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深耳根瞬間紅了，想再說一次，可張着嘴就是沒法坦率的說出口。
“楚雲深，你……”邱雙驚訝的瞪大眸子，也顧不得清理自己，胡亂的將衣服褲子穿好。反正等下還會洗澡。
她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你過來。”
楚雲深轉過身，看了邱雙片刻，才邁開長腿朝她走過去。
邱雙腦中迅速整理着邏輯，組織好語言，才拉過楚雲深的手讓他坐到自己身邊。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瞧着邱雙那麼嚴肅的表情，楚雲深也不由得繃緊了神經。
他說出那句話，並非口誤，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不再隱瞞她。
他感覺的到，邱雙之前有些在意他取過妻子。他便想着，此刻她若是知道真相，當很歡喜吧。
楚雲深沒有說話，就等着邱雙發問他便有什麼回答什麼。
可是，邱雙盯了他半響，居然問：“你是處男？”
楚雲深：“……”
楚雲深澎湃的心情瞬間冷卻了，臉色也頓時黑了，一字一句的回答：“現在已經不是了。”
“之前當真是！”邱雙驚訝的很。
我的個乖乖，她老公今年已經二十六了呀。別說對男性無比寬容的古代，便是現代也很難找到這個年紀還沒破身的。
楚雲深看着邱雙那震驚的表情，臉色更加黑了；“很奇怪嗎？”
邱雙卻沒有回答他了，若有所思道：“既然是這樣，那小玉並非你的孩子。”
昨晚和李成民說事情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
爲什麼李成民說雪陽公主孩子的父親的時候他會有那麼強烈的情緒反應。
當時她便想，雪陽公主的孩子也沒有見過，楚雲深爲何會在乎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不過，當時這個疑惑就在心頭閃了一下而已，並未去細想。
楚雲深也不想在他爲啥沒有破身的事情上說下去，心頭平靜了些，才說道：“嗯。還記得我們昨晚說的雪陽公主嗎？”
一聽他這麼問，邱雙心中的猜測頓時可以肯定了：“小玉是雪陽公主的兒子？”
楚雲深點頭：“正是。”
邱雙想到一件對於女人來說很嚴肅的事情，皺着眉頭審視着楚雲深：“襄王也是先皇后娘娘的孩子，可你說過，你和襄王並不熟。”
“昨晚李成民也說了，小玉是雪陽公主偷偷生下的，小玉的存在還是他三年前才知道的。”
“小玉的存在是極爲隱秘之事。你與先皇后娘娘的兒子都不熟，可按照你給雪陽公主照顧孩子的做法看來，你跟雪陽公主的關係貌似不是一般的熟。”
她就想，楚雲深該不會暗戀雪陽公主之類的吧？
這麼一想便覺得，並非不可能。
瞧小玉的長相，父母的模樣定然不差。
而楚雲深仰望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心生愛慕，也是很有可能的。
若非情深義重，又怎麼會照顧她的遺孤？
這般想着，邱雙心頭便不舒服。她不知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那般大度的女人，反正她發現自己沒法兒大度，她心頭會膈應。
楚雲深沉默了好一會兒纔再次開口：“我之前同你說過，先皇后是幽國的女皇。雖然先皇后造反被皇上剿了皇權，但卻給了王權。”
要徹底讓幽國臣服，會是一場硬仗。而當時的大興打不了這樣的硬仗，便只能給王權。
“雪陽公主便是幽國的女王，更加是先皇后之前定好的女皇人選。身爲未來的女皇，先皇后對她和對襄王不同。雪陽公主年幼時是同我們一起訓練的，我也是後來被先皇后親自教養才知她的身份。”
邱雙默默的聽着，好想插嘴問一句“你是不是喜歡人家？”但還是忍住了，只覺得此刻不適合問。楚雲深繼續道：“雪陽手中握着那麼大的權利，自然有人會忌憚她。據她告知，懷上小玉便是被人暗算。就算她將身孕和小玉之事隱瞞的透徹，當年也曾有人上奏過懷疑雪陽淫蕩不堪有辱皇家威嚴的奏本，
要求褫奪她幽國王權。”
“幸好皇上沒有聽信朝臣之言，並未奪走她於幽國的權利。”
“可就算如此，她也沒有躲過旁人的暗算。四年前雪陽入獄，也是那時候她纔將小玉託付與我，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小玉卻有人其人。”
“那次入獄，罪名是謀殺皇妃。雪陽被關押了半年，後因證據不足被皇上下旨釋放。”
“在一年前，雪陽再次入獄，這次的罪名是謀反。”
楚雲深說道此處沉默了，邱雙察覺到他眸光凌厲了，彷彿想起了前塵往事再懷念古人，想爲古人洗雪卻又做不到而惱怒。
邱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默默握住他的手。
楚雲深看了她一眼，才繼續道：“但我知曉，雪陽並非要造反，她是想攻打鄰國。”
“我信她，可惜皇上……”
“雪陽公主與鄰國帝王的信件往來就是她通敵賣國意圖謀反的罪證，她自然不承認那些信件是她書寫，皇上或許也不忍殺她，她又一直在獄中關押着。”
“此事明顯有人栽贓她，皇上命我查此事，限期三月，查不出雪陽被人栽贓的罪證，便把雪陽以死罪論處。”
“襄王也在調查此事，他派人從鄰國調查，我查國內。”
“然而，我們都還沒有查出結果，雪陽死在獄中了。”
楚雲深深吸口氣，看向邱雙：“死狀很詭異，死亡時間最多不超過一夜，可屍體從腳往上的腐爛，下體都長出屍蟲。若非上身的容貌能清晰辨認，連我都會懷疑已然雪陽越獄，獄中屍體只是旁人冒充。”
那死狀太恐怖了，小玉也是在看了屍體之後，便沉默寡言起來。
小玉曾經也和一般孩子那般多話好動，但楚雲深當時也是思慮不夠，孩子要求見母親屍體的時候，他如何都不該讓孩子看到的。
楚雲深看着邱雙，似乎想邱雙能把這種死狀的答案給他。
邱雙擰着眉頭：“一夜腐爛到長出了屍蟲？”“嗯，當時的氣候並不炎熱。”楚雲深立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