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深對自己的觀察力還是非常自信的,他曾經在癡傻的邱雙身上看到的紅痣,和在現在的邱雙身上看到的紅痣,在同樣的位置,分毫不差。
可如果現在的邱雙和以前的是同一個人的話,他想不到邱雙身上基於什麼原因會出現這樣的變化。
邱雙瞧着他的眼神就倍感壓力,她就說了,這個男人的眼裡很是凌厲,像是能把她的秘密看透似的。
心頭雖然緊張,但面上還是穩得住,邱雙淡淡看向楚雲深:“怎麼地,我救了你你還打算審問我啊?嗯,合着我就該讓你死了算了。”
楚雲深黑了臉,每次仔細問她的時候,她就跟他來脾氣。
這種臭脾氣的女人,真不知道除了他什麼樣的男人會要。“邱雙,我身上的毒楚大夫都不一定能解,你既然解得了這個毒,說明你的醫術比楚大夫好,何必去給楚大夫當學徒?”楚雲深忍着脾氣耐着性子說道,語氣放緩了看起來不去追究她的秘密了,可其實是想
套邱雙話的意思。
明知道自己的女人身上有秘密,可是他就是不知道。
這感覺真不好受。
“你懂什麼,耳鼻喉科骨科腦科內外科,每一樣都是需要畢生專研才能成爲權威的,楚大夫身上自然有值得我學習的東西。”聽楚雲深不在深究了,邱雙鬆了口氣一時不查就透露了些信息出來。
楚雲深眼中閃過精光,面上卻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那你專研的是什麼科?”
其實他對邱雙說的這些並不是很明白。
邱雙眯起眼睛,方纔說完之後她就察覺到了什麼。
這男人就是直男癌,老想要掌控邱雙。邱雙也知道他身上有秘密,看邱雙就沒有打探什麼。
一點都不知道人與人之間要相互尊重。
沉默了一會兒,邱雙古怪的看向他,“我就是想跟楚大夫學把脈。”
可以的話她也願意把自己的秘密告訴楚雲深,否則一個秘密一直瞞着,那多累啊。如果有身邊的人一起分擔,那就輕鬆多了。
只是現在她還無法對楚雲深坦誠相待。
但既然他察覺到了什麼,有心打聽,邱雙想了下可以透露一點給他。比如她不會把脈的事情。
楚雲深凝視了她半響,似乎也洞察到了她的想法,就沒在問了。
他道:“既然家裡的田地你還沒正式答應你乾孃,那分出來兩畝地租給大哥有何不可?”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大哥是被楚老漢唆使着過來要田地的。租出去了就等於送出去了。”邱雙不滿意的說道。
楚雲深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既然如此,租種契約一年一立,若是拿不回該得的租子,次年就不再租給大哥。”
想當初楚老漢開口一年要二十兩銀子,給不出來還要拿家裡的東西抵,楚雲深對那爹也沒有好感。
要是楚老漢家裡實在困難,親自找上門了,他是會出手相助的。但是這麼背後算計,他可不答應。
邱雙瞧了楚雲深幾秒:“可我已經拒絕大哥啦。”
楚雲深看着她,怎麼這女人這表情看着不像是無奈而像是無賴呢?
楚雲深不說話,邱雙繼續道:“我拒絕了大哥,你又答應了他,這不是把我推出去當壞人麼?”
“你是好人麼?”楚雲深立即就接話。
邱雙沒回答,聳聳肩,表明自己的態度:“反正我不樂意租給大哥家。”
田地是他的,她也不能太霸道。
現在楚雲深也不是說一點不給她乾孃家,她也不能按照原來的想法辦。
邱雙就是不想讓花氏這女人佔便宜。大哥就是個冤大頭,被這個女人戴了綠帽子還使勁兒的護着。
花氏要是不跟張秀才斷了關係,這事情楚大牛早晚會知道。現在護花氏護的越是寶貝,以後這把刀插心口的時候就插的越深越疼。
楚雲深瞧了她片刻:“那是我大哥。”
這話說的波瀾不驚,似乎只是在稱述事實一樣。
可邱雙也不知咋的,卻覺得他似乎在求她服軟一樣。
想了想,邱雙說道:“那咱們要收五成的租子,你想好啦,許多人租出田地收的都是六成的租子,我們這要的不多。大哥家願意租種就租種,不願意租種咱們就那兩畝地租給別人家。”
“好。”楚雲深嘴角劃過輕微的笑意,又問道:“那給乾孃家的你準備收多少?”
她今天才認的乾孃,他叫着倒是順口。
這意思,收租子還讓她定啊?
“沒有大哥那出我倒是想收一成呢,這都有了這出,我要是再這麼收租,不是惹得你們兄弟不愉快,給了好處還被記恨麼?乾孃家時約上也收五成。”
契約上面寫着收五成,但是實際上可以少要嘛。而且,她這裡有現代的雜交糧種,產量比這個時代的高出非常多。
楚雲深聽她還知道爲他着想,心頭劃過笑意,點頭道:“好,就這麼辦。”
田地有人租種的話,他也樂意在家看着妻兒,省的被人上門欺負了,他卻不在。
說好了事情,邱雙就上前扶他下牀:“走,回你自己屋躺着。”
楚雲深:“……”他是病人,牀鋪都被他睡暖和了,居然趕他。
之前心裡纔起來的笑意,立馬就沒了。楚雲深一臉鬱悶的下牀。
他的雙腳剛落地,系統的聲音響起:
【救人有效,獲得1功德。】
邱雙腳步一頓,心裡頭詫異道:“就1功德?”
【你老公殺戮太重,戾氣太強,業障太深,救他只有一功德的基礎獎勵。】
“戰場殺敵的也算?他還保家衛國了呢,也爲國家和人民做出了貢獻啊!”邱雙抗議,她7功德救回來的人耶,居然只有1功德獎勵。
【職責範圍應該做的事情不算業障,你老公身上還揹負了數都數不清的無辜者性命。】
邱雙:“……”
邱雙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系統的話她明白的,軍人戰場殺敵揹負的人命不記在其中。除開那些,楚雲深殺過很多人。
她看着楚雲深的眼神都複雜了起來。這個男人,不是軍人嗎,他還以軍人身份爲傲的。他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都幹過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