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暗器製作精巧,雖然都是一次性產品,但殺傷力極大。易於在近程作戰中使用。
對於宮中的守軍而言,我們就是匪。匪殺官兵還需要什麼江湖道義?所以我們的目的就是儘可能殺傷敵人,爲自己贏得最大的生存可能!
於是乎,我給參與這次任務的自己人,都配備了由唐門研發的暗器。
現在宮中的情況可以說是羣龍無首。這個時代的統治階級不重視對中下層幹部的培養。所以一旦那些將領失去領導能力,大隊人馬便立即陷入混亂,以至於完全成了一羣四處亂撞的大頭蒼蠅。
再加上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而那些仿若鬼魂的白影又給宮中衆人帶來了不小的心理壓力。
以上種種導致的最終結果就是這全南齊規矩最多,守衛最精悍的皇宮內院,反而比混亂中的菜市場更亂上三分!
我選了一條冷僻的宮道直奔宮中西北方的敏孝門。不想才走了一半,卻突然聽到前後方向都有厚重的腳步聲正往我所在的宮巷中逼過來!
我選的這宮巷左右都是高牆,所以唯有前進後退兩條路可走。
眼看着退無可退,我把心一橫,“把眼睛閉上。”
和蒙玉瑤說話的同時,我抽出腰帶將她和自己綁牢。接着猛踢馬腹,座下馬匹痛嘶一聲,嘯叫着瘋了一樣往前衝!
才衝出幾步,就已能模糊地看見前方宮巷的出口處一片擠擠擁擁的火光。看不清火光中的宮中侍衛都是什麼模樣,但他們顯然都是隨着鍾昂出生入死的兵丁。
歷過沙場的士兵,身上都有一種殺伐之氣。
可即使這樣又能如何?我就不相信他們敢主動把自己送到我這臺“絞肉機”下!若論殺人數量,這裡有誰能比過我這個“銀髮修羅”?!
眉梢挑起,座下駿馬四蹄翻飛,迅速接近了那火光,我眼中血紅一現,“刷”地抽出吟鳳——
“擋者,死——!!!”
疾風一路捲過,手中的吟鳳一接觸那鮮活的生命,就如天際長紅,帶出一幕腥鹹刺鼻的血幕!
透明的長劍左右劈砍,藉着座下駿馬的速度,凡被吟鳳劍氣觸上的血肉之軀,在下一秒就已被利刃拉帶地衝天飛起,然後又重重地摔成兩半模糊的肉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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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躲避的侍衛像被收割機收割的麥子般,雙方一經接觸就倒了下去,而那些被砍掉的破碎肢體在我的身後飛成一副令人作嘔的地獄景象。
沒有花哨的劍花,就只是最簡單的砍劈,但造成的殺傷力卻足以讓任何人退避三舍!
那些被侍衛們持在手中的火把,有一些掉下點燃了死去主人身上穿的內衫。雖然並沒有造成多大的火勢,但火燒皮甲和人屍散發出的臭味還是讓我皺了眉。
我單人匹馬還帶着蒙玉瑤,可與這些有負盛名的宮中侍衛一交鋒,就製造了一地殘缺不全的死屍。
宮中的侍衛何時見過如我這般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此時尚還活着的,呆了一呆,竟都嚇得紛紛嗚叫着往外逃。
我提着
滴血的吟鳳,哈哈大笑着佯裝要一路砍殺着追上去。這一作爲更是把他們嘴裡“銀髮修羅”的嗜血模樣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完全是一邊倒的殺戮,馬走一路,一路血腥!!!
方一追出宮巷,這羣侍衛就紛紛四散着逃開,而我則徑直朝着敏孝門奔去。
碗口大的馬蹄上沾滿了不同人身上的紅色泥狀物,雖然已出了那滿地屍體的窄巷,但宮中鋪路的青石板上還是留下了一行暗紅色的蹄印。
奔到敏孝門前,又見一地死屍。我看也不看,靴幫一夾,衝出宮門!
出了宮後,一路上竟再也不見半個官兵敢於阻攔我。
御馬狂奔至興京北門,那城門處守着一紅衣一黃衣兩個立於馬上的女子和一隊押着守門官兵的綠衣女子。
在她們的身後還立着幾匹百裡挑一的駿馬,尤以其中一匹白馬最爲耀眼。
那一紅衣一黃衣兩個女子正是月雲和月芳。她二人是原花殤宮六大上座弟子中唯一倖存下來的。經歷了此次大劫,二人都不再像過去那般少女心性。
見我御馬飛馳而至,她二人跳下馬背,單膝跪下。我來不及和她們多打招呼,抱住緊閉雙眼的蒙玉瑤縱身躍起,穩穩落到被月雲她們帶來的白雪背上。
扯住繮繩,我又回頭朝着月雲和月芳一頷首。緊接着繮繩一鬆,白雪興奮地“嘶津津”一聲馬鳴,撒開蹄子越出城門,蕩起一騎飛塵!
再一回頭,那一隊綠衣女子已在月雲、月芳二人的帶領下,出了北門,朝着西邊去了。
我是個謹慎的人,從不做無把握的事。這次的刺殺行動,我是勢在必得!
在前來興京的路上,我就已經調兵遣將,安排好了一切。宮中的情況細節早已被我獲悉,凌乾宮的大火是我派人放的,那些白色的鬼影也是我麾下個幾“精通幻術”的術士造出來的。
前些時日我在錦州廣發佈告,廣納各路英雄,即誠招社會精英人士。可最後我想要的精英人士一個沒招來,反而招來了幾個白鬍子一大把的術士。
聽這幾個術士說,他們以前一直都依附於血陰教,且還是血陰教的欺壓對象。
現在血陰教沒了,他們固然高興,但這樣一來他們卻也不知道該去哪裡了,無奈之下又聽說我誠邀“各路英雄”,所以就來投奔我了。
可我那“各路英雄”,分明說的就是文臣武將,他們怎麼就能曲解到這個程度?
不過當時我看這幾個術士年紀都一大把了,估計也活不了幾年了,浪費不了我多少糧食,所以才收下了他們。
收了之後,我當然要考察一下這幾個術士是否如他們自己所說的那樣“精通幻術”。可這一考察才知道,他們的幻術竟都是從琅環那裡學來的。
但也許是天資有限,他們施展出來的幻術那是完全不能與琅環相比的。比如說,琅環可以製作出我的十二分逼真的幻影,而他們就只能弄出些模模糊糊的白影。
如此一來,我便以爲這幾個老傢伙是註定要在我這裡混吃混
合了,但卻忘了“廢物利用”的道理。
這次也多虧月雲提醒,我纔想起他們。於是乎,我就讓他們在皇宮裡上演了一出“鬼影憧憧”。
大華·洛陽·皇城
“皇上,睿親王妃來了,現在就讓她進來嗎?”
身穿銀藍色袍服的掌印太監桂安湊近正倚在明黃方枕上,手捧奏章的天子低聲說。
楚凌把奏章從眼前移開,“讓她進來。”
桂安聽了,躬身退到一邊,向殿門口的青衣太監使了個眼色。青衣太監便擡腳出了殿門。緊接着,只聽見一聲高唱——
“睿親王妃,覲見——!”
越青環翻着白眼,有些忐忑地隨着這聲唱走進明殿。她碎步走到殿中,規矩地跪下,“臣妾叩見皇上。”
楚凌聽着釵環扣地的脆響,這才把手中的奏章放到一邊道:“起來吧。”
越青環不知道皇上匆匆把她叫來所爲何事,所以一直都不敢擡頭。可等她起身後,正要鼓起勇氣問下因由時,卻發現那明黃的靴子已經到了她的眼前。
“靈兒……”楚凌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她就是月華吧?”
雖然越青環平日裡看起來大大咧咧,但卻是個細緻之人,那一聲嘆息她也聽到了。
聽皇上又提起趙慧靈,越青環也是跟着微嘆了一聲,而後才行一禮,擡頭平視着皇上的下巴道:“回皇上的話,刺殺鍾昂的人,的確是她。可是,您是怎麼知道——”
“朕在登基那天就知道了。朕看見她一頭白髮,跪在人羣裡……離朕好遠。”楚凌的目光隨着他的話漸漸飄遠,“雖然她易了容,但朕認得她。”
楚凌一邊說着,一邊把頭偏了偏,像是不願意讓越青環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越青環略掃一眼明亮的大殿,這殿中的太監宮女都已經跑得沒了蹤跡。這一來她也放鬆了許多,於是便搖搖頭,勸道:“皇上,忘了她吧。”
聽了越青環的話,楚凌脣邊浮起虛弱的笑,“忘?怎麼忘?朕忘不了……”他輕笑一聲,“也不想忘。”
越青環聽皇上說出“不想忘”三字,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緊接着便聽他又道:“朕後悔放她走,早就後悔了!”
“皇上!”越青環趕忙開口。
“現在她在哪兒?!”
一直都是和顏悅色的楚凌突然繃起臉。
越青環剛想回答“不知道”,可話未出口,楚凌就先一步開口道:“朕不要‘不知道’!告訴朕,她在哪兒?!”
瞅着楚凌異常嚴肅的臉,越青環暗自叫苦。她雖也想繼續裝傻充愣,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招供。
趙慧靈那丫頭到了揚州後就主動聯繫了她,算算日子,她派人給趙慧靈送去的信件也該到了。
越青環低頭撇撇嘴,心道:算了,現在我好歹還要在楚凌手下討生活,再怎麼說也是楚凌的臣子,所以……嘿嘿,老妹你就自己看着辦吧!
當然,她之所以這麼做,也是仗着楚凌不會傷害趙慧靈。
(本章完)