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晨愣了一下後,狂笑,“是我,是我先招惹的狗,怪我,怪我。”
蕭薔說出來就反應到了不對,看着華晨狂笑的模樣,咬牙切齒的擠出三個字,“給我滾”。
華晨擦擦笑出來的眼淚,覺得一點都不困了,看着蕭薔一副想咬死自己的表情,收斂了一下表情說道:“說說正事把吧!”
“哼。”蕭薔甩甩袖子一臉的起牀氣的把頭扭向一邊。
“看你小氣的,又沒有旁人,不丟人。”華晨環視了一下大殿,的確沒有旁人,今天就她兩來的最早。
“說。”蕭薔難得不話嘮的就說一個字。
“昨日陛下給你的摺子的批語是什麼?”
華晨昨日可要被下面那羣人煩死了,都拿着摺子來問她陛下是什麼意思,她怎麼知道陛下是什麼意思。
“講重點。”
“我不是一直在講重點嘛,你到底聽我說話了沒有?”華晨瞪着蕭薔,這人真是小氣。
“你長了個榆木腦袋吧!”
蕭薔瞥了華晨一眼,“我說陛下批的是講重點。”
她怎麼和華晨這種豬隊友一起共事這麼多年的?
華晨:“……”她怎麼能想到蕭薔說話這麼言簡意賅,罷了,讓她報復回來一次而已,不然她這兩天都不會好過。
“右相大人,左相大人,今日來的這麼早。”御史大夫柳績朝着看似正在愉快的聊着天的兩位宰相行禮。
蕭薔看見柳績後更是一臉的不爽,還敢說早,她昨晚就沒睡,被以柳績爲首的那羣人纏着問陛下什麼意思。
她被這羣人纏的睡不着,而柳績這個沒心沒肺的纏完她就回去睡覺了,現在她看見柳績神清氣爽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掏出玉板拍死這丫的。
“左相大人,右相這是怎麼了?”柳績看到蕭薔看都懶的看她。
“估計。”華晨瞥了眼蕭薔,“看你不順眼吧!”
柳績惶恐了,她什麼時候惹到右相大人了!
大臣在辰時前就全部到齊了,辰時以後賀敏帶着賀西來到乾坤殿。
“羣臣有事啓奏,無事退朝。”賀西站在賀敏右手側高聲道。
“陛下,臣有事請教。”華晨持玉板跨出一步道。
“臣想請教陛下昨日的批語,恕臣無知。”
蕭薔說完後賀敏就看到下面的大臣都擡着頭看着她,等着她給個解釋。
賀敏掃了一眼蕭薔和華晨的臉,發現兩位宰相的氣色都不太好。唉!是她的罪過啊!這兩位昨夜一定沒睡吧?
“朕覺得很簡單的一件事你們都能給朕掰成八份寫。”
“朕每日要看那麼多奏摺,你們有一天的時間來寫一份奏摺,而朕卻要一天內看完所有的奏摺。”
“你們是不是太閒了啊!比如說禮部吧!”
禮部侍郎聽到提名立馬站了出來。
“現在已經開始考慮過年時的皇家祭祀,你說就說吧,還給朕羅列了五六個典故,你是認爲朕不知道嗎?嗯?”
“臣惶恐。”禮部侍郎聽到賀敏嗯了一聲後立馬跪下。
“平身,朕沒有怪你們的意思,你們有空多請教請教右相和左相,看看人兩奏摺多簡單明瞭。”賀敏對禮部侍郎擺擺手。
被點名的蕭薔華晨身體明顯抖了一下,陛下這是要整死她們的節奏啊!
“右相對朕關於批語的回答可還滿意。”賀敏看着在擦冷汗的蕭薔。
“臣受教了。”
蕭薔擦汗退了下去,她今天暫時是不想說什麼了,她昨晚沒睡覺大腦反應不夠,陛下您不能這麼欺負她啊!
因爲賀敏要求奏摺改革,導致這次早朝各位大臣把昨日呈上的奏摺內容又在朝堂上說了一遍。
左相華晨本來想說她的奏摺上提的事,結果被賀敏一句:“今日早朝就到這了,大殿上沒說到的全都再寫一遍奏摺,注意措辭”給打發了。
華晨就看到陛下在賀西的退朝聲中離開。
賀敏今天看在兩位宰相臉色不好也就沒有再請她們去御書房陪她用膳。
“陛下。”賀東等在御書房門口,看到賀敏來了立馬行禮。
“查到了什麼?”賀敏走進御書房伸手讓人給她褪去朝服和冕冠。
“臣查到那五個人是前段時間跟着新招的御廚進宮來的。”
賀敏皺眉,這事她知道,爲了使陸子瑜吃的舒服,她特意讓尚膳局請了一批會做南方飯菜的廚子。
“這五個人身上沒有任何標記,連匕首都是在皇都街上一個鐵匠鋪打造的。”
“因爲匕首很小,所以在檢查時沒被檢查出來。”
“可臣在給這五個人驗屍時發現她們和上次那幾個刺客一樣都服用了同種限時□□。”
“因此臣覺得皇都內定有接應的人,她們很有可能是跟上次的和親隊伍一起進入皇都。”
賀敏聽賀東說完後就陷入了沉思,陸鳳這次的目的不是她而是陸子瑜,她爲什麼要犧牲自己好不容易打進大赫的棋子來處理一個被她放棄了的皇子?
“傳書給賀北,讓她細查魯國這次內亂的原因。”賀敏吩咐賀東道,陸鳳的此次派人刺殺必定和魯國這次內亂有關係。
“是。”賀東行禮出去。
賀敏又看向一直跟在身旁的賀西,“你帶人暗查皇都內剩餘的刺客。”
“是,那陛下,找到後是直接殺掉還是留着?”賀西領令後又問了一句。
“朕要見活的。”留在皇都裡的都有可能是知道刺殺原因的。
賀敏將袖子裡的暗紅色令符交給賀西,“帶上暗衛局那批新人,讓朕看看他們的能力。”
“是。”賀西高興的退下了,陛下是想給這批新被老鬼訓練出來的暗衛一個鍛鍊的機會啊!
賀敏之所以讓賀西去找人是賀西有時候雖然不着調,但是辦起正事來卻很有效率,賀西的吊兒郎當使她有時候辦事比賀東還讓人放心。
賀敏覺得還是不放心陸子瑜,於是準備去落梅宮看看。
而賀敏剛進入落梅殿就看到了坐在桌子邊喝茶的南鈺,愣了一下後想到安明來給陸子瑜揉腰南鈺有可能是來陪夫郎的。
“南奉御來陪安醫佐嗎?”賀敏擺手讓對她行禮的南鈺平身。
“陛下猜錯了哦。”南鈺衝賀敏曖昧的眨了一下眼睛,“是殿下讓小南找我來給陛下請平安脈。”
南鈺是陸子瑜找來的?請平安脈?
賀敏看到一旁衝她使眼色的南安就明白了,原來是小傲嬌不放心自己才以請平安脈的理由把南鈺請來了。
因爲昨晚的事情牽扯到了陸子瑜,賀敏下令讓賀東處理刺客,同時也封鎖了她遇刺的消息,所以一點消息都不知道的南鈺纔會一臉曖昧的看着自己。
“陛下身體一切健康。”南鈺滿足的收回把脈的手。
“待會再給殿下把一下脈吧。”賀敏將手腕上捲起來的袖子放了下來。
賀敏起身進入內室,安明已經結束了給陸子瑜醫治。
“讓南奉御再爲你檢查一下身體。”賀敏走到牀邊,把被子給陸子瑜蓋好,就讓南安讓南鈺進來。
“我沒事。”陸子瑜輕輕皺眉,昨夜遇刺的又不是他。
“殿下有事沒事可不由您說的算,得由您身體說的纔算。”南鈺正好提藥箱走了進來。
陸子瑜看南鈺進來了也不再說什麼了。
南鈺在給陸子瑜檢查身體,賀敏就坐再一旁看着,直到南鈺收回手。
“殿下有心悸,還好不嚴重,應當好生調養,比如可以用人蔘等補氣的藥物調養。”南鈺說的雖然是陸子瑜的病情卻是對着賀敏說的。
“嗯,南安替朕送南奉御和安醫佐回去吧。”賀敏讓南安將南家婦夫送回尚藥局。
“是。”南安帶着自家二老走了出去了。
他們離開後賀敏看着陸子瑜問道:“怎麼了?”她發現從她讓南鈺爲陸子瑜把脈以後,陸子瑜就有些不開心。
“我……身體不好。”陸子瑜聲音悶悶的。
“我知道啊,所以要好好養着,當寶一樣的養着。”賀敏輕笑,她還以爲怎麼了呢。
陸子瑜有些吃驚的擡頭看着賀敏,她就是喜歡不也應該喜歡一個很健康的人嗎?
可他忘了賀敏第一次見他時他就生着病呢。
“我扶你走走可好?”賀敏摸摸陸子瑜毛茸茸的腦袋。
陸子瑜皺眉把賀敏的手拉了下來,怎麼老像摸寵物一樣摸自己。賀敏不在意的將他抱起來穿外衣。
賀敏扶着陸子瑜慢慢的在皇宮裡走着,突然讓她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前面是御書房。”賀敏扶着陸子瑜給他介紹着。
“我喜歡有人陪着吃飯,所以當早朝後,我就會請幾個大臣在這吃頓早飯。”
賀敏指着書房裡的桌子對陸子瑜介紹着她早朝後的日常。
陸子瑜聽她這麼說就笑了,哪有君主在御書房請大臣吃飯的,那大臣還不是要被嚇死。
“御書房不遠處是我的棲鳳宮。”賀敏一扭頭就看到陸子瑜有點疲憊的神態。
他躺的太久了,身體素質不是很好。賀敏看着他決定下次有空要帶着他鍛鍊鍛鍊身體,這樣對他的心悸也有好處。
“要不我們先回去吧?”賀敏準備彎腰抱陸子瑜回落梅宮。
“我想去看看。”陸子瑜有些糾結的說,他想去看看她住的地方,可自己又累了。
“好,那我揹你過去。”賀敏單膝蹲在陸子瑜面前。
“不要。”陸子瑜果斷的拒絕了,她可是大赫君主,要被別人看到揹着一個男子那多丟人。
“那我抱着你過去?”賀敏站了起來,要伸手抱他。
陸子瑜看賀敏一副“要麼抱着要麼揹着你兩選一”的表情,終於妥協了。
“還是揹着吧!”陸子瑜滿臉通紅的輕聲說道。
唉!賀敏心裡輕嘆一口氣,陸子瑜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賀敏認命的蹲下,陸子瑜趴了上去。
賀敏還是覺得陸子瑜好輕,“子瑜。”賀敏朝後喊了一聲。
“嗯?”陸子瑜抱着賀敏的脖子安靜的趴在賀敏身上,聽到賀敏喊他疑惑的將頭向前伸去。
“你到底多大了?我怎麼感覺你不滿十六呢!”
“陛下胡說,我都十七了。”陸子瑜嘟嘴反駁道,他去年就可以嫁人了。
賀敏看他不自覺露出小男兒之態,心裡一軟,騰出一隻手捏捏他的臉,“那你怎麼這麼輕呢?都不像一個十七歲人該有的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