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蕭絕沒有來,慕容琬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忽略了心底掠過的那絲異樣。
又是一日好春光。
慕容琬着人將貴妃塌搬到了外間,自己隨意拿了本書便去享受這暖意融融的春日了,只是小憩不過片刻,便感覺到身旁似有人。
於是她睜開眼,暖暖的陽光下,蕭絕正低了頭,目光定定的瞧着她。
心下一驚,她忙坐起身,“王爺!”
蕭絕嗯了一聲,漫不經心的伸長了腿坐在了她身旁。
慕容琬下意識的站起身,卻被他一把抓住。
“怎麼?”蕭絕幽幽的看了她一眼,語氣十分的不善,“跟本王一起坐而已,也讓你這般嫌棄?”
“民女豈敢!”慕容琬微垂了眼瞼,隨即順從的坐在了他身旁。
蕭絕這下滿意了,拉着慕容琬的手就沒有再放手的意思。
難得的好春光,難得的好心情,他的手慢慢的就開始不自覺起來,從手腕處一寸一寸的往上移。
慕容琬身子微僵,等他的手即將肆無忌憚之際,她刷一下便站起了身,“王爺!”
蕭絕作亂的手落了空,稍顯有些不悅,卻還是鎮定自若的收回手,“怎麼?”
“王爺您應該口渴了吧?”說着,不等蕭絕有所迴應,她已經兀自轉過身喚了不遠處的靜荷過來。
蕭絕面色微沉,卻還是任由她去了。
時興的瓜果一盤接一盤的端上來,伺候的下人也都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蕭絕被掃了興致,自然再沒繼續方纔那茬事。
慕容琬輕輕的吐了口氣,接着順從的坐在他身邊,只要這個男人不太過分,她偶爾還是會裝裝樣子的。
春日陽光暖意融融,兩人幾乎從來沒有如此溫和的相處過,一時都有些沉醉。直到周德豫急匆匆的前來,附身在蕭絕耳旁細語了片刻,這溫情的時刻才終於被打破。
眼見着蕭絕的面色漸漸難看起來,慕容琬挑了挑眉
,隨即將頭偏向一邊。哪知,蕭絕卻霍地站起身,一掌拍向面前的石桌。
一陣砰響,原本牢固的石桌瞬間坍塌。
慕容琬一驚,人卻已經被蕭絕一瞬拉離。蕭絕的臉色很難看,“你爲何不離遠一點?”
他的怒氣毫無徵兆,慕容琬顯得有些無奈,拉着他的手輕輕的晃了晃,不無調侃道:“你也太容易發怒了吧。”
說着,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坍塌的石桌,眼底戲謔意味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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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絕本氣急攻心,眼下見她竟然難得的笑了,複雜的心情一時豁然開朗。再不想其他,拉着她的手便往前廳走。
“你要帶我去哪裡?”慕容琬怔了怔,腳下卻也不敢怠慢,跟着他亦步亦趨的來到了前廳。
甫一踏進前廳,一條長鞭夾雜着冷厲的風勢轟然襲來。
慕容琬尚未來得及反應,人已經被蕭絕納入懷中飛快的閃離。雙腳剛剛站穩,便聽蕭絕一聲怒喝響起,“季嫵,你瘋了麼?”
慕容琬挑眉,這才從蕭絕懷中擡起頭,眼前不是那怒氣沖天的季嫵又是誰。
“阿絕,你喜歡上這個女人了?”季嫵長鞭狠狠一甩,指着慕容琬怒氣衝衝道。
聞言,蕭絕冷哼一聲,“與你何干!”
“你!”季嫵胸口一滯,隨即狠狠的瞪了慕容琬一眼,“賤人!”說着,她又揮起了手中的長鞭,惡狠狠道:“阿絕,你別忘了這個女人的身份,她不過是衛國的一個俘虜而已,王上不會同意的!”
蕭絕扯着嘴角笑的冷然,“本王做什麼事不需要誰的同意!”
“阿絕!”季嫵無奈,又氣又急,卻還是拿他沒有辦法,只能氣悶的扔掉手中的長鞭。
隨後,她放下女子的矜持,當着衆人的面問他,“我們的婚期你到底還要推遲到什麼時候?”
婚期?
慕容琬眼睫一顫,想要從蕭絕懷中退離,只是一動便又被他抱緊了。
蕭絕顯然無意
與季嫵討論這個問題,態度冷硬而堅決,“你爲何不問問你那丞相老爹到底都在打些什麼主意。”
“我爹?”季嫵不解,“這和我爹有什麼關係?阿絕,我們不是王上賜婚麼?如今你已經封王,我們的婚期就應該提上日程纔對。可你遲遲沒有動作,讓我一個女孩子提出來,你,你不覺得太過分了麼?”
季嫵越說越覺得委屈,到最後竟微紅了眼眶,她看着這個自己心心念唸了多年的男人,想着自己一直以來爲他做的那些事,就算很多在別人看來是錯誤的事,她也無怨無悔。
思及此,她深吸了口氣,努力溢出一抹笑容,“阿絕,別讓我再等了,好麼?”
被一個女人牽着鼻子走,無論對於哪個男人來說都是無法忍受的事,更何況是蕭絕這樣桀驁不羈的人。
所以,忽略掉心底對季嫵的那一點點憐惜,他的聲音比之前更加的冷然絕情,“本王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這件事,權在季丞相的態度!”
說罷,他看也不再看季嫵,帶着慕容琬欲離開前廳。
“蕭絕!”季嫵尖叫了一聲,隨即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你喜歡上這個賤人了?是不是?”
她的樣子有些猙獰,蕭絕看的越發的不耐,反倒是慕容琬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一定是這個女人!一定是!”季嫵的瘋狂沒有得到迴應,於是她將滿腔的怒氣悉數轉移到了慕容琬身上。
趁蕭絕不注意,她一巴掌就狠狠的扇了過去。幸好慕容琬早有防備,利索的躲過了她這一巴掌,只是這一下,季嫵也將蕭絕徹底的惹火了。
他面色鐵青,狠狠的攥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道:“季嫵,本王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回去問問你那丞相爹爹,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季嫵聞言扯着嘴角冷笑一聲,“藉口,你說的這些都是藉口!”
蕭絕面色一沉,右手狠狠一擲,原本拽着他衣袖的季嫵便被大力甩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