侍衛呢?他應該是跟皇太極混的啊!雖然他在多爾袞身上找到了朋友的感覺,可是,這麼下去好嗎?

多爾袞上前把鰲拜拉了起來,笑道:“以後你要去我那裡了,可得把功夫都教給我。”

鰲拜笑道:“我不是早就開始教了嗎?”

做貼身護衛,也要搬到宮裡去住。第二天,鰲拜收拾了東西,在多爾袞的陪同下出發,管家的重任交給了四弟巴哈。

在路上,他情不自禁想象着宮裡的樣子。

他對宮的瞭解,都來自電視劇。一羣俊男美女宮心鎖玉,步步驚心,今天你算計我,明天我算計你,三角戀、四角戀、五角大樓……你是風兒我是沙。電視劇上喜歡這樣演。他到宮裡,會不會遇到大羣美女呢?他年輕有爲,會不會被美女倒追呢?他畢竟不是少年心理,這一切,都讓他對宮裡的生活有一些嚮往。

多爾袞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鰲拜收回了心思,道:“當然是想進宮後的情況,是不是有很多規矩?我應該做什麼工作?”

“哈哈。你又不是來當妃子,難道還緊張嗎?”多爾袞笑道:“沒什麼具體工作,跟着我就是了,也沒什麼危險。”

鰲拜問道:“你還有其他的侍衛嗎?”

多爾袞道:“本來有一個,被安排到別處去了。我比他厲害,就算有危險也是我保護他,你別想太多,有人在就叫我十四阿哥,沒人在喊我十四就行。”

這小子還真不把我當外人啊。不過叫他十四,我怎麼感覺自己像個跟蹤狂大猩猩?(詳見銀魂)如果能直呼姓名就好了,或者叫的更親切些……比如“袞”!這種事他只能在心裡想想,等級觀念嚴重的世界,不自稱奴才就謝天謝地了。

半個時辰後,兩人到達了汗王宮。鰲拜曾經在這裡經過,但是從沒進去過。這可不是旅遊觀光點,而是真正的帝王家!

一進門首先看到的兩座高大牌坊,矗立在宮門兩側。其下的枋、瓜柱、雀替、花板均以浮雕爲主,彩繪爲輔,翔龍飛鳳,海水流雲,瑞樹奇花,貼金敷彩,豔麗祥和,獨樹一幟。正門是一座五間硬山頂的屋宇式大門,沿御路北行,正面就是努爾哈赤的金鑾殿,也就是汗王的辦公室,外觀裝飾豔麗多彩。

設計這些房子的人,是真正的建築大師啊。鰲拜由衷的在心裡讚歎着。

進入皇宮城堡的通道,房屋都建在高臺之上,有些類似閣樓。宮是居住的地方,殿是辦公的場所。滿族風格特色之一是宮高殿低。

走在通道里,多爾袞問道:“感覺怎麼樣?”

鰲拜笑道:“好氣派。看着有點緊張呢。”

多爾袞指着建築介紹道:“最大的這座樓是我父汗住的地方,不能隨便進。那邊是我和多鐸、額娘住的地方……”

多爾袞是個好導遊,認真做着介紹。除了大妃阿巴亥的住所,其他地方還住着側妃、格格……地方太大了,鰲拜聽了一遍,幾乎什麼也沒記住。他乾脆也不研究哪裡能去哪裡不能去了,對多爾袞道:“算了,以後我跟你一起行動,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

多爾袞很高興,用拳頭輕捶了鰲拜肩膀一拳,笑道:“嘿嘿,那我們不就是形影不離的一對了嗎?聽起來不錯。”

鰲拜翻了個白眼。“也許……要是你能換個形容就更好了。”

多爾袞帶鰲拜參觀了練功房,花園,浴室、廁所等等,又讓下人給鰲拜安排了房間,一切安排妥當後,鰲拜又領了一套樣式老土的侍衛制服。

接近晚膳的時候,鰲拜真擔心出現“別人吃着我看着,別人坐着我站着”的鬱悶局面,他和多爾袞私交不錯,但作爲侍衛,卻是低人一等。主子吃飯,奴才旁邊伺候着是金國的基本禮節。這些規矩會讓他鬱悶的想撞牆!

結果多爾袞很夠哥們,硬要拉着他一起吃飯,道:“鰲拜,你是師傅,我又當你是兄弟。如果連飯都不一起吃,我心裡會不舒服。我去你家從來沒客氣過,你也不用拘謹。”

鰲拜聽了,不但心情舒暢,也有了一些感動。

下人們端上一口大火鍋來。還有幾盤切好的牛羊肉。鰲拜的火鍋料,也已經傳到了宮裡,昨天努爾哈赤吃了也讚不絕口。多爾袞更吆喝着以後天天吃火鍋。

天天吃火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小子還不得三百天口處在腔潰瘍狀態啊?鰲拜微微一笑。問道:“怎麼沒見多鐸?他幹什麼去了?”

多爾袞道:“和我哥阿濟格比武去了,你教他那些招數,他總想找人試試。”

等了不一會兒,兩人滿頭大汗,魚貫而入,走在前面的人二十歲左右,身材頎長,着青色短衫,相貌和努爾哈赤有些相似,只是眼睛比較大,不用介紹,就知是十二阿哥阿濟格了。

鰲拜心裡暗歎,多爾袞和多鐸都屬於小帥哥,阿濟格卻不幸遺傳了父親,他們三人站一起的效果,就像是小虎隊蘇有朋和吳奇隆中間站了個雪村!

阿濟格看見鰲拜,眼裡幾絲驚詫,神情微徵,瞬即恢復如常。此時滿屋子的丫鬟下人已經都俯下了身子,鰲拜才反應過來,作揖道:“奴才鰲拜,見過十二阿哥。”

阿濟格讓人都起來,笑着說:“鰲拜,你不必多禮。剛纔多鐸還誇你呢,他不是我的對手,說那些功夫你使出來我肯定擋不住。”

“十二阿哥見笑了。”

阿濟格正聲道:“你把這裡幾個師傅都打敗了,要贏我肯定也沒問題。你雖然名義上是侍衛,實際卻是父汗安排的師傅,所以不用謙虛,一起坐下吃飯吧。還有,你發明的這火鍋料真是美味!”

鰲拜呵呵一笑,一問才知自己在宮裡已經是個名人了,卻不是因爲功夫,而是發明了火鍋料……

這三兄弟性格各異。阿濟格有些狂妄,說話東拉西扯,很少經過大腦思考。多鐸話最少,比較安靜,就連聽到好笑的話也只是微笑。還是多爾袞和鰲拜最投脾氣,他很聰明,也喜歡開玩笑。鰲拜很不明白,這樣開朗的一個人將來怎麼會變成殺人魔王呢?

飯後,多爾袞笑道:“父汗回來了,一定會督促我們學習和練功,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學堂吧。”

學堂?不會吧?沒想到這輩子,還要進學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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