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廚長走後,邱雙到了門口都沒有進院子,轉身就去找了柴公公。
柴公公還在皇上寢宮執勤,得知邱雙又回來了,有些意外:“邱大夫這時候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邱雙道:“談不上大事,柴公公,皇上以往膳食可有備案?用膳的菜單能給我瞧瞧嗎?”
“這個自然是有,但邱大夫得等等,咱家這便命人去取。”
邱雙拉住柴公公,低聲囑咐:“悄悄的給我拿來。”
柴公公這下便察覺出問題了:“邱大夫,是不是皇上以往的菜品有問題?”
“我得先看了才知道。”
柴公公不敢馬虎,原本想吩咐下頭的人去拿過來,現在親自去拿了。
過了好一會兒,柴公公纔回來:“邱大夫,你若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咱家開口,咱家能做的絕不推辭。”
邱雙道:“我不會跟公公客氣的,以後要麻煩你的地方還很多,今日我問你要菜單的事情您也不可對外說。”
“咱家曉得。”柴公公鄭重的點點頭。
……
從柴公公這兒離開之後,回到自己院子,邱雙發現那位御廚又來了。
把菜單送給她過目,同時也問問他爲皇上主廚的事情。
邱雙自然回答已經辦妥了,明日皇上的善事就由這位御廚負責了。
“夫人,這御廚是不是有問題?”進屋後,邱雙身邊的宮女柳葉問道。
“不知道,我看看再說。”邱雙現在還不能肯定。
皇上每日的飲食都有記錄,從前邱雙也看過,但是那時候沒有放在心上。
可如今她仔細一一的比對才發現,皇上的毒,果然出在這菜品上!
之前她還一直狐疑,爲什麼現在容易下毒了,卻反而沒有人下毒了。
原來這些菜品組合在一起,本身就是毒。包括她第一次進宮的時候一一查驗的那桌菜,也有毒!
對方下毒十分的有技巧,有時候組合在一起會產生的毒素的菜品,皇上少吃了一樣便不會有毒,但是對方卻能在那是食物還未被身體消化之前給皇上端來一碗能產生毒素的茶水或者甜湯。
毒素十分的微量,但是皇上的身體卻實實在在每天都在攝入毒素。
那位御廚第一次來找邱雙的時候,邱雙心裡雖然有點狐疑這人怎麼那麼大情緒,但是她當時沒有多想,便沒有想到菜品有問題這上面來。
但在宮裡這麼久,皇上每次的飲食都沒有問題,便讓邱雙疑惑的緊。直到方纔那個御廚又來找邱雙,她纔開始懷疑。
人人都怕大統領,都知道她是大統領舉薦的人,很有可能和大統領關係不一般,而她又很得皇上的信任。
她在宮裡行走,便是偶爾遇見個娘娘,都對她笑眯眯的,一個御廚哪兒來的執着,能一次次找上她?
心裡有了懷疑,邱雙當然立即查證。結果,果不其然!
邱雙雷厲風行的很:“蘇子薦,立即帶人過去吧這個御廚長控制住,包括所有跟他關係親近的人,查清楚他的背景來歷以及暗中接觸過什麼人!”
“柳葉,現在立即跟我去皇上面前稟告。”
蘇子薦他們看着邱雙那氣勢,乍一看都有種被大統領上身了的感覺,恍惚片刻之後立即回答:“是!”
此刻已經凌晨兩三點了,皇上早就睡了。柴公公也已經合衣躺榻上休息了,一得知邱雙過來,他立即就來了精神。
“有,不但有進展,這下毒之人怕是也抓到了!”
一下子,柴公公心裡便沸騰了。顧不上詢問,立即去請皇上起身。
邱雙在外間候着,很快皇上才穿好了衣服出來,不等邱雙開口,他便道:“你說下毒之人已經抓到了?是誰?”
邱雙將事情完完整整跟皇上彙報了,包括當初那位御廚來找她的事情也有一起說,彙報完才道;“一隊的人已經抓住了那位御廚,並且已經在審問了,皇上可要傳喚?”
“在何處審問?”皇上問道。
邱雙弓着身子:“就在御廚自己的住處。”
“朕親自過去。”皇上一甩衣袖起身:“帶路。”
……
蘇子薦他們正在嚴刑逼供,皇上親自過來讓他們有些惶恐,不過立即便有條不紊的上前稟報:“參見皇上,啓稟皇上,此人死不開口,對一切拒不承認,方纔還想咬舌自盡,幸得被屬下阻止了。”
“竟然還是個硬茬。”皇上冷冷看向已經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御廚,在牀榻邊上坐下:“此人的來歷可有結果。”“回皇上,此人乃是京城西郊鄉下一農戶,十三歲學習廚藝,十六歲進的宮,二十五歲擔任聖上的御廚,如今他二十九歲,擔任慌的御廚四年零三個月。”另外一位穿着公公制服的人上前稟報,也是邱雙院
子的人。
從邱雙囑咐他們過來控制這位御廚到現在不過半個小時,但這些基本信息他們已經迅速瞭解過了。玄殿黑營的效率就是高。
“四年零三個月?在他之前專門負責皇上膳食的人是誰?”邱雙問道,這個時間不符合皇上中毒的時間。
那人看了皇上一眼,在得到皇上示意之後纔回答道:“之前的御廚長並非只負責皇上的善事,當時皇上的善事也是幾位廚師分工完成的。那人已經年滿出宮,具體情況還得查了才知道。”
皇上點頭,這位公公裝扮的人便立即轉身出去,應該是安排人去調查之前的那位廚子了。
皇上低頭看了眼這名御廚:“可有審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蘇子薦上前一步:“回皇上,暫時還沒有。”
“那便帶回去審問罷。”皇上似乎不願意多待,說着起身吩咐柴公公:“徹查皇宮,今夜起夜離開時間過長的人都交由玄殿黑營過一遍。”
“老奴領命。”柴公公鄭重接命。
今夜不太平。
邱雙陪着皇上回宮,一路無話。寂靜的夜色下,一隊人默不作聲的走着。“此事幸得有你,除了你怕是玄殿黑營的人也查不出端倪來。”許久后皇上纔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